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所有人的心中疑惑,恒方桦蓦地一转身,朝房间郑重地躬身,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高声道。
“我族血脉测试,一般来说是血脉纯净度越高,测试瓶的颜色就会褪得越白。可有一种是例外的。”
说到这,恒方桦露出一副崇敬神往的表情,才揭开谜底。
“当血脉纯净度达到顶级的极致,测试瓶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自行破裂,甚至会搅碎周围的空间!”
听完解释,除了陈玄安和秦小落两人外,其他人都俨然惊掉了下巴,双眸瞪得圆鼓鼓的,心里是震撼得无以复加。
顶级血脉,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顶级的极致?这种细致划分的说法,他们还真是没了解过。
不过,既然恒方桦是权威,那他们也不会多加质疑!
房间里,陈玄安静坐无言:“……”
好吧,他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他误打误撞,搞出的动静令恒方桦认为是血脉纯净度极高才有的效果。
这……
对此,陈玄安只想说你高兴就好。
我最近吃得糖多,是绝对不会滋醒你,免得你尝到甜头。
“万一是他在血液中做了手脚呢?”恒镇海脸上闪过最后的期许,沉声道。
恒方桦冷笑连连,道:“我做了无数次血脉测试,血液有没有古怪我会看不出来?”
“何况,刚才瓶子破裂之时,我们都清晰地感知到没有任何力量波动!”
恒镇海无言以对。
接着,恒方桦又继续道:“我记得你们断朗城汇报过,久远老祖的凶厉命火是变异过的,这同样只有纯净度极高的血脉才可能诞生而出!”
听着听着,陈玄安都想给某人喊666了,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用说,对方把一切都串联起来,自动汇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简直是脑补星人的杰出代表!
秦小落也分外无语,悄然道:“这下御焱族全体都会相信你是恒久远。”
自从那天陈玄安开始冒充以来,事情顺利得令人发指,即使中间有过几次的质疑危机,到了最后,也全都变成了更为有理的佐证。
如此戏剧化的进展,只能说某人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难道真是我们断朗城错了?”恒镇海神色颓丧,喃喃自语。
一刻钟前,他是绝对不相信某人的身份。
可现在,种种证据显示他、以及断朗城的认知都是错误的。
“错了就要付出代价!”陈玄安悠悠地从房间里走出。
“老祖!”恒泽第一个弯腰行礼。
恒方桦也躬身,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须知,他的所为多多少少有些得罪陈玄安。如今水落石出,某人老祖的身份毋庸置疑,实力想必深不可测。
万一对方记仇,随手一捏,便可让他轻易陨落,事后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主脉就行!
“我不想看到这个人再出现在世界上。”陈玄安漠然道。
恒镇海神色惊恐,双膝跪下,恳求道:“老祖,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不敬的。”
陈玄安摇头,道:“你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想杀对方,不是因为什么不敬,而是对方想要处心积虑想要弄死他,试问,他又怎么会容忍这么一个人活下去?
拍拍恒方桦的肩膀,陈玄安转身回到房间,撂下一句话。
“你和他,今天只能活一个人,你看着办!”
闻言,恒方桦额头的冷汗瞬间滚落。
没有多想,他手里凝聚出血色匹连,立即划过恒镇海的脖颈。
噗通!
“你……”恒镇海瞳孔里满是懊悔与不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请来的主脉长老,成了收割自己性命的刽子手!
陈玄安手指轻敲桌面,眼里泛起一丝嘲弄。
这主脉之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心狠手辣呐。
如果他今天被揭穿,从今往后怕是会被所谓的主脉之人追杀至死!
“你还算识趣!你的人头就暂时就留在脖子吧。”隔着房门,陈玄安意味深长地道,“哪天我心情不好,再来取!”
恒方桦满身大汗,脸庞表情愈发谦卑,身子也不自然地佝偻了几分。
陈玄安心里一笑,随即道:“恒泽听令。”
恒泽身躯一震,朗声道:“在!”
“把某人的尸体送回去,让他们看着办!”
恒泽心如明镜,大声应下:“谨遵老祖法令!”
恒方桦眼睛一亮,连声道:“久远老祖,此事交给我就行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某人要狠狠地惩戒断朗城一番。
若是他能借此机会将功补过,岂不是逃过一劫?
陈玄安眼眸里涌起得逞的意味,对方总算主动入坑了。
难得对方心神不宁,他当然要多弄一点好处,顺便把锅甩给对方。
“你能办好?”陈玄安腔调里透着明显的不信任,甚至还有几分不喜。
恒方桦点头如捣蒜,道:“能能,一定可以。”
“那你打算怎么做?”
恒方桦面露忐忑,小声道:“斩草除根?”
在他看来,老祖杀伐果断,不会把一条支脉的性命放在心上,杀了也便杀了。
“混账东西!”陈玄安语气中满是怒意,“谁给你的胆子肆意残害同族的?”
恒方桦愣了一下,脸色愁苦。
“恒泽,你带着他去断朗城吧。”陈玄安不耐地道,“办得漂亮点。”
恒泽重重地点头,和恒方桦一同离去。
“恒泽兄,久远老祖究竟什么意思?”走出院子后,恒方桦才客气地请教道。
恒泽淡淡地暼了某人一眼,心里轻笑一声。
某人出现至今,还是第一次这么和气说话呢。
不过,他也没摆脸色,开口道:“老祖心善,不愿大开杀戒。我们此次前去,让断朗城付出丰厚的资源赔罪,小惩大诫一般即可!”
恒方桦不敢相信,直言道:“就这么简单?”
“老祖的气度岂是你我能想象的?”恒泽满目的崇敬,道:“老夫此生唯一佩服的人,只有老祖!”
见状,恒方桦才明悟过来,拱手道:“多谢恒泽兄指教!”
如果不是恒泽为他解惑,那他一旦按照原先的想法去实施,岂不是恶了老祖,落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没事,其实老祖还是很随和的。”身为恒久远的死忠,恒泽一说起某人,就停下不来,一路说着某人的丰功伟绩,直把某人说得举世无双。
听着听着,恒方桦计上心头,道:“恒泽兄,不知你是否有意参加百脉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