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个傻子,既然你这么说那还等什么,受死就行了!”
大胡子笑声肆意,从未见过陈尘这般痴傻之人,自己将自己送入死局。
陈尘轻蔑的撇了他一眼,虽然四肢仍被柴陵兵士控制着,不过气息已渐渐平稳,因为情况已经被他一手掌握。
铁算子没有说话,一个痴傻到自己送死的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陈尘显然是有后手留着。
不过陈尘的话也确实给了铁算子一个台阶,当下顺着他的话说对铁算子是最有利的。
“这件事我会立刻禀报淳公,附加于城规之中,护卫相殴自然要与商主牵连!”
陈尘露出满意的笑容,指了指身后的兵士:“铁爷能否让在下站起来说话。”
“你们几个松开吧!”铁算子迟疑过后放开了陈尘,心里也对陈尘的后手有些好奇。
“谢铁爷!”陈尘起身后拍打过身上尘土,回礼致谢。
铁算子眉头微皱,没什么心情与之行礼,随意的挥手:“别给我来这套,若是今天说不出个理由,十万铜币仍需尽数交纳。”
话锋至此,其实明眼人也听得出,相交之前,铁算子已经稍稍松口了,只要陈尘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陈尘嘴角咧笑,瞬间松了一口气,抬手邀向二楼的周爷:“既然护卫相殴与商主牵连,那就麻烦周爷来与这位大胡子对峙了。”
“何需对峙,周某二星商主,纵使手下的护卫与之动了手也是不过交纳千枚铜币,已经偿清,此事就此结束吧!”
说罢,周爷向铁算子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话语非常简洁,不拖泥带水,却已奠定局面。
陈尘和夏芸韵作为周爷的护卫,看来也要按照二星商主的税来计算了。
“不可能,你是前夜来的,这小子昨天晚上才住到茸阁!”大胡子指着阁楼之上惊声呼吼,却未得到周爷回复。
铁算子摸着撇胡子,嘴角渐渐起笑:“有点意思!”
“铁爷明察啊!”大胡子忙回身求道。
铁算子心有不悦,情况至此显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大胡子若是再揪着不放岂不是故意为难他。
反观陈尘不仅占着理,还给铁算子留足了面子。
铁算子的面色立刻冷了下来:“此事已浮出桌面,还需怎么查?”
“这...”大胡子哑口无言。
陈尘嘴角上扬,露出挑衅笑容:“出言不逊的是你,现在狼狈不堪的也是你,刚刚嚣张无匹,现在却如夹尾之狼,丧家之犬!”
“你!”大胡子惊怒,双手紧紧握拳。
奈何铁算子还在身边,即便城斗税对高星商主有益,可明面上还是用来保护城中商人的,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只能求助道:“铁爷,此人如此嚣张跋扈,实在是将柴陵规矩不放入眼里!”
“打斗需要交税,难不成口斗也要交税?”陈尘不以为然,眉头微微挑起,该嚣张的时候自然得嚣张,不然怎么对得起刚刚被人按在地上。
“只要不破坏柴陵规矩,不谈论不该谈论的事,没人会管你说什么!”铁算子目光一暗,柴陵确实没记载言语封禁之类的规矩。
听闻此话,陈尘气焰更是高涨,贴近到大胡子身前,目光平视着,丝毫不惧。
“淳公为了保护我们制定了如此多的规矩,我们自然都要按规矩行事,才是对他老人家的回报,你说是不是?”
“你...你不要太猖狂!”大胡子牙齿紧咬,他知道陈尘是在激怒他,偏偏自己的护卫又打不过人家,若是动了手必然吃亏,而陈尘只需要赔偿千枚铜币即可。
行商十余年,大胡子怎会栽在这种小伎俩上,今日已然势弱,就得忍气吞声。
“哼!摆清楚自己的身份,下次记住,不该惹的人不要惹!”陈尘冷嗤一声,转身上了楼。
无星之人在柴陵本该是最低级的商人,可此人却在初到就让三星商主吃了瘪,而且还是利用柴陵的制度为武器,让大胡子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吞。
“记住我家主人的话了吗?惹不起的不要惹,说的就是我们!”易太也冲着大胡子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跟着陈尘,即便他只是个厨子,也确实有了狐假虎威的资本。
夏芸韵才懒得与这些人言辞呈快,一个跃身就上了二层阁楼。
“我们走!”铁算子今日多少丢了些颜面,不过更让他记恨的是陈尘竟然找到了柴陵固有法则的漏洞,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法则不可破,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否则第一个杀他的人就是淳公。
所以陈尘这个人定然不能留。
大胡子和瘦竹竿更不用说,江湖商贩,那也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眼中杀意泛滥,此刻只是压制。
诸多势力在这场交锋中初次会面,已是蠢蠢欲动。
羽娆见证了这一切,眼里略有深意,对陈尘更为自信,相谈一场也是迫在眉睫。
到了深夜。
不等羽娆主动,陈尘已经拎着两壶酒来了门前。
羽娆是个艺妓,有男子深夜找他并不意外,更何况还带着酒,就是男人那些个心知肚明的心思,外人至多是羡慕,毕竟这等姿色的艺妓也不是谁都可以与之把酒言欢的。
易太没有跟来,紧随之只有夏芸韵一人。
陈尘踏进房门,她便跃上房梁,不言不语。
羽娆撇了一眼,虽有眉头微皱,却也不曾开口,今日见了这铁面女子的肃杀手段,说不恐惧是假的。
“姑娘喜欢喝酒吗?”陈尘拎起手中酒壶,对夏芸韵视而不见,虽然他认为羽娆对他未有敌意,不过夏芸韵坚持要来,只能说是尽忠职守,他也不好反驳。
“时常小酌!”羽娆举手投足不离妩媚二字,抬手接过酒壶,桌上竟已备好菜肴,看来是早有准备邀陈尘一叙。
“既是如此,坐下一谈!”
陈尘抬手,羽娆点腰:“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至此还是极为有礼的。
一口酒下肚,羽娆皱起了眉头。
陈尘眼中稍有赞赏,初尝这烈性酒,能压住火辣不适,可见这羽娆也是酒中好手了。
“公子今日令小女子惊艳万分,不知如何做到的!”羽娆开口也不提城外时陈尘的那句暗示,而是闲聊起了今日之事。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制度,在下只不过钻了个空子,都是些小聪明,算不得惊艳!”
陈尘言语极为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