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虽然知道这件事,但空明真人突如其来的一下,还是让他有些懵懂。
知道一套拜师礼节完成,杨有福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
他就这么糊糊涂涂的又收了一个徒弟,虽然是义师,终归算的上是师父。拜师之后,他就得拿出像样些的拜师礼啊!
可如今到好,他两手空空,除了那枚翠玉扳指,似乎身无长物。
就在他为难之际,云公子走上前来,递给他一把短剑,嘴里说着,“你看看你有多糊涂,把这随身的佩剑也落在了我哪里,今个送给青圆正好。”
杨有福打着哈哈,接过短剑,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云公子翻着白眼,扭身走到了一边。
杨有福在心里哀叹,这又该上了,该就该吧,到时候一起还。
空明真人一脸笑意,又摇了摇手,一道童捧着一琴盒走了过来。
他接过琴盒,取出古琴,轻抚琴弦发出一阵悦耳琴音。
“这架古琴是我五年前所做,起名,青羽,今日做为回礼送个你。”
他淡淡地说道,“你别忙着拒绝,昨晚听你奏曲,果真不凡,不曾想杨小英雄还有如此爱好,还望今后能时常探讨琴技。”
杨有福本想这拒绝,可经他这么一说,他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更何况,眼前真缺一架琴啊!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他把短剑送给青圆,觉得过意不去,又道,“这事罢了,我传你一套剑法可好?”
青圆拿着短剑一脸兴奋,回头望了望空明真人,见真人微微点头。急忙跪拜道,“多谢师父,青圆一定会不负众望。”
他犹豫着似乎还有话要说,可神情慌张,似有难处。
杨有福张口问道,“青圆,你是不是还有话给师父说啊?”
“没,没有。”
“真的没有吗?”
“师父,其实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吧。”杨有福一笑。
“那,那能不能让师姐来教我剑法啊?”青圆朝药炉方向瞥了一眼。
孔明真人哈哈大笑道,“青圆,不得无礼啊!”
“没事的,真人莫要怪他,我寻思着,等蓝雨的病痊愈了,就留她在此地待上一段时间,还得烦劳真人了。”
“哪里的话?杨小英雄只要放心,我一定会把蓝雨姑娘照顾的好好的。”
空明真人朝杨有福递过一个安心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这一下,青圆有些傻眼了,捧着短剑,不知所措的跪在哪里。
“青圆,还不快谢谢师父。”空明真人出生提醒。
青圆这才醒悟过来,笑着又拜。
这一番拜师礼仪反倒冲淡了杨有福心头淡淡的忧伤。
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青圆,杨有福觉得自己真所做一个大人了,有些事还得早做准备才好。
他走到孔明真人身边,低声耳语一番。空明真人一脸笑意,领着他有一次进入药炉所在的一个房间。
这一次,杨有福总算见识到了,琴技的各种技法。
右手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
左手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
虽然方法繁杂、手法多变,但对于杨有福来说,也不过是多看及眼的事情。
一个时辰不到,孔明真人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杨有福把他教授的技法全都能熟练的弹奏出来。虽然手法略显生疏,但已非寻常人可及。
空明真人奏了最后一曲,起身长叹,“杨小英雄果真非常人焉,吾已无技可施了。此有琴曲一部,赐予杨小英雄,还望多多练习,必成大器。”
杨有福连忙拜谢,收起青羽古琴,两人又一起出门。
此时已近黄昏,众人还在洞厅里等着。空明真人稍作交代,一行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最后就留下孔明真人,杨有福、云公子、李少逸还有白玉鸣五人。
几人席地而坐,一番谈论之后。杨有福这才弄明白,这世间的功夫,无外乎两类,一种是修身,如同他自己。一种是修心,如同空明真人。
至于李少逸和白玉鸣他们到底是修身还是修身杨有福也不大明白。
云公子一直笑而不语,杨有福就更是弄不懂了,不过来京城的路上,杨有福早已见识到他的不凡,应该是内外兼修吧!他不问云公子也不说。
白玉鸣讲道,他再过几天就得去龙山书院继续学业,明日还得回去。
李少逸犹豫不绝,想回去,又想留下。杨有福知道他心系梅燕仙,也不好多说,都是苦命人啊!可惜自己没有余钱,帮不上忙。
于是到黄昏之时,就留下空明真人、杨有福和云公子三人。
趁着空明真人入室照看炉火的间隙,云公子突然探手低语道,“拿来?”
杨有福一惊,但却露出一脸疑色,答道,“什么?”
“别装蒜?”
云公子白了他一眼,又道。“昨夜的剑琴你别说你早就学会了?”
杨有福又是一惊,慌慌张张的答道,“我只是随意比划一二,哪知?”
“你是不是觉得我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在不拿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公子恨恨的道。
这一下让杨有福有些左右为难,他自知今日之事难了,只好摸出薄层子递了过去。
云公子一把躲在手里,仔细的翻了翻。突然脸色变得煞白,伸指点了。
“你,你,让我怎么说才好啊!,这可是邪功,你当真要学?”
杨有福点了点头。云公子气的扭过头,又折回首,又问,“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哎!有些话,我还不能说,可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平常人。你要是走歪了,会出打乱子的。”
他神情严肃,连说话也与以往不同。杨有福不知道他不能说的是什么,但若不学这到手的心诀功法,才真会出打乱子。
他隐隐预约觉得,自己自从出了清风镇似乎一切早已被安排妥当。可杨有福打心底里不愿意啊!
想到此处,他长呼一口浊气,郑色道,“功法本无正邪之别,我不能拒绝,只能做到问心无愧矣。”
“哼,好个问心无愧。罢了,罢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那本薄层子就被他又丢了回来。杨有福这看到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次一别,不知何日才会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