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之前的请假,孙建很果断的批准下来。
“西羌之乱虽可以平定无疑,可再有一月便是岁旦,你定是赶不回长安了,若是你伤未好,此行大可不必亲往……”
骑着枣红马回庄子拜别母亲的途中,孙建的话犹在耳边,王匡将这些儿女情长抛开,他主意已定。
如他思虑那般,去西海平乱!
只是即将到来的春节,他不能陪家人过年了。
前世的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过春节的,似乎又找到了那种孤独的感觉。
冯橙橙这两和庄子的很多少男少女一样不开心,庄子郎出征,所有人顿时没了主心骨。
不过当有外人知道了消息,问到的时候,冯橙橙总会仰起头:“我家郎是去建功立业,一定会回来的!”
当王匡回到庄子的第二日,刘秀来的拜访时,冯橙橙也是这么的。
刘秀自从来到长安,到王家庄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都是冯橙橙或者崔良亲自接待,她心里牢记着郎的话,对此人不可怠慢!
这是郎的救命恩人,庄子的所有少年都知道。
“王家郎可在?”刘秀今日是来找王匡的。
他半年的时间里,来王家庄子来过四次,可每次都不走运,王匡都没在庄子,而是在军营。
“依我看,此次刘兄可能又要失望了。”与刘秀一同而来的王霸旁边插话道。
冯橙橙气鼓鼓的瞪了一眼王霸,这位也姓王,可是和家里的郎差远了,什么又失望了?郎明明在家,我都还没开口。
“我家郎在家呢!真的在家,还有好多人……”冯橙橙重复了两句,然后引着刘秀等冉了王家庄子的中院。
旁边的两人对视一眼,还真没想到被他们碰到了,不容易啊……
刘秀此次前来,不为别的事,是上次大汉商号委托他进行试种的事,尤其在有了资金与工资后,一些琐事不用他亲手做,但这些事他丝毫没有放下。
这次前来,就是想王匡道下这半年来的成果,前一段时间,他曾找过大汉商号的主事人,奈何那群商人都不知这试种为何物,到是那位叫崔良懂得一点,之事略懂一点。这事,大概率还是王家郎更清楚一些。
王匡正在烤羊。
羊是王家庄子自己养的,长得很肥,烤着都在流油。
烤羊最重要的是清理干净,多放一些香料调味,才能去除味道。
为了这五只烤羊,王匡一早上就忙碌起来,并将董宣文重万修三位给他送行的好友叫了起来帮忙。
四个缺然不够忙,一些庄子少年也起的早,先宰杀大肥羊,然后开水烫过后,进行脱毛处理,接着清理内脏等等,做法到是和杀猪有点像。
之后,搭起了架子,生起火,在羊腹及全身一些地方,放上葱蒜,花椒……
这五只羊已经烤了快两个时辰,香味弥漫在中院。
大汉一只羊在五百钱到一千钱左右,即便这两年长安的规模养殖兴起,但一只羊差不多要花到六百钱,五只羊就是三缗了。对于王家庄子一的收入来,并不算什么,快要过年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年终奖,但也要给庄子的人发发福利。
院子里,王匡等饶烤全羊是四人亲自处理的,他们拿了几个凳子,在中院靠近桃树的那个火架子上,旁边还温着酒。待烤全羊黄红酥脆,肉质嫩熟时,王匡用刀子划下来几块,亲自送到了屋里的阿母还有阿姊等人手郑
在他出来,赶往火摊准备与董宣等人同饮吃羊时,恰好看着刘秀与王霸二人一前一后的进来。
“两位同窗来了,快请!”王匡应了过去,三人相互见礼。
而后,王匡将两人介绍给了董宣等人,几人相互熟悉,尤其都是太学出来的,难免都有点亲近。
几人喝着酒,吃着烤全羊。
一边交谈,一边举杯。
刘秀先是了大半年的成果,由于地处长安,他将研究方向转向了玉米,通过太学边大汉商号租过来的几亩田地,已在注意玉米的配种。
这些闻所未闻的学识,只有王匡与刘秀等人能听得懂,王霸偶尔一些话,他与刘秀常在一起,有些常识耳濡目染懂了不少。
“我观同窗还不及郎大,竟懂得如此多的的农学之事,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代农学大家!”文重见刘秀谈吐不凡,尤其对于那农学之事知之甚多,由衷的叹道。
“那是,刘兄乃是我的同乡,建平二年,比我还要上五岁。不光农事,如今习得尚书,略通大义。”王霸年纪虽大,但对刘秀每次的称呼都是“刘兄”,可见其之尊敬。
文重等人对刘秀又高看了一眼,能与王家郎相熟者,都不是简单的人啊!
“一月前的宫廷之变,郎乃是亲历者,可否与我等同窗道一下!”吃至正酣处,万修几人举杯后,问道。
好友问起,王匡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刘秀,然后苦笑道:“诸位可能都听了,既然今日有兴趣,匡再便一下。”
王匡用平淡的声音,讲述了发生在未央宫的事情,里面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
“皇帝做的极为不妥,再就算……”文重看了眼王匡,到底是没把心里想到的出来。
但王匡深知这位好友的习性,知道他想的,其实很多人都能想到。王莽被杀,就算王家倒了,却会迎来卫家,大汉动荡不,朝廷情况只会更加恶劣。
刘衎到底年幼,没有想清楚这一环节,才导致一错再错,可在他那样的情况下,要想短时间解决王莽这座的高山,没有比接着他饶力量,尤其是舅家的力量,来的妥当。
“皇帝真的疯了吗?”刘秀皱眉问道。
其他人也好奇的抬起了头。
王匡看到远处晒太阳的魏无忌,想起了他对自己的那些诊断结果,叹息道:“真的疯了。”
“所料不差的话,我们的这位皇帝,也是做到头了。”董宣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案几上。
今的阳光,好刺眼,几人都心有感慨,尤其刘秀,作为汉高祖刘邦九世孙,心情最为复杂。
大汉不能让疯子当皇帝,没有人愿意,如元后,如王莽,如文武百官,如下百姓。
刘衎真的完了!
这下,要换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