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炸裂,夜静无人声。
这全因眼前的难题,无解!
白玉鸣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可最后却不敢说一句话。因为眼前的全是大佬,而他就是那个看脸吃饭的小人物。
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禁不住苦笑一声。
“嗤嗤!”
“你个碎怂娃,小个啥子,难道说你爹有办法?”齐爷捣了捣烟锅,眼睛微眯,眼角的鱼尾纹如活了一般,就是有点深。
“我,我……”白玉鸣喃喃道。
“这么说,你今日来是白司马的意思了?呵呵,要是这样,那杨小子没事啊!呵呵,小袁你还担心个啥?”
在人前从来都是正襟危坐的金阁主也拿白玉鸣开起玩笑来,等来的却是袁显旼的一声叹息。
谁都能看出白玉鸣是自作主张,否则那里会来到武道阁求援呢?
听一听他刚才说的那些事,看来这一次越主真是动了心,云家在劫难逃。自古无情帝王家,说起来云家乃有功之臣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
齐爷猛的睁开眼,瞪着袁显旼问道,“小袁,要不找找胖子试试?”
袁显旼摇摇头,又怕齐爷误解,又开口说道,“唉!空明自是愿意,就怕那小子不愿啊?”
“还由得了他?一个碎怂娃,一棒子打晕,扔到南山寺不就好了么?”齐爷跃跃欲试,似乎手中就握着一根硬木,看来杨有福真是把他气得狠了。
“齐爷说的甚对,打了之后,又该如何?”袁显旼文文弱弱的样子,今个却是杠了。
“打了,就打了,哪有那么多废话。再说,救了碎怂娃一命,他难道还敢怪我?”齐爷吹着胡子,手猛的一挥。
“唉!齐爷,不是还有个娃儿吗?要不一起救了,不然我看那小子真有可能找你拼命啊!”金阁主不露声色的补了一句,这些天可是从袁显旼嘴里掏了好些东西。
“你说云家那小丫头?呵呵,有他爹在,谁敢动她一根头发?”齐爷不笨,这道理很明白。
“啊!远水解不了近渴啊!”金阁主叹息一声,朝东面忘了一眼。
“也是,只是……,唉,要是云老先生愿意,也不算难事!唉!”
齐爷长叹一声,看来这天下也有他为难的事情。
这一声过后,室内又一次陷入沉默。白玉鸣不敢抬头,因为他知道有三个老家伙正等着他开口。
可这口怎么开啊!
……
前几日,他无意中听到吕公公与父亲密谈,提到云家和杨有福就分外心。
等到弄明白事情原委,一下子慌了手脚,差点惊叫出声。
因为,主竟然要对云家动刀子。本来他也不愿意相信,可回想到一月前父亲让他去云安接亲时说的那番话,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日,原本和蔼可亲的父亲变得严肃无比,叮嘱他务必把云冉接回武隆城。否则,他这个儿子就不要回家。
他以为是玩笑话,插嘴打诨,不回就不回,这家不待也罢。
竟然因为这句话挨了两巴掌,把嘴都抽歪了,抬头看父亲两眼冒着凶光,就差拔剑了。
要不是母亲大人闻讯赶来,那日小命就交待了,回头一想,心里到现在还凉着。
过后他真想问问母亲,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可想一想这些年自己做的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等到回到武隆城,看到云家一切安好,他也没放在心。以为是父亲想让他早些成家,生儿育女,好留个苗苗子。
毕竟将门之后,死伤在所难免,自己的哥哥驻守云州,虽然早早就成了家,可嫂嫂却只生下一个女儿。
这些年叔父门丁兴旺,父亲这一门却是日渐人稀,也算说的过去。
虽然听目前说,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是云家义女,但毕竟也是将门之后,门当户对。
小时候他见过那小姑娘几面,文静乖巧,印象深刻。可过了这些年,门讨媳妇还是有点不喜。
毕竟算不青梅竹马,少了好多乐趣。
更何况,云家是望族,比之白家不差一毫。白玉鸣自知此事艰难,但父命难违,白玉鸣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等到了云安,果真如自己所想,连面都见不。
镇远将军嘴说女儿被吴贼所虏,那是骗人的鬼话。可即便是鬼话白玉鸣也得信啊,不然留下小命?他才没有那么傻呢?
还好,后来遇到杨有福,算是一路有惊无险。
等到进入云州城,白玉鸣才长舒一口气。
虽然后来见到云冉,他自知那个是假的,可这有何妨?
结婚么,可不就是传宗接代的事情,灯一熄,又有和不同呢?
可是从云州到京城的路,白玉鸣却发现了异常,那个自称为云公子的家伙都点像女子?
难道?他不敢想了!
再后来在京城这些天,他算是看出了,那云公子就是个雏儿,不仅如此还和自己的结拜兄弟眉来眼去,以为眼瞎啊!
他有些气了,可后来想想,本来就是不认识的女子,谁跟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有吴二那个瓜娃子,以为杨有福是龙阳,呵呵,鬼的龙阳!
是以等到杨有福救蓝雨之际,他才伸出援手,还给他弄了一栋酒楼。就想着兄弟能有一安身之处。
那日云冉及笄礼,白玉鸣早已胸中了然,果真如自己所想,这样也好,也好。
毕竟司马的儿子哪能迎娶镇远将军的女儿呢?这不是要造反么?
这么说来父母早就明白,只是自己一个还蒙在鼓里。至于兄弟姐妹,呵呵,全都是看人下菜的主。
心念至此,还有何话可说?
杨有福孤苦伶仃,却有情有义,为兄弟不惜命。,比之亲兄弟有如何?
所以
那日听到吕公公所说的话后,他就早一步去了天一楼。
可惜还是迟了,差点害的兄弟丢命。可回过头想一想,父亲和吕公公为何那日不曾发现自己?
只是一想,他就觉得汗毛倒竖。唉,生在将门,是福是祸谁有能说得清呢?
今日早些时候,他隐约就听到风声,等见到父亲正襟危坐于堂前,官服加身,他能不明白。
于是他悄悄的领着一帮兄弟趁黄昏出城,直直来到武道阁。
一进门就直奔金阁主而来,因为他知道,今日能救兄弟的除了空明真人,就只有眼前这几位了。
……
这会儿,白玉鸣看道三位大佬又一次不言不语,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虽然千难万险,可想想那日在杨乃寨前的一幕,他就热血沸腾。
杨兄弟都不惜命,何况自己这个废物?
他思虑良久,轻了轻嗓子,一收深入怀中捏着那封书信,开口说道。
“吭,吭,我,我倒是有一法,不知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