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佣兵试图抓住时机,趁着那帮人攻占了内城的城门前,返回到城堡里面。
这样她就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人数优势,来把对方给全数歼灭。
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附近街坊当中的每一个佣兵,几乎都曾跟她有过至少一面之缘。
在金钱的诱惑下,振臂一呼,混乱中想必会引来很多贪财的家伙。
而这应该就能够彻底的奠定自己的胜利。
然而,她是这样想的,但是不见得事情就会按照着她的意愿去那样发展。
在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犯下了错误。
因为那位久经沙场的骑兵中队长行事无比沉稳,他很清楚的知道,只有第一时间控制住内城的城门。
那样才能够将那位贵族瓮中捉鳖,并且将一部分被引诱出去的卫兵给挡在外面。
另外一方面,这样做也能够做好在最坏的情况下,为自己的撤离跟逃跑做铺垫。
抓住那位贵族,然后威胁着卫兵放下刀剑,那是首先在自己取得优势的时候,才可能行得通的手段。
而现在唯一的优势,也就是看究竟是谁能够先控制得了内城的城门!
不同于这座城堡的外城,内城,是只有贵族和他的私兵才能够自由出入的地方。
任何的访客都必须要留在门口,在经过主人的同意后,才能够准许入内。
对于越是胆小怕死的贵族来说,他的访查也就越是严格,而在那个女佣兵抽调了不少精锐的人手离开时。
从四面八方的小巷里合围过来的那些骑士,也察觉到了极其森严的戒备。
内城的任何一点,都有着少量的士兵无死角的监控着可能会有人出入的小巷,以及道路的入口。
同时巡查的卫兵只是隐隐约约会出现在他们的观测中。
他们的主要职责,并不是战斗,而是在第一时间拉响警报,让周围的人合围过来。
而在那些巡查的卫兵中,偶尔能够看到一两个并没有穿制式护甲的人,他们应该是留下的那些佣兵。
如果敌人实在是过于强大,就第一时间逃走,通知贵族,顺着密道离开。
这一切的防护做的,让观察的那些骑士们不由得衷心佩服着自己的敌人,虽然是站在对手的立场。
但是能够将自己的想法,完美的付诸于每个卫兵所能够实施的每一步。
这本身就因此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能力。
而在面对着,这仿佛像是天衣无缝一般铁桶似的防御阵地。
一声飞哨从暗巷里传出。
那对于每一个士兵来说,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有异常,可以动手了。
而这嘹亮到刺破了夜幕的飞哨,就是在它从夜色中响起的那一瞬间,就引起了内城的卫兵们的注意。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大致传来声音的地方。
而在这些人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时,骑士中队长从巷子里走出来,同时拔出了自己的两把长剑。
银色的月光照亮他手中握着的剑身,闪耀出慑人的寒意。
他走在大路上,缓缓向着内城的城门方向走去,就好像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解决所有的麻烦。
城堡门口值守的卫兵看到了只有一个人走出来,刚刚还在警戒着别处的他们回过神来,看到眼前这个切实的威胁。
难道这家伙想要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身手硬闯贵族的城堡?
那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不是这些看门的卫兵在看不起他,就是在这位骑兵中队长出现的一瞬间,那待在城墙上的弓弩手都瞄准了他。
在乱箭齐射之下,就算他是个高级武者,也不可能硬闯的过来。
“什么人?!你想要干嘛!”
他大声呼喊的喝问着,就是在这喝问声响起的那一瞬间。
同样在这是躲在暗处,并且手中拿着弓弩的那些士兵也抬起了自己手中的弩箭对准了城头。
这是个月色正好的夜晚,好的足够让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那银色的月光照耀在武器上所反射的光芒。
他们对准着城墙上,突然闪耀的那些异样的光芒瞄准着。
一旦确定自己锁定了目标,对方死定了,绝对不可能逃脱自己的射击时。
他们率先在这时扣动了自己手中的扳机。
听到那来自于阴暗小巷里所响起的铮铮的弓弩声,似乎像是有着数十个阴影飞速的划过天空射向城头。
值守的卫兵下意识的在一边戒备着眼前的这个孤零零的男人的时候,一边扭头看着城墙上面。
他们听到了几个闷哼的声响,果然就像是那些率先扣动着自己手中的家伙的家伙,心中所具有得绝对的自信。
而且在利用着那些都在城墙上的弓箭手,在月色的照耀下,实在是过于自信所犯下的错误。
最终守卫的士兵,只能够看到一个把弩机从城墙上快速的掉下来,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摔个粉碎。
那些弓箭手死掉了,动手的很有可能是对方的人。
他们又重新在这个时候扭头看下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这是他们感觉到眼前一黑。
率先走出来的那个中队长,他亮出了自己手中的两把长剑,只不过是拿自己当成声东击西的棋子。
真正对他们动手的事,已经在这时沿着城墙根儿悄悄地摸到了他们身后的那几个同伴。
城门瞬间失守,而他也直接快速的奔跑起来,向着内城冲去。
巡逻的卫兵第一时间看到了那些死去的弓箭手的尸体,然后他们探出脑袋看着城门倒在地上的卫兵,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警报的号角声在第一时间吹响。
而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中了调虎离山这种诡计的佣兵,这才带着自己的人手反应的过来。
她迅速的折返回来,意图夺取城门的控制权。
然而冲进来的骑兵队长甚至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过多的言语。
一大部分人跟着自己一起,非常默契地冲下向城墙,一部分人则是向着内城的深处走去,他们要在对方关闭里面的大门前控制住。
此时城门已经失守,没有办法住对方看起来像是一个中队规模的突袭。
尤其是在领头的队长,他凶悍的使用着自己手中的双手长剑,有任何的防御大开大合的挥砍。
如何正面的冲到他面前,那个家伙在面对着这个家伙,他不要命的攻势,都会下意识的退缩躲避对方的剑锋。
然而在面对着像是这种招式的时候。
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一旦后退,那只能让对方继续向前一步,用自己致命的剑锋进一步得推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时什他也就只能像于饮鸩止渴一样继续的后退。
但是背后已经没有退路了,当同伴在他身后稍微一用力将他推到武器。
那锋利的刀锋,在割开这个家伙的喉咙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那些城墙上的卫兵只能够在这个疯狂的家伙攻势面前节节败退,最终让出了城门的控制权。
“关闭城门,把他们挡在外面!”
此时,浴血奋战的他仿佛就像是杀红了眼一样,大吼着如此的说道。
背后的士兵倒是更加的干脆,反正这个城门在降下之后就根本没有打算再升起来!
他直接将粗粗的绳子一根接着一根,全部的砍断。
失去了限制,沉重的大门最终在那个女佣兵面前眼睁睁的重重砸在了那入口的石板处!
甚至就连石头也在这时瞬间被磨成了齑粉,闪耀的火光在城头上点燃。
干掉了自己眼前最后一个站着的敌人,那个卫兵队长,站在了城墙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
此时此刻攻守之势已然逆转,对方明明是在此刻作为守城的一方。
他们却被拦在了内城的外面。
而对于突袭城堡的这些人来说,他们在这时所采取的行动的计划也只不过是才刚刚开始!
那一小部分,被分去组织剩下的人手有可能会关上通向高塔大门的士兵,他们一路凶悍的将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任何一个阻拦自己的家伙。
全部都砍瓜切菜一般放倒在了自己的眼前。
没有一扇门,真的在他们面前真的合上,而本来就担忧的贵族,还在听着那些嘈杂的声音。
虽然说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的确,事情在有些不妙的时候。
听着自己房间外面,有些杂乱的脚步的声音马上就要冲到了自己的房间面前,他后退着下意识的抓向武器。
就是靠近门的位置。当杂乱的脚步声最终停止。
碰撞上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摔在了门上。
然后外面的气氛似乎在这时稍微的寂静了片刻。
这时那扇被关着的门,才被狠狠地推动了一下,但它已经从里面被锁上。
那些家伙怎么就这样杀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贵族他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为什么事情会在这时看起来变得如此的糟糕!
明明在今天晚上,是那个女佣兵她发现了存在的潜藏敌人。
也许这是一个好兆头,是一个可以反败为胜挫败卡尔斯好兆头,他在一开始的时候行动还这样想着。
但是现实却在此刻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等待着好消息才对,但是他等来的却是杀到门前的凶悍至极的疯子!
外面庭院当中所想起来的混乱,而且嘈杂的喧闹应该就是自己的部下,跟这些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毛贼战斗的声音吧?
那有些颤抖的手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剑。
他缓缓的拔出来,但是却很清楚的是自己没有能力抵抗对方。
这只是他最后寄希望于自己手中武器的勇气。
在一方面,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大门,可以阻拦对方足够长的时间的时候。
他同时在这个时候期待着,那个佣兵可以快点返回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把这些佣兵拦下来。
然而这已经是一个不可能的期待了。
因为那些佣兵,就已经被挡在了城门的外面。
并且对于这些一路冲上来的那间门就要破门而入的家伙来说。
眼前的这扇门,就是稍微地推了推,发现他却被人从里面反锁之后,一声唿哨响过。
他原本还警戒着,其他可能存在的家伙或从背后突然杀来的那个手握大斧的男人在这口哨的声音当中明白了字意思。
他将自己的岗位交给了身边的同伴,然后握着斧头在拥挤的人群中向前走去。
那盘旋的楼梯,似乎一直要延伸到了城堡的头顶。
而处于这其中的一扇大门,虽然它紧锁着,虽然听不到里面有着任何的声响。
但本着任何一扇门都必须要被打开的,那最初最原始的目的。
上下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紧闭的木门,他毫不客气的挥舞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沉重的铁斧。
一下,两下……
就算是再怎么厚重的大门也经不起这个家伙抱有着自己足够的耐心,不断的劈砍。
身边的其他的同伴都在这个时候为他让开了那足够挥砍的空间。
就算是百年的古树,也无法在这不断的沉重的劈砍下,能够坚持足够长久。
更何况眼前的这扇,只不过是简单的拼接起来用做门板的木门呢?
终于就是在不知道第十多下,还是第二十多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手中的斧头突然失去了阻力。
当他再度拔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缝隙。
只要有了一个缝隙,那么接下来就更好劈开了。
沿着自己那原先劈砍的时候,所留下的痕迹。
最终他彻底地将哪木门一分两半,扭曲的的金属的锁头,也被开的蛮力直接给砸歪到了一边。
火把的光芒涌入到房间里,看着拿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些凶悍的人手,每一个他都不认识。
最终这个贵族绝望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当对方抓住自己的时候,剩下的结果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模样。
等待他的不是死亡,而是一个让他感觉到更加绝望的掠夺!
那终于握不住长剑的手,绝望地松开了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