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这一晚南煊睡的很安心,医院的床到底是没有家里舒服,直到通讯器嘀嘀响个不停,他才不耐烦地拿了起来,心中立刻紧张起来。
是母亲姜若,她连着给自己打了十几通电话,还发了几条简短的消息。
“吃饭了没?”
“南煊,尽快去学府,老师给我打电话了。”
“我后天就回来了。”
看着这些消息,南煊算是彻底醒过来了,他赶紧收拾好床铺,穿上衣服,这就要出门往学校赶。
“算了吧,反正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干脆明天去,今天还能休息一下。”南煊刚推开门,心中起了心思,回到屋子里。
叹了口气,南煊坐在沙发上,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家里就他一个人,静悄悄的,也不用为学业忙碌。
就这么懒散地呆了一会,南煊回卧室拿来石雕,耳边的声音立刻多了起来,有熟悉的,但大多数是陌生的。
南煊皱了皱眉,将石雕装进书包里,犹豫片刻,南煊又进了自己的卧室,从床下拖出一个纸箱,上面整齐地摞着书本,南煊把书搬开,一个纸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里面装着一把短刀,南煊几年前不知怎的迷上了古代兵器,整天在网络上看各种介绍视频,甚至托人从草原地区搞了把据说年代颇久的传家短刀。南煊拿到后真是爱不释手,为了防止父母发现,他把短刀藏到床下,还用书本盖住,后来学习生活紧张,他也没能经常把短刀拿出来把玩。
南煊小心地将纸袋装进书包,关好房门,来到了小区门口。
“你好,我去泉山。”拦了辆出租车,南煊坐到后排,对司机说道。
司机点了点头,发动油门一路开到了泉山下的停车点,南煊名卡里已经没什么钱了,只好掏出零钱,给了司机。
“这点钱只够回去了,晚上连饭都得自己做。”南煊摸了摸兜里的那点红币,摇头道。
泉山上有众多泉水,其中的几处泉水更是闻名世间,堪称名泉,游人很多,南煊索性在山上游玩,灌了一肚子的冰泉水。
时间渐渐过去,天色黄昏,游人三三两两,也没有多少了。
南煊打起精神,心道机会来了,按着脑中的记忆找到了那晚发现杂草小路的地方,可出乎意料的是,今天再看,那小路竟像是被抹平般,没留下一点痕迹。
南煊打开手电筒,将纸袋中的短刀取出,紧紧握在手中,向草地深处走去,路虽然没有了,但是南煊记得路上有几棵小树,也算是种标记。
果然,南煊走了会,发现第一棵小树,只要继续走下去,应该能到那晚发现死鹿的地方。
拨开茂密的树丛,南煊心中有些奇怪,这才过去多久,植被竟长高了这么多,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
“就是前面了!”南煊拔刀砍断一些挡路的树枝,总算是从树丛中穿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南煊瞳孔不由地放大,那头死鹿竟然消失了,还有四根高大的石柱,也消失无踪。
“这真是见鬼了,难道说那晚我是出现了幻觉?根本就没有什么死鹿和石柱,一切不存在?”南煊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喃喃自语道。
“可这石雕是怎么回事?”突然,南煊紧握着拳头,心道。
从书包中拿出石雕,南煊解开袋子,抓起石雕,山中的鸟兽虫鸣声冲入了他的耳中,如果不是有这石雕,南煊根本不会知道自然界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声音,他在都市呆的久了,习惯了人车交织的嘈杂,却不知道山中有着丰富多样的声音,有的细软、有的高昂,这是由不同的动物发出,夹杂在一起,源源不断地涌入南煊的耳中。
南煊就这么听着,像是突然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甚至傻笑起来。
哈哈哈!
一串强压着的女笑声在这众多声音中显现,南煊一惊,赶紧静心聆听,可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再也没有听到这串笑声。
也许是山上的女游客发出的,南煊这么想着,一阵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天,夜色降临。
“不会是女鬼吧?那头死鹿和石柱都是她的鬼把戏。”南煊咽了咽口水,面色有些发白,尤其自己孤身在荒野中,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南煊的身体有些僵硬。
呜呜呜!
风声似乎更大了,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在驱赶南煊。
南煊收起石雕,但他没有立刻离开,在走之前他必须要确认一下这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痕迹。
把手电筒的亮度调到最强,南煊一步步地推进,强光扫过草地,没有血迹,草地平整,没有被翻动和破坏的痕迹,正如他之前所见的,这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心知自己不能再走下去了,南煊环视四周,黑乎乎的夜色中,只有风声和虫鸣,南煊想了一会,拿出通讯器,借着手电筒的亮度拍下了几张照片,都是比较有标识性的景物,南煊心中还是有些不甘,以后如果他想再来的话可以凭这些照片找过来,防止迷路。
出去的路上,南煊又在树上用短刀刻了几道比较明显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回到了山路上。
路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南煊沿着山路下山,只碰到了三两个人,天色已黑,也看不清眉目,南煊闷着头,到了山下停车点,他赶上了最后一班回市区的城铁。
南煊靠在座椅上,看着远处掩埋在夜幕中的泉山,心中生出了一股陌生感,对于这座自己从小就见过登过的山峰,也许有着太多自己不甚熟知的秘密。
不管怎样,南煊也只能在以后找机会来泉山了,明天他必须回校,顾韵的事才应该是最先去解决的。
晚上九点,南煊终于回到了锦园小区,把一切事都忙完,他走进卧室,把短刀重新藏好,思索片刻,南煊决定先不带石雕去学府,以免暴露。
怀着心事,南煊关了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