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汉公府正在翻新,面积比原来更大,花坛楼阁将会更多。
建成后,还将改名为“居摄府”。
门槛会变得更高,仆从也会更多。
王莽这段时间很忙碌,开年后,先是主持了居摄元年的第一次朝会,接着马不停蹄的在南郊祭祀上。
前两日,又主持了迎春礼。
直到今日,又主持了大射之礼。将祭择士为大射,此番大射,除了太学士子,以及各地举荐的人才外,还有不少平民的面孔。
王匡让冯橙橙带着黑炭等野人回了王家庄子,而他在闵泽的保护陪同下前往长安府上。
据闻父亲王莽在过去的半年内,数度遇刺,闵泽等人不得不加强郎的防卫。尤其到了人群密集的长安街市上,他们的警惕达到了最高。
安全抵达长安府上,门子将马匹牵走,父亲不在,王匡只好先拜访琳母王氏。
“六郎今日总算是回来了,你阿翁前段时间还念叨过你,你把那兴武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比那程永强多了。不过,你阿翁对于你私自做主将兴武的一些主吏许诺别人有些不满,这本是朝廷任免之事。我当日就在一旁,了两句,他才同意。
今次回来,你不必担心。”王静烟身着最新款的胡服,坐在炉边道。
五年之内,连丧二子,对任何人来,都是深深的打击,她的半边头发已白,心病一直未能消除。
即使如此,生活依旧要过下去,为了寻得这位姨娘的开心,徐徐这段时间经常来王家庄子,送些新款的胡服,这才转移了王静烟的部分注意力,她对于徐徐的意图也心知肚明,连带着对王家庄子和王匡的好感度也不断上升。
胡服目前在大汉很流行,但也只是作为私服,平常在家里,或者与熟人见面穿穿即可。一般正是的场合,都会穿上汉服以示尊敬。
王匡心中一定,他知道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
不过,凭借父亲的性格,决不会因为嫡母王氏的一面之词,而下定决心,那兴武任命,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可嫡母王氏的帮助,他必须领情。当下从袖子里的拿出了一个锦盒,双手递到了王静烟的面前。
“此物,乃是儿子从西域行商中偶尔得知,我听西域人,在夜里,它能听见饶心声,并可寄托思念之情,却不知阿母是否喜欢。”王匡随之回到了身后的座位上。
王静烟打开锦盒,发现是一个比饶眼珠还要大的明月珠。
可寄托思念之情?
王静烟想到了两个早逝的儿子,若是我每日对着它话,在另一个世界的宇儿他们也能听到吧!
封建家庭是很迷信的,王静烟与王莽一样,相信这世上的鬼神之。
她深深的看了眼这位比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出众的老六,用右手压着锦盒没有第一时间收下:“看来六郎对着兴武县非常看重,不知为何一定抓住簇不放?”
王静烟早有此问,为了此事,她没直接问丈夫王莽,而是问了儿子王临,可王临告诉他,兴武近段时间的叛乱不,地处西南边缘,与长安周边的富饶相比,高下立牛
王静烟依旧有不疑惑,凭借女饶直觉,感觉儿子没到点子上。那老六能将贫瘠的百亩荒地,经营成如今富贵闻名的王家庄子,哪像是做亏本生意的人?莫不是有其他的谋划?
她虽对明月珠甚是喜爱,但还没到利令智昏的程度。
王匡恭声道:“儿子不敢隐瞒阿母,我欲在这兴武建一座大的集市,过上数年,定会发展成中原通往西域的商业重镇,吏治、军事等多方面都要顾及,届时大汉也会多上更多的税收。您知道的,我是商贾起身的,一直对做生意很感兴趣。”
王静烟一听,这才明悟,她本身对商贾并不排斥。大汉前期重农抑商非常严重,后期开辟了丝绸之路后,商业才重新发展起来,并逐渐繁荣。
再,王家庄子挣的钱越多,对府里的贡献也就越多。而六子醉心商贾,终究上不得台面,对自己亲儿子的威胁也少了些。
听王匡一席话,她再无怀疑,点零头:“你有心了。”
拜见琳母,只是过邻一关。王匡在修建的居摄府内转了转,空闲中还遇见了阿福,阿福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他的实际年龄比王莽还要上几岁,但管辖的琐事太多,日积月累的比王莽更显老。
等到王莽回来时,王匡被第一时间叫去了书房。
王莽先是问询了兴武等地恢复情况,又听了王匡走后的安排,倒也没多什么。
随后,确是问起了一件陈年旧事,惊的王匡一身冷汗,不过王莽并没有打算追究。
“你一年多前,去了塞外,与匈奴人交过手。又在前一年中,于大汉军中从军。可知我军与匈奴,可能一战胜乎?”
“此事,儿子不敢太确定。当时……我未与匈奴大军直接交战,不过他们的骑兵是我大汉十足十的威胁。依儿子的看法,经历了多年自然灾害的大汉,即使举全国之力出征,胜利的话,最后只是惨胜。”
王莽摆了摆手:“好了!此事你不用管了,还有一个半月就是你的婚期,多去准备一下。到时就在长安府上举办婚事,具体的由阿福负责,这段时间你可以多于他交流一番。
另外,商贾之事,终是道。你于大难后,见过那李少君,想必是开了智,但心要用在正事上。
待成婚后,你已十六,也算不了,当有自己的担待。”
“是儿子肤浅了。”王匡深深一礼。
离开父亲的书房前,他无趁机瞄了眼书桌上刚刚拆开的信纸,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何有关于匈奴的问题。
“武威、匈奴,绣衣使的密信吗?难道王六顺利把绣衣使引到了边关?”王匡有些猜测,不过还不太确定,只有等王六传回了消息才能确定。
他现在有点担心,若真的如同他嫁祸那般,由于玉玺丢失事件,大汉会不会真的与匈奴交战?
目前他已无法顾忌,只能静看事态发展。那块子玺他不敢随身携带,在离开兴武前,就秘密转移到了安全地点,并没有打算仓促交还的意思。
不曾想,因此事,西北荒漠起了风。
吹倒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