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吃肉的鸟(1 / 1)涂辰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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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鸟是犀牛的贴心保姆。

牙签鸟是鳄鱼的口腔医生。

显然母牛脖子上这些长着黄色尖嘴的家伙并不甘心只做保姆和医生。

它们是妥妥的吸血专家。

牛椋鸟在做着清创护理工作的同时,它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吸食寄主的血,简直到了嗜血成性,手段残忍的地步,甚至有把伤者活活啄死的先例。

它们一旦找到了食草动物的小小伤口,就绝不会错过,这个时候本来扁平用作梳理的喙成为了锋利的割刀,它们会把伤口慢慢扩大,直接吸食血液,而且这些伤口一般都不容易结痂,这样好几天牛椋鸟都会有新鲜血液吃。此外这些伤口还会滋生更多吸血虱子和寄生虫,也是牛椋鸟长期的食物来源。

啄食腐肉的时候,它们是最高效的外科医生。

不过当腐肉吃完,它们立马就变成了鸟中汉尼拔。

至于说牛掠鸟喜欢啄食腐肉。

其实这是个伪命题。

有鲜肉吃,傻子才吃臭肉。

更何况这是一顿大餐。

能吃上一顿鲜肉,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而且

现在放在牛掠鸟面前的是一头虚弱到极点的野牛。

这可怜的家伙连站立都做不到,更别谈驱赶它们的。

至于那头小牛崽。

牛掠鸟完全不放在心上。

“哞哞····”

母牛浑身剧烈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已经脱力昏迷的母牛硬是给疼醒了。

十几只陷入癫狂的牛掠鸟几个呼吸的时间里,把除去腐肉覆盖的伤口嫩肉彻底打成了肉泥。

有两只胆肥的居然把脑袋扎进了肉里,直接啄食暴露在外的血管。

一时间,血肉飞溅。

滚烫的鲜血从血管里飙出,喷了小牛一脸。

“我cnmlgb!老子找你们来帮忙治病的,不是来杀牛的,混账!”

卢伟气的鼻孔生烟。

谁说这些专吃寄生虫的食腐小鸟是可爱的小天使?

这明分明就是饕餮恶魔。

一个个巴掌大点的肚子吃得撑成了圆球,居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卢伟条件反射的扬起牛蹄,想一蹄子把这帮贪得无厌的家伙踩死。

不过刚抬起脚他又立马放下了。

咱现在是牛,就算是小牛。

这一蹄子下去,重伤的母牛也扛不住。

他放下牛蹄,龇着板牙。

你们不厚道,别怪我下狠手了。

“呼哧!”

卢伟伏低了身子,一口咬住了钻在肉里的牛掠鸟。

硬生生把它薅出来。

上下槽牙轻轻一矬,一嘴鸟毛。

“呸,真特码难吃。”

张嘴吐出一小坨肉饼子,继续打地鼠。

这些小恶魔已经吃嗨了。

同伴被咬死了都浑然不觉。

卢伟也不客气。

一口一个。

几个来回,牛掠鸟小队全部原地升天了。

半空中盘旋的几队牛掠鸟看得真切。

这小牛崽子也太凶残了。

咱们帮你同类除了腐肉,吃点鲜肉利息怎么了。

至于赶尽杀绝。

“哞!!哞····”

卢伟扬起牛头怒吼了两声,嘴边上的鸟毛到处乱飞。

“叽叽喳喳···”

牛掠鸟虽然头脑简单,可死活还是分得清的。

今天这顿大餐是没戏了。

碰上个夯货。

真是倒霉。

结成队伍在卢伟头顶上盘旋了几圈。

拉下几坨鸟粪。

然后一溜烟全飞走了。

“哞··哞··”

母牛无力的挪了挪脑袋。

牛眼里的泪水滴在尘土里,糊住了眼眶。

“没事了,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小牛伸出舌头舔了舔母牛的眼睑。

母牛的意思他听得懂。

这个笨牛这个时候还在催自己快跑。

真是够傻的····

“哞··我马上回来··”

卢伟的牛鼻子里酸酸的,只好加快了脚步。

再次冲回灌木丛。

一眼便瞅见了大片的蓖麻草。

红彤彤的一片,甚是好看。

“库支库支···”

牛舌卷草这招卢伟还不会。

他是牛崽子,舌头软的很,卷不动草。

只好锉着板牙一口一口的咀嚼。

直到嘴里嚼得塞不下了,就跑回母牛身旁。

“噗”

一大口草浆子铺在母牛的伤口处。

“哞”

母牛发出一声细细的低吼,随后眉头一紧,还是忍住了没叫出声。

能消炎的草药不是什么善茬。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能杀菌的草药。

其中的毒性不亚于普通的毒草。

“不疼不疼··忍住忍住··”

卢伟叫了两下觉得舌头发麻便放弃了。

又转头去寻蓖麻草。

母牛的伤口很严重。

铺一层估计不够。

至少能把伤口盖严实了,不让蚊蝇再钻空子。

如此几个来回。

母牛的伤口已经被红色的蓖麻草浆完全覆盖了。

母牛的神情有些痛苦。

伤口处不断传来火烧的疼痛感。

破损的血管连动着神经,疼得她浑身抽搐。

她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又跑回来了,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用那么多草浆涂在自己的伤口。

伤口更疼了。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心里高兴的很。

自己的孩子能跑能跳,还能躲开那么多狮子花豹。

谁敢说我生了个没用的崽我就用角顶死他。

“把这些果子吃了,吃了就有力气了。”

小牛张口嘴,嘴里掉下七枚青色的果子。

“mmp,这帮该死的狒狒,好果子挑完了不说,没熟的全给囫囵下地了,别让我逮着,到时候把你们一个个全都吊在树上荡秋千。”

卢伟在一旁边啃果子边叽叽歪歪的开骂。

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嘶嘶哈哈的声音。

这些拳头大的猴面包树果子全都是刚结出来的,又苦又涩。

狒狒们在树上捡着玩,好得吃光,没熟的全都当打沙包的炮弹了。

这些个小混子压根就不干好事。

“嘟嘟嘟·····吃吧,吃了就有力气了,我再带你去找水喝。”

卢伟吃了三个果子,再也吃不动了。

蓖麻的毒性加上果子的苦涩,双重夹击。

舌头和嘴唇完全处于麻木状态。

母牛倒是吃得很多。

野牛雨季吃嫩草,旱季啃草根树皮。

这些苦涩的果子是狒狒们的玩具,它们是从来不吃的。

一来果树离地面太高够不着,二来落在地上的果子太少,既不够充饥,味道还苦。

没想到几个果子下肚。

顿时觉得口舌生津,身体清凉。

不但恢复了些许力气,就连伤口的灼烧感也大大减轻了。

“猴面包树的果实叶片富含蛋白质,糖类,纤维素,维生素c,各种微量元素,有助于恢复伤势,补充体力,游戏助手说的倒是没错,这果子的营养成分估计能赶上水果之王猕猴桃了。”

卢伟见母牛的气色有所好转。

心也从嗓子眼放了下来。

排除生存目的,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母牛死去。

不为别的。

这茫茫草原上,千百万的生灵。

只有眼前这一个。

在乎他的死活。

愿意为他拼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死了,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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