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大手中的大刀斜向后飞出十余丈距离,又从半空中坠落而下笔直插在泥地里,一众啰喽吓得大气不敢出。
“好啊!趁我不备偷袭我,兄弟们一起上,乱刀砍死他们!”
独眼龙振臂高呼,可却听得一阵丁零当啷声,啰喽们竟把手中兵刃全部丢掉,眨眼便一哄而散。
谁也不是傻子,这明明是独眼龙先发制人,却被对方一个男童超强战力直接压制,如果是马车上少年出手,岂不是一招便能要独眼命!这个山贼队伍本就临时拼凑起来的,一见势头不对肯定会抢着逃命!
“上仙饶命!”
独眼龙尴尬地收起高举的左手,苦笑着对农黎跪了下去,这才发现眼前的男童气息,乃是行师顶阶境界,怪不得能轻松收拾自己这个行师初阶之人,而站在马车上的少年气息已无从感知,难道是行灵境界以上强者?!
“这么年轻便达到如此修为境界!莫非是皇族之人?!”
独眼龙想到这里,心下大骇,连忙行起了三叩九拜之礼,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可曾杀过人?”少年冷声喝道。
“只为求财,不曾害命。”独眼龙竟开始啜泣道:“其实在下自小也很善良,只是时常遭人欺凌,家中父母又接连病亡,无可奈何之下才落草为寇..”
“行了!”少年打断道:“我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把之前劫来的钱财,全部如数奉还,从此以后洗心革面,我便饶你一次。”
“谢谢上仙,在下定当照办!”独眼龙转悲为喜,不停叩首。
“别高兴的太早,你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之中,但凡你要做点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会取你狗命。”奢华马车开始缓缓离开。
“不敢,不敢..”独眼龙目送马车消失在视野,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暗下决心自此要重新做人。
“女儿!”
三人顺利进入宁平城,来到最繁华地段偌大的罗府,罗老爷子似乎提前收到了消息,在门口迎接罗霁回府,见面时忍不住老泪纵横。
“父亲!”罗霁走到跟前跪下:“孩儿不孝,母亲她..”
“啊!”罗老爷经历了夫人和大女儿的背叛,现在又听闻自己妾室身亡,只觉得气血翻涌,惨叫一声便当场晕倒。
“我要灭了天罗门和烈火堂!”躺在病榻上的罗老爷咬牙切齿道:“我发誓!”
翌日,更衣沐浴换上新衣的罗霁变得更为美艳动人,站在府门前拉着农黎衣袂道:“哥哥,你真的要走吗?我希望你能留下来,跟父亲提一下咱们的事情..”
罗霁话到这里,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只顾羞红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的粉色绣花鞋。
“好..”农黎胸中一团火热,差点就忍不住答应了,可转念一想,大丈夫怎能堕落在温柔乡里。
“等我成为真正的发明大家,寻得我父母长辈,便聘下重礼来娶你!”农黎坚定心神道:“等我!”
“好,我等你。”罗霁抬眼看着农黎,满目柔情,紧攥地小手递来一个红色香囊,囊上绣着两只戏水鸳鸯,其意义不言而喻。
“这是定情信物,是私定终身的证明,到时你拿不出这东西,我可不嫁你!”罗霁十分认真地看着农黎道。
“放心吧,我定会用生命去呵护。”农黎将锦囊揣入怀中,同样含情脉脉地看着罗霁。
“我受不了,辣眼睛!”十一岁的王朗儿捂住眼睛。
“小屁娃娃,你懂什么!”农黎轻轻弹了一下他的小脑门,然后将王朗儿丢上马车,给罗霁一个飞吻后,驾着马车向城外赶去。
北川洞穴中拾得的地精一族残页,明确记载着皋安州临海峰这个迁徙地,农黎目的明确,不紧不慢地前行。
路途虽然遥远,可两人也并不着急,边走边玩好不快活,只是王朗儿这饭量极为惊人,差不多能吃下与自身体重相当的饭菜,每次吃完都像个滚圆的肉球般,引得旁人一阵侧目。
“哥哥,抱我!”又一次酒足饭饱,王朗儿发现他又站不起来了。
“你少吃点,真怕你撑破肚皮..”
农黎无奈地结账,抱起王朗儿轻轻放到马车上。
一个多月后,终于来到了皋安州临海峰,看着面前数百丈高的断壁,以及断壁下汹涌澎湃的海水,隔海而立地两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语。
“你说这洞口会在哪?”农黎问道。
“拜托,是你带我来的,我一个小屁孩怎么知道这么多!”王朗儿嗤鼻道。
“有种!对自己的衣食父母就这态度。”
农黎佯装生气,继续默默观察着。
“以侏儒和地精的谨慎,入口十有九便在这峭壁之上,反正他们也不可能经常出来走动,说不定直接把入口封死,这么远距离如何看得清!”
农黎想到这里,对王朗儿说出自己的猜测,又叹气道:“可惜这海面太宽阔,需绕道而行,否则我们就游过去!”
“这海面也算宽?”王朗儿也在气头上,闻言心中一喜,一把就将农黎推进了海中!
“忘恩负义的兔崽子!我饶不了你!”下坠中的农黎愤怒咆哮道。
其实农黎也就吹吹牛皮罢了,自幼在内陆长大,怎么可能会游泳!
噗通一声,农黎整个身子一下子栽入水中,毫无经验的他四肢不停到处乱蹬,可却毫无作用,慌张中连续呛了几口海水,人还未浮出水面,便晕了过去。
“哎呀,搞大了!”正想看热闹的王郎儿见农黎一动不动浮出水面,急忙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噗噗几声,农黎连续吐出几口海水,才悠悠转醒,看着身旁一脸可怜兮兮地王朗儿道:“你死定了,我一定要告诉干爷爷!”
“哥哥!我错了!”王朗儿也知道过火了,急忙道歉道:“以后我再也不调皮了,什么事都听哥哥的。”
“嗯。”农黎满意地点点头:“话说,这后背怎么感觉有些刺挠呢。”
王朗儿闻言双手齐用给农黎挠背道:“哥哥,好些了没?”
待恢复元气,农黎仔细一瞧,两人已然身处庞大断壁之下,满地都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像是一个石滩,可惜只有半亩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