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在请个家庭教师。”
回家的路上,李洛非思索着关于撒西亚的事,却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像马修今天的谈话,以后不只一次两次,一定还会再拉来组员提问,自己又不能一句话不说。
但说的越多,与其他组员认知的不同,以及自己的思维方式也便暴露的越多,马修或许认为自己在家族中有学过,可自家老爹却是知道,家族里除了二房的克莱文,一家人都是武修。
哪天李清恪抽空去找马修询问他的情况,三两句就露馅了。
“这几天在请个家教,到时候两头骗。”
李洛非拿定主意,干脆在找个老师,学校那边就说是从家里学的,在跟家里这边说,是马修教的,两个老师只要不认识,就不可能拆穿。
至于会不会多一个老师来管束这点,李洛非对自己的手段还是自信的,
“完美!”
对于自己的天才方案李洛非常的满意,也不再去想撒西亚的问题,快步往家中赶去。
回到府上后,李洛非“宅瘾”犯了,直奔自己的小院。
“下午据说是公共课。”他想到下午还会出门,不由的更为珍惜中午的这一点点时间。
“大少爷。”
而李洛非刚至后院,一名下人却向前行礼。
李洛非停下脚步,他与李家的下人一向交流甚少,并不知道这人名字,便未回复,只是看向那人。
下人在行过礼后,恭声对李洛非道:
“大少爷,二少爷让小人等您,他请您到亭中去一趟。”
二少爷便是李洛维,亭中一般便是指在荷花池畔的荷美亭。
这是当年他二爷爷李河赋在世时所起,不过在曾是现代人李洛非看来,颇为土俗,与桂,秀,花,春,这些字一样,在近代时,村庄内的女性经常起名时使用,便造成后来的人对桂兰,秀琴,翠花,这样的本精致优雅的字眼,却被现代人扭曲的审美所厌恶。
李洛非心中也大概猜到了,李洛维喊他无非是上午的事,他看了眼一直保持着恭敬的下人,也不想他作难。
“熊孩子中二年纪,真讨嫌。”他摇了摇头,又嘱咐下人不用跟着了,便往莲池行去。
李洛非穿过后院的小径廊榭,荷花池依旧如他归家是,翠艳欲滴,一朵朵打苞的莲花或亭亭玉立或垂着脖颈,此时有风吹过。
他进入亭子中,李洛维正端坐在凳子上,面前的木桌摆放着一壶茶水,正自饮自酌。
他见李洛非进入亭中,拂袖斟茶,伸出手指,向对面的椅子。
“这茶是偷二叔的?”
李洛非却先发问道。
“咳咳咳咳!”
李洛维被他怼了这句,被嘴里的茶水呛的满面涨红。
“这是祖父赏给我的!”他重重将茶杯杵在桌上,仰着脸炫耀的说道,一脸我有你没有的表情。
“哦!”
李洛非坐了下来,一口将茶水抽干,又添了一杯,啧了啧嘴。
李家的先人据说是从日照峰后,远隔重洋的藏龙岛渡海而来,也不知那神秘之地是怎样一幅盛世情形,此时李洛非喝的茶水却并非华夏古时烹煎的那种茶水,而是清茶。
他又一口闷了,既然好喝,又是李洛维的,他决定多喝点。
李洛维见他一幅不说话,就把茶水喝完作态,暗自的牙痒,忍不住开口道:
“你这个礼拜日,得同我一起赴约,李家人言而有信,不能被那些外人看轻!”
李洛非停住手,抬头瞥了他一眼。
“别你你你的。”他喝着茶,平淡的说道。
“砰!”
“你别太过分!”李洛维将杯子重重的砸在桌上,愤怒的看向李洛非。
李洛非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便作势要走。
“大哥。”
李洛维咬着牙,万般不情愿的从缝隙间挤出这两字。
“嗯。”李洛非应道,他想起没当成他小弟的凯文,他要是见到这一幕一定很羡慕吧。
李洛非心想道。
“那你这是同意了?”李洛维问道。
“我没说过。”李洛非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的金发少年稚嫩的脸说道。
“你这是言而无信!”李洛维气急道,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是说,我当时又没说过要跟霍夫去那栋鬼楼,都是你在答应,并不算是无信。”
他不在看李洛维,又斟了一杯茶。
嘴上无毛,还是太年轻,李洛非在心中摇头轻叹。
“啊!!!!!”
“你要怎样!”
李洛维尖声叫了起来,他看着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抓狂的说道。
李洛非看着气急的熊孩子,将空茶杯摆回桌面,慢声说道:
“别想着去了,我最多同意,不跟梅姨讲这事。”
“不可能!我李洛维就算从这亭子跳下去,淹死在里面,也绝!不!丢!人!”
李洛非无语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你看你后面。”
李洛维回过头去,愕然发现,克莱尔·梅森正面若寒霜的站在他的身后。
“母亲!您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我说不跟你妈妈讲这事的时候”,李洛非在心中回答了李洛维的问题,微笑着站起身,行礼道:
“梅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