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有心想问,但看看吴二几个,一副乐呵呵的表情,他就把话憋在了心里。
最后几人来到了一所威严的院子前,高大的门楼上挂着几个大字,云州府。
这次白玉鸣学规矩了,他走上前和门口的兵士稍作交谈,就见一人进了院子。
等了差不所半顿饭的时间,里面传来话,让几人进去。
白玉鸣乐的差点蹦了起来,一溜烟跑了进去,跟着的兵士急得大呼,却有毫无办法。杨有福几人在后面默默跟上。
比起镇远府,这云州府更显得庄重瞩目,院子里杂树极少,到处是宽阔的广场,不时见到一队队的兵士巡逻。
走了好久,也不知穿过多少个廊道,走过了多少个院子。那个带路的兵士停了下来,对着白玉鸣微微拱手。
“白公子请了,白将军说,让公子自己进去。”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原本活蹦乱跳的白玉鸣一下子安静下来,浑身上下的看了看,又让吴二帮他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然后在大殿前的广场上走来走去,显得十分不安。
他把身上兵士的衣服脱了一半,又觉得不妥,又穿了起来。到最后,一狠心,低着头走进了大殿。
吴二几人站在外面没动,杨有福也没动。
他还在寻思那名兵士的话:白将军。难不成城主会是他家的亲戚?这白公子还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主啊!
等了很久,白玉鸣总算出来了,远远看着他身体绷得笔挺,低着头,很是严肃。
直到走近了,那绷着的身体才完全放松下来,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好像是一只才脱离狼口的小羊,总有些魂不守舍。
“公子,白将军没……”
“啰嗦。”
吴二上前一步,刚要问,就被白玉鸣打断了。
他随手抽出折扇,摇了摇,走了过来,扶住杨有福的肩头。
“杨兄弟,哥哥对不住了,刚才一紧张,把啥都说了。不过”他顿了一下。
“暴打那些个**的事,全揽到我的头上了。”他放下手指了指自己,然后盯着杨有福的双眼。
“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怎么会?我还在想,刚才是我鲁莽了,以白公子的身手,脱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反倒是我,误了公子的大计。”
杨有福刚才还在暗自担心,可听了白公子的话,一下子让他如释重负。
“杨兄弟见外了,救命的话我就不说了,哈哈,今个高兴,走,哥哥带你喝酒去。”
白玉鸣豪迈的挥着手,领着一群人朝外走。可没走多远,却被刚才领路的兵士拦了下来。
“白公子,将军说了,这几天你得在城主府待着,别让我为难啊?”
“你真要拦我?”白玉鸣冷着脸。
那兵士寸步不让,眼看着一场冲突在所难免,连吴二也露出一脸的无奈。
“不去就不去,可我要请小兄弟喝酒你说该怎么办吧?”
白玉鸣突然搂着杨有福的肩膀,把他推到了前面。
那兵士看了看杨有福,陪着笑脸,拱手答道:“这位兄弟,今个得罪了,酒我来安排,可好?”
杨有福哪能拒绝,连连拱手做谢,一群人又向城主府深处走去。
这一次似乎是走到了内宅,到处是精致的小筑,亭台、楼阁、回廊一个不缺。
近乎见不到兵士,一个个院子里,珍花、奇树、假山、池塘让人目不暇接。
最后一行人走进了一座精舍里,一大桌精美的菜肴早已摆上桌,众人坐定,那兵士才笑着离开。
白玉鸣转头瞟了一眼,恶狠狠的骂道:“狗腿子,等着。”
然后他又堆上笑脸,举着酒盅,满满当当的端到杨有福面前。
“杨兄弟,感谢的话我白玉鸣就不说了,这一路多亏兄弟照应。我寻思着,杨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兄弟不才,想认做异性兄弟,何如?”
这一刻,他收敛了笑容,端端正正的站着,一脸严肃,仿佛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杨有福急忙站起身,也端起一盅酒,陪着笑。
“白公子言重了,我只是一乡野穷小子,得公子抬爱,实不敢当。”
话音刚落,吴二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粗着喉咙喊道。
“你这家伙,一点都不痛快,是我吴二瞎了眼,看错了。”他说完猛的喝了一口,气哼哼的坐了下来。
白公子转过头,瞪了吴二一眼,又堆着笑脸道:“难道杨兄弟看不起我?”
“哪里,哪里有。”杨有福连连辩解。
“那又是为何?”白玉鸣追问道。
“唉!我一介草民,实在不敢和公子高攀。”杨有福有些无奈。
听了这句话,白玉鸣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捉住杨有福的手臂。
“杨兄弟只要不嫌弃,我白玉鸣在此发誓,你这个弟弟我是认定了,来,摆上香案吧!”
这酒席还没开始,杨有福就被逼着认了个便宜的哥哥。焚香跪拜之后,白玉鸣哈哈哈大笑着入席,这一次话就多了。
只是吴二不时闷声喝酒,把头也扭到了一边,似乎很不高兴。
酒过三巡,白玉鸣郑色说道:“二弟呀!哥哥也不瞒你,我乃京城白家的二公子,白将军是我本家二叔,你的剑一会就回送过来。”
他顿了顿,盯着吴二等人。
“你们几个以后听着,杨兄弟就是我白玉鸣的二弟,别老掉着脸。以后杨兄弟的事就是我白二的事,你们可要上点心。”
几人连连称是,虽然还有些不乐意,可脸色却柔和了好多。
事情一说开,酒就喝的多了。饭罢,下人拿来衣衫,众人换过不久,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走了进来。
白玉鸣低着头,低声喊了一句二叔,然后把杨有福拉了过去。
那男子颏下留着短须,一双眼如同老鹰般锐利,扫到杨有福脸上,让他觉得生疼。
还好,男子微微一笑,那种疼痛转瞬即逝,他看着杨有福,点了点头。
“听玉鸣说了你的事,我就想来见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
“玉鸣你老实说,那件事真是你做的?”他拧头看着白玉鸣问道。
白玉鸣稍作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我看不像啊!反倒是这少年才是做那件事的人。”短须男子笑了一声,招呼大伙坐下。
寒暄几句之后,他就起身走了,只是走之前他又问了杨有福一句。
“你知道夜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