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西方被落日染得绚烂。
我躺在半山坡,叼着我们方言里的口哨草,据说用这个果实能够吹口哨,可是我从来没成功过,儿时的同伴我也没看他们吹出过,可能是瞎掰的吧,不过也无所谓了。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朵残云,可是抓不住,更留不下,也许也无法记住。它就这样流逝了,我的时间好像也跟着流逝了。
可是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想不起来。越去细想,越觉得后怕。究竟是什么事情呢,我有什么事情没做……我要去做什么事情呢?
未果,我想不起来,但是一种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我不能再这里沉沦下去,我必须做……等等,我是谁来着?
我好像是……一个小孩,但是我记不起我的名字……我在哪?这是我家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对!我在做梦,我快醒来,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我猛掐自己,发现没有痛觉。四周暗淡模糊起来,这肯定是梦,因为周围的事物根本没有细节可言,我也没有痛觉。
我紧闭眼睛,猛的张开发现我躺在床上,阳光已经从屋顶照了进来,是那么的亮,那么刺眼。脑海中记忆涌了出来。我记起了我是谁,我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走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的感觉是那么真实,我打开了木门进了母亲的房间。她还是没有醒来,脸上全是污秽,小小的房间里充斥着排泄物的臭味。我用衣服裁出的布清理好她的身体后便出去洗衣。水管接出来的水很冷,冷的我快忘记了腹内空空如也。
原来米缸已经见底了啊,里面只有一只可怜的老鼠,在缸底爬不出来。我记得还有些土豆没有发芽,可以熬一熬。虽然妈厌倦吃这些了,但是爹没回来啊,他去外面那么久没回来我们也没钱啊。
我也不用像他们一样去学校学习,只用去去街上捡瓶子。捡了大半天,就换了几个硬币,不过买点土豆也够了。
那么快又到下午了,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路边草坪,也不怕来往人的目光。橘色的夕阳让我昏昏欲睡。
为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去学校啊?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朦胧意识中,我好想忘记掉一切,好想重新开始。如果我有个新的人生该多好……
夕阳被染得绚烂,无忧无虑的我想要抓住那片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