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陋寡闻。
井底之蛙。
当李小凡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周武的眼神变得迷离且呆滞。
他忽然想起来他已经绝迹江湖几十年了,虽然自己的修为没有退步,自己也一直在勤加修炼,但却始终没有睁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到底怎样了?
他曾经无数次的被挡在圆满境界之外,修炼到达圆满境界是他一生的目标。
但是他已经年过花甲,依然不能跨越圆满之境的鸿沟。
他也曾这样安慰自己,圆满之境是武道修为大成才能达到的境界。
龙国又有多少人能够修炼到这种地步?
心中的这些想法让他有些懈怠了,今日,李小凡的这一击犹如醍醐灌顶,让他大彻大悟。
老者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苦笑一声:“你说的对,是我坐井观天了。”
李小凡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自己的方式去看世界,看别人,却从未想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小子,今日,你算是给我教训了。”
“我……输了。”
全场鸦雀无声。
周氏武道最后的守护人,周武,输了。
败在了年轻的李小凡身。
再也没有人敢说对李小凡动手,因为他们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家主,”周武苦笑一声,“老夫惭愧,没有完成对周氏的守护,实在是无能为力。”
周永义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小凡,随后对周武说道:“武长老客气,您已经尽力,我岂会不知?”
周永义站了出来:“李小凡!你的确是很厉害,周氏下无人是你的对手,但你空凭一身武力,仗势欺人,无法无天,此事,我也自然会禀报李老爷子。”
李小凡目光清冷:“随你的便。”
“另外,我刚才也说了,退婚一事,是我考虑不周,但你逼死了周健康,我也不会去追究,希望你好自为之。”
李小凡眉头一挑:“哦?周家主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周健康豢养的那三千私军……”
“待我查清楚,我会给各家和军部一个交待。”周永义深深的说。
“希望如此。”李小凡平静的说。
暂且和平结束。
但地多了一具是他,和十几个已经昏迷的周氏护卫。
宾客们在之后一个个的作鸟兽散,唯恐不能离开。
毕竟李小凡的厉害,他们是见识过的,生怕这尊瘟神,会把怒火发泄到他们的身。
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离开,丝毫不见停留。
倒还有几个家主犹豫要不要留下来和李小凡攀谈一下交情,比如余重。
余重心思缜密,见到了李小凡与周五郎的关系不一般后,觉得完全可以争取,于是就悄悄的把这个意思向周五郎表达了。
周五郎却是一笑:“这个跟你儿子去说吧,他跟七少比较熟悉。”
什么?!
这下余重彻底懵逼了,拉着余远航就问。
余远航也是无奈的道:“父亲,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七少,他……”
余远航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余重,余重听完后也是感慨一声。
“没想到这些事居然是他做的,”余重沉思片刻,随后交给了儿子一个十分重要的工作,务必和李小凡打好关西,将来说不定余家和燕京李氏能有不断的交集。
余重直接走了,却把余远航留了下来。
宴会是散了,宾客们也都走了。
周三石早就溜了,谁也不见,对周永义和周夫人愤怒的眼神视而不见。
周三石不是周永义所生,但周三石近些年是周氏子弟中的中流砥柱,他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目的是什么,周永义十分清楚。
原本周夫人是直接把李小凡赶出去,但周五郎却拦了下来。
“母亲,七少总归救过我的命,李氏和周氏虽然结不成亲家,但七少这次是来看望爷爷的。”
周五郎平静的说。
周夫人冷冷的道:“呵呵,我还不知道你跟着李小凡已经混到一起去了,胳膊肘都往外拐。”
“母亲言重了,”周五郎苦笑一声,“七少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跑来周府大闹一场,打伤数人,逼死周健康,打了周氏的脸!这就是李小凡!”
周五郎平静的说:“周健康,他该死!”
“你……”周夫人呼出一口气,想起了什么,她没好气的道,“刺杀一事,为何不跟我说?”
周五郎道:“已经没事了,每年都有人来刺杀我,否则您也不会让我去学武道了。”
“母亲,如果没事了,我先带七少去看爷爷了。”
周夫人看着儿子的清冷眼神,叹息一声。
她顿了顿,问道:“柒柒呢?”
管家恭敬的说:“一直在阁楼。”
“恩,好生照料着。”
“是。”
……………………
周五郎看着一脸平静的李小凡,无奈的摊摊手:“七少啊七少,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
“还不错吧。”李小凡说道,“一举拔掉了你最大竞争对手周三石的左臂右膀,至少在未来几年,你这个周氏第一顺位继承人是坐稳了。”
周五郎耸耸肩:“没有你帮忙,我依然坐稳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要去参加国战了?”
“嘿嘿,消息挺灵通的嘛,”周五郎笑着说,“效仿你嘛,你去了,我自然也要去。”
此时那余远航终于找到了机会走来,他一见到李小凡,激动的立刻躬身,神情十分激动和崇敬!
“李先生,不!七,七少爷!!我,我,我不知道原来是您,真的不知道。”
看来他的确是很激动,都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李小凡笑了笑:“不用紧张,我也没有什么,你还是叫我李先生就行。”
“这怎么能行呢?”余远航焦急的说,“先前是并不认识七少,是我的不对,还请七少见谅。”
“身份什么的,虚名而已,并不需要在意,倒是你。”李小凡幽幽的道,“心思缜密,艺高人胆大,我只是交待了几句,你居然十分有默契的可以把事情办成这样,十分难得。”
得到了李小凡的夸奖,那余远航十分兴奋。
“这多亏了七少的赏识,否则我也不会……”余远航再次激动的说着。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小凡打断,他淡淡的道:“奉承的话,还是算了吧。”
余远航愣住了。
“我没有神到那个地步,你也不必崇敬我什么,你是余家的子弟,我是李家子孙,大家都是平辈。”
余远航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激动的点点头:“是。”
周五郎也是笑了,对余远航说道:“我是说七少为何为看重你小子,原来你心志也是不错,怎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一番?”
“合作?合作什么?”余远航愣了愣。
“哈哈。”周五郎大笑一声,语气有些霸气,“这得多亏了七少啊,把周健康一逼死,我和周三石之间彻底不死不休了。”
“将来我和周三石之间必有一战,只可惜我身边的人不多,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帮我。”
这等于说是成为了周五郎的心腹!
余远航心中激动万分!
之前他觉得有些虚无缥缈,现在终于听到周五郎亲口招揽,余远航深深鞠躬:“五少爷之恩!远航没齿难忘!愿为五少爷效力!”
周五郎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
“走吧,七少,带你去见见爷爷,不过这几日爷爷病重,因此住的比较远。”
李小凡点点头,次见老爷子,就觉得他病重的厉害,没想到回来后越发加重了。
三人准备走的时候,忽然那老管家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五少爷,五少爷!”
他焦急的跺脚说道:“大事不好了!”
“七小姐她……留下一封书信!”
“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