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叔。”农黎挤入人群中轻呼道。
“农黎!”
余温回头一瞧,大吃一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农黎走上前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呢。”余温拿出一个腰牌道:“你先回我府上,晚点再叙。”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余叔见到你,有些过于惊讶了?”刘庞来到农黎身侧道。
“你是说我不该在这?”农黎笑道:“还是我不该还活着?”
“哥哥,你不该活着吗??”
两人对话听得王朗儿云里雾里。
“路执法,要不一起叙个旧?”
三人来到戒备森严的余府,农黎笑吟吟地邀请身后跟着的路明。
“不急。你们先交代好后事吧!”
路明气得地差点动手,还好被身后的剑士们及时止住。
入夜,余温满身酒气地回到府内,请三人到自己卧房内喝茶。
农黎对着茶杯吹了口气,正要饮茶之际却突然停住,看着余温道:
“余叔,可有我父母消息?”
“我也一直在寻找农兄之下落,可这么多月过去了,依旧毫无所获,哎..”余温叹气道。
“对了,贤侄,你这一路上没有被人跟踪?”余温话锋一转道。
“没有嘛。”农黎反问:“余叔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余温淡然道。
“余叔可知,这青衣党就在东山镇南部山脉。”农黎突然说道。
余温端着杯子正在饮茶,闻言双手一抖,手中茶杯啪一声摔碎在地。
“什么?”余温脸色微变道:“你确定吗?”
“我们三人路过那里,见到几名身穿青衣之人设了关卡,想来便是这青衣党无疑。”
农黎起身接过仆人递来的新茶杯,对着热气腾腾地茶水挥了几下手,便将其放到了余温面前。
“这青衣党我们追查了这么多年,都一直寻而无果,你们误打误撞下,竟找到了他们老巢,明日我便禀告城主,派人前去围剿。”
余温端起新茶杯,吹了几口气后将其一饮而尽。
“州牧府的把总不是在城里么?何不将此事告知他,让其带兵剿灭这青衣党。”农黎身侧的刘庞提议道。
“把总大人已精疲力竭,此事不好再劳烦他。”余温摇头道:“只要知道了这青衣帮老巢,剿灭他们并非难事。”
“你们喝茶,这可是我府上招待贵客用的茶叶,可以说是洼云城最好的茶叶之一了。”余温作了个请的手势。
“茶叶虽好。”农黎将身侧的茶杯再次举起:“可若是有毒,该如何下咽?”
余温闻言面色微变,转瞬又变得阴冷到:“贤侄还有两下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扳指可是好东西..”
进了余府,农黎便交代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能随便吃喝,必须待其用毒扳指验明后方能食用。起初农黎端起茶杯,杯中水汽便在毒扳指表面留下淡色黑斑,所以他又将杯子放了回去,刘庞和王朗儿见状便没有动过身侧茶杯。
“不知余叔在杯中放了何种毒药?”农黎颇感兴趣。
“麻沸散罢了,喝了会让人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余温冷笑道:“我还没打算这么快要你们命呢。”
“巧了,余叔。”农黎轻拍椅子把手道:“我这毒扳指中放的是迷迭香,与你这麻沸散可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你什么意思?”余温面色微变。
“只要轻旋扳指表面,便可将暗格打开。”农黎再次示范道:“轻轻挥挥手,便能将粉末全部倒出了。”
“找死!”
余温惊觉,运起内力右手成爪向农黎喉咙抓去,可才要出手,便觉得一阵眩晕,眼前开始一片模糊,半起的身子突然一软,便又瘫坐了下来。
一旁站立的仆从是个行者境的削瘦男子,能在这种场合出现,定然是余温心腹无疑,眼见形势不妙,慌忙掉头向门外外跑去。
“想跑?”
王朗儿反应也是极快,从袖口中祭出一枚飞鱼镖,极其娴熟地迅速出手,削瘦男子才喊出一个“来”字,飞鱼镖便没入后脑勺,整个人噗通一声扑倒在地,登时便没了呼吸。
农黎拿出绳索将陷入昏迷的余温绑得结实,再给其喂服了解药。
“你们想怎么样?”渐渐恢复意识的余温有气无力道。
“余叔,当初是我助你坐上的城主之位,你怎的如此恩将仇报?”农黎不解道。
“你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了。”余温不屑地摇头道:“你以为是卖个人情给我,可想过?我们只是利用你除掉南昊罢了。”
“嗯?”农黎楞了一会道:“可这不能作为除掉我的理由吧?”
“我也没想除掉你,毕竟我跟你父亲是旧识。”
余温渐渐变得清醒:“但我可能会把你们囚禁在这里很长时间,或是派人送你们去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农黎追问道。
“我们把事情想的也简单了,黑虎帮身后有个十分强大的势力,是数千里外,的宁平州辖内的白虎盟..”
“还有更棘手的是,本以为南昊之事天衣无缝,可还是逃不过其子南麓天的追查。”
余温苦笑道:“现在,他就在洼云城内。”
“你说的我们,恐怕不是指的你和我吧,余叔?”
农黎继续追问:“还有,青衣党在东山镇南部山脉挖掘土晶石,只要稍一查探便可知其下落,根本就不存在你们说的行踪难觅,除非你们就是青衣党之人,我说的对吧?”
余温闻言颇感意外,盯着农黎看了半晌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们才分别数月,你仿佛就换了个人似的,难怪我会败在你手下。”
“我父母家人就是被青衣党所害!死在你们三当家手中!”
当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余温便是青衣党之人后,农黎神情瞬间变得激动,双眸立马变成了血红色,扑上前去揪住余温衣领道:“此事你当真不知?”
“什么?!”
余温闻言也是面色大变:“你没有弄错吧?”
“弄错!”农黎从腰间扯下连铳对准其眉心低吼道:“这种事情我会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