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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大帐内响起一片惊异之声。“啊,是蒙老将军?”“老将军不是作古了么?”从话语里听得出有些人是惊喜的,但有些人则不然了,只是冷眼旁观。甚至有个别人心中不屑与惊恐的情愫占了大半个心,心说这老东西不是被定为谋反,下旨赐死了吗?居然还能活了。难道天又要变了?见众将表情各异。蒙恬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我们这次召集大家过来,是因为要将一件天大的阴谋公布于众。”见众将都支起耳朵洗耳聆听。令人取出了一封圣旨让众将传阅,这显然是一封临终传位诏书。内容大致长公子扶苏才智聪颖,为人忠厚勤勉可堪大用,寡人老迈东巡途中感觉时日无多特遗此密旨传位于长公子继承大统以望让秦之统治世代延续,布威四海。上面的印玺正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是真无误。众将看后面面相觑,心说看来朝中哪位原来谋权篡位的主啊。不过这是帝王家事,虽然知道长公子扶苏含冤九泉但又能帮上什么忙哪?难不成要大伙当面指责胡亥谋逆,揭穿他的阴谋吗?那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更何况长公子已经作古了,我们徒叹奈何?

蒙恬说道:“诸位将军,我与大家共事多年。有话就直说了。长公子扶苏才是我大秦真命天子。而十八公子胡亥则是谋权篡位,谋权篡位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长公子宅心仁厚不忍兄弟相残这才诈死求生。本于置身事外寄身野氓。但听闻胡亥居然泯灭人性车裂公子将闾,先是囚禁公子高而后将其逼死。又将七位公子残害于市,又将一干公主或活埋或碾死。其罪罄竹难书,其品德人性连未开化之野兽也有所不如,又怎可称帝为君厚颜窃据庙堂?”见蒙恬说的如此忘形如此感伤愤怒,一位将军也受到感染插言说:“老将军所言甚是,不知有何计较?”然而一声冷笑打断他的话:“一个被皇上赐死的疑犯,却在此做些蛊惑人心的话。既然侥幸未死隐姓埋名或许还可多活几日,想不到你公然露面还敢诽谤朝廷,就不怕诸位将军杀了你么?”蒙恬抬眼望去见那位鼠须男正在对他大放厥词,不由得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前年因克扣军饷被我抽了几皮鞭的军中硕鼠。听说你早已与赵高暗通款曲,连妹妹都送于赵高为奴为婢了可是真的?”一席话说的大家哄然大笑。这瘦子大怒陡然拔出刀来:“匹夫安敢欺我。”却被苏角用刀背砸在他手腕上,一帮士卒如狼似虎地将他捆绑起来拖出帐去。

见蒙恬说了那么多,黑衣文士依然背手而立纹丝不动。其实这家伙就是易水寒,在众人一进帐的时候就被要求摆这么个苦逼造型装神秘。站军姿站了半天累的他双腿打颤,但因为没有听到暗号,他不敢贸然转身,只能一直装雕塑。谁知道这个蒙恬演的也太投入了一直在那乱喷,一副道貌岸然为国为民的表情。但话也太多了,没看到我在这儿摆造型摆了这么久了吗?连口水也没人给我喝,正当他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时候,暗号终于响了。蒙恬嗓子痒似的咳了两声,那闷雷似的声音在易水寒听来简直远胜天籁。两脚一软差点支撑不住,但还是撑住了。只见他面带淡然的笑容转过身去。

“啊,竟然是长公子。”“真的是长公子。”“长公子竟然没死,真是苍天护佑啊。我大秦强盛有望了。”有震惊,有狂喜,也有错愕。但无一例外地大礼参拜。“臣等拜见长公子。”这一刻易水寒的感觉特别美妙,特别的不真实,一种飘忽忽晕忽忽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仰视的快感,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感。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都想当帝王,只是成为一位公子就如此荣耀如此美妙,更何况是帝王了。那种生杀予夺,那种快意人生的生活谁不想要?这就是权利与地位的迷人之处,老毛不是都说过么?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引英雄们折腰并不是山川河流而是权势荣誉与美色。

等易水寒反应过来的时候众将已经跪到了一大片。“诸位将军平身吧,想来诸位对本宫侥幸未死多有疑惑。”易水寒笑眯眯地说。“臣等不敢。”积威之下众将惶恐。易水寒摆摆手:“方才蒙将军已经把情况与大家说了。在这里我就不再重复了。虽然父王将皇位传于本宫,但现在高居庙堂的是本宫的弟弟胡亥。”说到这里易水寒笑了:“是一心想要本宫脑袋的弟弟。哈哈,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过本宫一忍再忍已经忍无可忍。”说着易水寒示意蒙恬取出传国玉玺托在手上,继续说:“大家请看,真正的传国玉玺,先王早已交到本宫的手上。可见先王心中帝位属谁已不言自明。无传国玉玺则名不正言不顺,想必大家心中早有决断。支持胡亥者可自行离去,本宫也不强人所难,支持本宫者,本宫断然不会薄待诸位。这是帝王家事亦是国事,若不想卷入此事者也可自行离去。”易水寒说完便端坐在主位上不在言语。营帐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很多人心中是摇摆的,他们认为虽然理是在扶苏这边,但相对于已经登基称帝的胡亥力量太单薄了,与胡亥对抗无异以卵击石。但如果不答应又恐怕扶苏翻脸不认人无端掉了脑袋。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将来扶苏得了天下,那么现在支持他的人必然成为开国功臣前途不可限量,正所谓风险大收益也大。所以有人犹豫观望,有人则下定了决心为前程奋力一搏。当然也有些人看不清形势,不想卷入是非,也有些是拥护胡亥的,所以抉择就有了不同。所以有人真心拥护,有人假装顺从想事后通风报信,有人则天真地做了墙头草。有人愚蠢地选择了所谓的中立。事后易水寒的确没有动手,但那些墙头草和怀有异心者无一例外的被清除掉了。那些人至死也没明白为何堂堂的长公子怎么说话出尔反尔,他们料错了形势错估了两点,一是真扶苏已经死了,此时的扶苏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二是政治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没有仁慈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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