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残忍了..”眼见一地残肢断臂,宗俊曜忍不住啰嗦道。
“这些人,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哪个不是身负命债,死有余辜?”
刘庞拍了拍宗俊曜的肩膀道:“涤夜,本就是以暴制暴。否则我们为什么不出家当和尚去感化他人?刚开始我也像你现在这样,但相信我,你很快就会适应的。”
不远处的墙脚,一个白皙削瘦男子蛰伏在地,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出,直到涤夜教将战场打扫干净全部离开,四下确认无人后急忙起身,迅速翻墙逃出了府外。
“执法,里面在干嘛呢,一个劲在放鞭炮,是遇上啥喜事了?”
眼见路明疾步跑来,在城主府外不远处埋伏着的一名年轻剑士迎了上来。
“执法,兄弟们这些日在这城里东躲西藏,实在倦怠。要不咱们就今夜动手,杀进城主府擒下农黎。”
先是被余温府上的护卫追缉,又被城主府缉拿,每一天都像过街老鼠般四处乱窜,逆鳞教中人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另一名满脸黑眼圈的剑士几近哀求道。
“拿纸笔来!”
路执法并未理会两人,而是颤声道:“怎么会,初次见这小子还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这一年光景不到,竟培养出了一支这么恐怖的力量,他到底是谁..”
“执法,您到底在说什么?”
两人只听得路明喃喃低语,再看其身子一直不停哆嗦,面色在这雨夜中显得更为惨白,心中难免有几分惊悚之感。
拿过纸笔,路明奋笔疾书,不一会将其递给身侧剑士道:“速速呈堂主!”
“其他人!撤!”路明起身便走:“撤出洼云城!”
“执法!现在是雨夜,是否等雨停了再行动。”一名剑士提议道。
“别废话!再不走命都没了!”
路明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没入雨夜中,一众剑士立马跟了上去。
翌日,一切恢复平静,城主府护卫家丁衙役们纷纷醒来,听闻城主之死,无不潸然泪下。
万紫灵一夜之间似乎成熟了许多,在农黎等人的帮衬下,有条不紊地开始为父亲办理后事,安抚家人并收拾行李,做好了下一任城主到来前搬离的打算。
而农黎和王朗儿的涣气散之毒终于痊愈,不但如此,在吞服了所有阳灵果和太虚根后,两人的都觉得神清气爽至极。再加上不时来一套《精神力修炼之法》,农黎估摸着自己怎么着也得有精灵一族的工匠级别了。
“多谢教主救下小女性命,为我父亲报仇!”
万紫灵将一切处置妥当后,当面向农黎谢道:“如若不嫌,我想与您义结金兰。”
“这敢情好。”
农黎眼前一亮,之前他便有这等想法,就是担心对方不愿意,此刻自然是十万个同意。
两人在众人面前简单念了金兰谱,喝下血酒,农黎当众宣布万紫灵为教中长老。
“长老和圣使哪个大?”王朗儿向刘庞悄声问道。
“都差不多吧..”
刘庞看王朗儿闻言有些不高兴,连忙改口道:“但关系到全教生死存亡的大事,长老还得听圣使的。”
“这还差不多,毕竟我可是教中元老..”王朗儿脸色稍缓,径直离开。
“一月之期已过半了,该如何应对与南麓天决斗之事呢..”
农黎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只是行师中阶境界,可据说一般的行灵境初期强者都不是其对手,足见其妖孽程度,也难怪会被当朝国师百里司空看中。
目前农黎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身上的不灭软甲和手中的连铳,威力巨大的狙铳只有王朗儿和帮教中几名力士才能使得动。而光凭这两样东西,农黎自认为胜率不足一成。
“陪练机甲!”
农黎突然想起林海峰地穴,在侏儒地宫中寻得的陪练机甲,虽被自己拆的七零八落,但其细部构造和运作原理已是了然于胸,何不借此时机打造一具?
“去帮我采购一些金晶石。”农黎拿出一沓银票递给刘庞。
锻造这机甲,原本也可以用造物石在火塘中汲取的火元素,但只要条件允许,农黎都会选择最好的,绝不将就。
“我这就办。还有教众们的月俸和伙食,是否也从这个钱里出?”刘庞问道。
“上次拿给你的五千两,这么快就用完了?”农黎有些吃惊道。
“可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刘庞苦着脸道:“您还是赶紧找个能精打细算的管家吧,这差事我可当真胜任不了。”
“嗯,我会尽快物色的。”农黎宽慰道:“你再坚持一段时间。”
话虽如此,可农黎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完美主义心态,是需要雄厚财力支撑的,否则照此速度,再过几个月教里就会揭不开锅了。
“要是我也有个万利商行,能日进斗金,就不用日日犯愁了。”农黎叹道:“可是善商又忠诚的管家,实在难觅..”
随后的半个月,农黎闭关锻造,将教内一切事物都交给刘庞打理。
转眼便到了决斗之日,南麓天和七皇子一早便来到了城主府。
“农黎人呢?”七皇子问到。
“家兄还在闭关,特意嘱托我先招呼二位。”万紫灵笑迎道:“今天是决斗之日,无论如何教主都会出关的。”
“不急。”南麓天笑笑,看起来非常自信。
三人来到花园,万紫灵叫人看茶,陪着两人闲聊,气氛倒也融洽。
“这小妮子会不会倒向他们那边?”
看着三人相聊甚欢,在远处伫立观察的王朗儿对刘庞说道:“毕竟要论实力,我们涤夜教暂时还不能与其抗衡。”
“我熬的鹿血灵芝汤快好了,我得去看着。”刘庞闻言一阵头痛,借机急忙离开。
“农黎这架子还挺大,到现在都还不出现。”看着日暮西山,七皇子有些不满道。
“还请两位稍安勿躁,应该快了。”万紫灵都有些等急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晚,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嘭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