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谜语吗?为什么我听不懂啊”
医生有些茫然给,一时之间好像忘掉了恐惧。
而夏悯则意味深长,如同世外高人一般:“这句话你听不懂很正常,我一开始也不懂,这跟哲学有关,你得细品。”
医生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时,厕所的门外却传来愈来愈响的沉重脚步声。
厕所里一人一靈的心提了起来,生怕提刀大汉进来一通乱砍。
夏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慢慢挪到医生的身边,小声问:“你和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就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弱点之类的吗?”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揍那么惨了,每次他一上来就使劲儿揍我,给我揍得半死不活的,我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医生就是一脸的委屈,夏悯好像无意之中让他想起了血泪史:“而且他是个变态,每次把我打得半死就走了,等我好了又回来,他根本就是在凌辱我!”
“他就这么强?”
夏悯感觉有些棘手,其实一开始他并不想躲在厕所的,可除了厕所,其他房间的门都锁不上。
病房不用多说,医生办公室的门没有钥匙夏悯也是束手无策。
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厕所是封闭式的,只有一个透气用的窗口,带百叶扇不说,大小也不足以让一名成年人钻过去。
简单来说,夏悯和医生算是被困在厕所里了。
尽管跑到一楼也不一定能出去,可是夏悯还是有些后悔没有从另一头跑下去试试。
“犹豫就会败北啊。”
而夏悯回过神来看向医生时,却意外地发现医生身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愈合了。
除了衣服依旧破烂,身上和衣服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其他的看上去竟然比夏悯还要健康。
“我去,你他妈是高数吗,我一走神就你妈啥也看不懂了?”夏悯有些震惊,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压低了声音,防止门外的提刀大汉听到动静。
“明明刚刚还奄奄一息啊铁子,你怎么回事?”
而医生则用少见多怪的眼神看向夏悯:“我是靈啊,而且我是外科医生,既然是医生,能够让人很快的好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啊。”
“不是,快也没有这么快的啊,你这比苏炳添还快啊!”夏悯觉得这医生的思想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也很意外的,在我死后第一次b手术时,偶然发现我可以帮助病人的伤口加快愈合,好像对内伤也有帮助。”
“真的假的?”夏悯有些怀疑,他想了想,伸出了被韩琳扎伤榨汁儿的食指:“你试试。”
“嗯那就试试吧”医生握住了夏悯的食指,冲了冲,然后松开。
“你看,好了。”
夏悯定睛一看:“乖乖,疤都没有!”
转念一想,夏悯开口问道:“你既然自带奶妈技能,你还怕他干啥啊,你就把你自己当成和他换血啊,反正你能自愈啊。”
医生眨眨眼,眼中闪烁着泪光:“疼”
夏悯正要劝说他出去引诱提刀大汉的注意力,自己乘机逃下手的时候,一门之隔的走廊,本来在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而下一刻,正愈来愈小的脚步声,又变得越来越大起来。
“我日,他在往这边靠!”
夏悯压低声音爆了句粗,而医生则低头不语,夏悯想到了什么,低头掏出手机,用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地面。
深吸一口气,夏悯咬着牙说道:“你是你妈的医生,治伤先止血懂不懂啊!”
医生依旧低着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而此时,提刀大汉已经开始用那把巨大而狰狞地杀猪刀开始劈砍门了。
和现实中的医院使用金属材质的门不一样,这个世界的厕所门还是包浆的木制门,三两下,就被提刀大汉劈砍出来一个豁口。
这场景像极了闪灵中斧头劈门的模样,而夏悯此时根本想不到这些,而是在想该怎么对付这提刀大汉。
“看这模样,比我高了两个头,胳膊肘和我小腿差不多粗细,我怎么也打不过啊”
夏悯的脑袋极速思考,可到了最后,还是只能祈祷他和阳光公寓那些笨逼人造靈一样比较迟钝,能让自己抓到机会。
可是,事情好像并不让夏悯如愿,那提刀大汉显然比那些笨逼聪明了不知道多少,他眼神中除了暴戾,还有着狡诈和戏谑。
隔着那不知道什么皮的面具,夏悯都能感觉到他在笑,笑得邪恶,猖狂!
就在提刀大汉已经迈进了一条腿,就要把身子完全挤进来时,一直不说话的医生站了起来,用坚定而决绝的语气说道:
“一会我拖住他,你快跑吧,我不会死,但是你和我不一样,被他砍上一刀,你就会死的。”
夏悯感动地看着医生,摇了摇头:“好!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医生无语地看着夏悯,不过没有吐槽,大喊一声,直接朝着已经完全进来,走到了厕所正中间的提刀大汉冲了去,一把抱住了提刀大汉的腰部:“快走!”
夏悯抓住机会,朝着提刀大汉身后的厕所门狂奔,灵活地绕过提刀大汉,避开他的一劈,就要摸到门把手。
而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向着夏悯砸来,听到后脑的风声,夏悯险而又险地低头一躲,一个圆滚滚的物体砸到了门上,弹回夏悯手中,低头一看,竟然是医生的脑袋!
夏悯下意识地回头,看到没有脑袋的医生挂在提刀大汉的腰上,双手还死死环抱着他。
没来由的,夏悯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跑,而是回头干掉这王八蛋。
他可以接受医生替他挡刀,但是接受不了医生就那么为了他被砍死。
提刀大汉也没有因为刚刚杀死医生产生什么心里波动,而是就这么吊着医生朝着夏悯压来。
大汉朝着夏悯的脖子挥刀而来,可是这次没有了医生干扰,夏悯付出了一道脸上的狰狞伤口的代价,才避开了致命伤,反手将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扎进了大汉的脖子。
而大汉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好像愈发亢奋,双眼发红,口中是含糊不清的野兽般的嘶吼。
他一把抓住夏悯的脖子,夏悯还没来得及拔出手术刀再捅一次,就感到腹部一凉。
低头一看,那狰狞的杀猪刀竟然只留下了刀柄在夏悯的体外。
夏悯艰难的抬头,看到的是大汉兴奋的目光。
下一刻,夏悯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