一个时辰后，郑家宅院里。

“子安，你还记得有琉璃盏这件事呢？”

郑昊走在赵安前面，略带不满的说道。

“上次是你主动要卖琉璃器的，结果买家联系好了，你那又没信了。”

“前些日子家里有事，出了趟城。”赵安略带歉意的解释了一句。

“晚了，人家都离开代州了！”郑昊摇摇头道：“我昨天刚去过紫云楼，那胡人老板刚刚出城，现在你想卖都卖不掉了。”

已经离开代州了……

赵安皱起眉，心中略感异样。这时间点有些敏感，恰好是赵景天大索全城，寻找丧尸踪迹的时候，而人皮一案又牵扯到突厥人的信仰。

虽说突厥和一赐乐业人差了很远，但同为胡人，说不定就有什么关联。再加上这个时间……

难道是担心露出破绽，或是在谋划什么，这才离开代州？

但无论如何，紫云楼幕后金主离开后，原本的抛售琉璃器计划就无法顺利进行了。

也罢，先将那些琉璃器封存起来吧。

赵安倒也不怎么失望，他现在并不缺钱，再说这些琉璃器也并非毫无用处。

就算丧尸危机彻底爆发，社会崩坏，琉璃器没地方卖了，还可以当做给手下人的奖励，也算能物尽其用了。

“子安，说真的，你要是缺钱就和我说，哥哥我手里多少有点积蓄，能帮你周转一下。”

郑昊停下脚步，啪的一收扇子，很是真诚的说道。

“无妨。”赵安摇了摇头，笑道：“倒是你，成天拿个扇子做什么？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个习惯。”

“这你就不懂了，此乃腰扇，在南方士子中最为流行。不觉得说话行走间握着一柄扇子，会平添几分风雅吗？”

“风雅这种事情，和拿着什么东西无关，还是要看个人气质。你就算了吧……”

两人说笑着前行，很快就到了郑家后院。

赵安今天过来，本就是借口看望郑昊的父母。两人从小就是朋友，郑昊的父母对赵安极好，来看望问候也是正常的事情。

趁着和郑昊说话的功夫，赵安又在郑家大宅里多转了转，将从前没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如梦中那般的废弃老宅。

赵安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如果那老宅真在郑家，他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去拜见过二老后，又被留着吃过午膳，这才离开郑家。

回到府上，先找门房问了问，思思没有出过门。

赵安倒不是防着她什么，但思思毕竟在孙家待了这么多年，刚来赵家。自己忽然问了孙家的情况，思思有可能回去报信。

裴翔等人还没有回来，估计也要几天时间才能大概问出些东西，能立刻调查的只剩下孙家了。

赵安叹了口气，感觉头疼的厉害。他是真不想去孙家，不管怎么想都有些尴尬。但除了检查老宅以外，他还想确认下孙霄现在的状态。

上次夜探寒松寺回来后，孙霄便称病在家，再也没出来过。赵安还特意问过郑昊，这些日代州的风月场所中都不曾听说孙霄去过。

对这位著名的纨绔子弟来说，没去过风月场所，基本就等同于没出过门了。

算了，还是备些礼物去一趟吧……

赵安都从郑家回来了，长阳子却还在昏睡，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赵安喊来几个仆人，吩咐他们候在外面，等老道睡醒后好生伺候他。

喊来管家，让他去多备几分礼物。除了孙家以外，赵安还准备去拜访一下自己那两位拳脚师父。

都说拳怕少壮，这两位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或许还真打不过赵家护卫中的高手，但他们却是退伍老兵中的精英，脑袋里的经验是最为难得的。赵安想把他俩带到铁钩山，一定会有大用。

赵安一边想着该怎么和自己那两位师父沟通，一边回到了自己的偏院里。火药这东西，永远都不嫌少，每当有空闲的时候，赵安都会来制作一些。

这个过程无疑是枯燥且乏味的，不知不觉日头便已经偏西了。赵安将今日做的黑火药安放好，推开院门，却看到长阳子站在外面。

老道两臂抱在胸前，他抽了抽鼻子，满脸好奇之色的问道。

“小子，你不会在这里面炼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