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一惊,没曾想等了一天的的报应终于来了。
他刚要搭话,那宋思瑶突然走上前来,杏眼圆睁,怒道。
“诸位师兄,这是要做啥?难不成要破了我龙山书院的规矩?”
她站在杨有福面前,瘦小的身材似乎弱不禁风,可刹那间又仿佛化作一堵厚重的城墙,想要把一切纷扰拦下。
那青衣少年晃了晃手中长n,强自一笑。
“我说,这位师妹,我等那能做这样的龌鹾事,我只是想和这位少侠切磋一二,难不成,这也算不守规矩吗?”
他扬头四顾,引来一阵阵哄笑,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
“哦,原来是一群软蛋啊!”
“我就说,这文弱的书生上不得战场,你还不信?”
“嗯,你看看,你看看,那小子要吓尿了哎!”
“好臭,好臭!”有人甚至捂着鼻子做呕吐状。
宋思瑶脸色铁青,陈一舟躲在齐荣锦身后探出脑袋。反倒是李如烟,横眉冷竖,噌的一声拔出长剑,吆号一声。
“尔等如此狂妄,怪不得城里传言,山上全是一群贼娃子,今个一见,果不虚言。我倒要看看,是否名符其实,来来来,可敢一战?”
那青衣少年正要上前,却比一黑衣白面文气异常的学子,一把把他拉到了一边。
“成铭,你丢不丢人,和小师妹有什么好斗的。她要打你,你站着让她打好了,毕竟将来她还得我等来保护啊!”
“我”
那青衣少年还要再说,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黑衣白面少年拱手行了一礼,朗声笑道。
“在下云州武夫姬无命,有幸比诸位早来此几年,今日领兄弟在此迎接诸位。虽说今次惊龙会的选拔颇不寻长常,可这毕竟是学院的安排,我等理应遵从。
自建院以来,武道阁就有迎新的传统。可文比,可武斗,我等均为粗人,不懂那些笔墨之事,也只能等在此处,见见诸位的手上功夫。”
他话音未落,场上哄闹一片,显然是怨气颇深。
姬无命扫视众人,又猛地一扬手,场上诸人全都安静下来。
他轻咳两声,对着五人微微一笑。
“当然,我自知诸位初来,诸艺未精,自不会强求,只需遵照以往规矩,拜告一声师兄,今后也好有个照应。”
话音刚落,就有人高呼。
“就是,要么跪拜如狗,要么站出来受死!”
姬无命冷眼望去,那人连声道,“玩笑话,玩笑话,诸位莫当真。”
姬无命又转过身,对着五人一笑。
“唉!军中粗人,粗话说多了,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等那能如此,按老规矩就好,就好!”
他一脸笑意,似乎处处为五人着想,可杨有福却从他的嘴角却看出一丝冷意。
李如烟大怒,怒目圆睁,一张俏脸变得更白,嘴唇颤抖个不停,抬手遥指。
“你们,你们,真是岂有此理,等明日我倒要去问问李院长,这武道阁他倒是管不管!哼!”
她这狠话,要是放在平时也许能有些用处,可如今说出来,只能惹上一身麻烦。
果然,话音刚落,就有学子高呼。
“哦,原来是走了李院长的门路,我就说嘛!要是如此,我等有何办法?”
“一直听说李院长磊落光明,两袖清风,原来是袖内自有乾坤呐!呵呵,大人物,果真不凡!”
“看你说的是个啥话,我见过李院长本人,绝不是这样的人,他啊,这是上屋抽梯,懂不懂?”
场上一下子大乱,就连一贯冷静的宋思瑶也是小脸涨红,默不作声。至于李如烟,这会儿早已被气的低声抽泣。
齐荣锦振振衣袖上前两步,拱手做礼。
“诸位师兄,俺们本是一家,为何苦苦相逼,莫非这武道阁容不下小小的五个人吗?”
他声音洪亮,神情不卑不亢,一字一句,正气凛然。
有人低语,“听说,这小子是齐将军的幺儿,可厉害的紧。今日遇见,果真不虚,不尽言语厉害的紧,这行事也很有来头啊!”
“你以为是你吗?将军毕竟是将军。”
“那怎么办?”
“嗯,看大师兄的。”
姬无命的一张白脸,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青,他似乎努力压抑着怒气,把牙关咬的咯哒哒作响。
莫约三个呼吸过后,场上依旧寂静一片,只有接连不断的唉叹。
那姬无命猛一昂头,转身指着那座青石大门,朗声一笑。
“诸位可知,这里是武道阁,大越中脊梁。难道我等将来上阵只时,只能用爱心为军中助阵?对阵之时,依靠敌人的怜悯获胜?
三十年前,是谁阻挡吴贼铁蹄,又是谁血洒疆场?
今昔,蓝雨城破碎尤在,镇国碑浩气长存,那一寸土又容的下一介懦夫。
姬无命虽为武人,亦深知,军中藏懦夫,国境必难安。
尔等要做好人,那就让我来做恶人吧!”
他长吸一口气,仿佛换了一个人,对着大门俯身一拜。
“学子姬无命,今日若背弃院规,甘愿回军中做一个无命卒子。”
说罢,起身,扫视众人,朗声高呼。
“可有人愿与我同往?”
“我,我!”
“我愿意!”
“师兄威武!”
虽然声音不甚整齐,可在场的学子全自觉的站到了姬无命身后。
一瞬间,武道阁青石大门之前,形成的一道奇特的景象。
一大群身着统一样式,不同颜色劲装的少年站在武道阁大门口,怒目而视。
与之迎面而对的,却是五个身着青色长衫学院制服的少年。这五人排成了一列,与门口的一大群人遥遥对峙。
仿佛两队人马临阵对敌,可怎么看都极不公平。
众与寡一目了然,强与弱自不必说。
好似蚂蚁与老虎,又似小羊临狼群,结局早已成了定势。
唯一令人意外的是站在两队人马最前方的两人。
一个激昂,一个冷静。
一个成竹在胸,一个老谋深算。
真所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那姬无命沉着脸,腰身微躬,仿佛自语般说道。
“今为公平尔,入门之礼可任选其一,是一一拜过,还是刀剑较技
,全在尔等一念间。”
齐荣锦咬了咬腮帮,沉声问,“师兄可要如此,以一敌百?”
“非也,非也,是以一敬百。若教技,可只选一人尔。何如?”
“呵呵,齐某不才,恰有一法,可解如今之困局,若何?”
“还有一法?”那姬无命似乎不信,摇头疑虑。
齐荣锦上前一步,附耳低语。
“我今日请诸位兄弟一顿好酒,可好?”
说完,他回身朝着余下四人笑了笑,做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过来。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