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含笑道:“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慕容贤弟这样一个英俊的兄弟,自然愿意了。”
慕容珂道:“那我叫你西门大哥,你还叫我慕容贤弟、慕容贤弟的?”
西门追雪看他说得稚气,轻轻笑道:“那我该如何叫法?”
慕容珂托腮道:“这样吧,我叫你追雪哥哥,你要叫我阿珂弟弟,我们不许再带上姓氏。”
西门追雪道:“好吧,愚兄听你的,就叫你阿珂好了。”
“嗯!这样才对嘛!”慕容珂得意一笑,取起茶盏又轻轻喝着,侧脸问道:“对了,追雪哥哥,你到镜心湖去,有什么事吗?”
西门追雪道:“愚兄是找我姑父和大师伯两人去的。”接着,又补充道:“我姑父就是年庚耀,大师伯姓廖,单名一个杭字,是灭绝派的掌门。”
慕容珂问道:“你找他们有事?”
西门追雪神色一黯,道:“愚兄是给两位老人家报讯去的,我爹……死在仇人掌下……”
慕容珂听得花容失色,惊叫道:“追雪哥哥是说,伯父死在仇人掌下,这是最近的事?”
“就是前天的事。”
西门追雪把自己和师父一同回去,师父无故失踪,自己赶回无垢山庄,发现爹和庄中四十余口,都已遭屠杀,以及庄院也在转眼之间,毁于火海之中,大概说了一遍。
慕容珂眼珠转动,惊异地道:“这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呢?”
西门追雪切齿道:“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查出来的,无垢山庄满门血债,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方能雪心头之恨!”
慕容珂缓缓走到他身边,柔声安慰道:“追雪哥哥,我会帮你把仇人找出来,你不会孤单的。”
西门追雪深受感动,一把握住慕容珂的手,道:“谢谢你,父仇不共戴天,愚兄要亲手铲除仇人,不需借别人相助。”
慕容珂被他握住了手,脸上有些羞怯模样,但并没抽回去,道:“追雪哥哥要亲手报仇,并没有错,但一个人总是人单势孤,小弟说帮你,只是从旁相助,何况我们是兄弟了,追雪哥哥的事,自然也是小弟的事呀!”
西门追雪握着他的手,摇动着,十分感激地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慕容珂轻轻抽回手去,笑道:“本来就是咯!”
他忽然望着西门追雪道:“追雪哥哥,你要保重身体,明日一早就要起身,还是早些睡吧!”
说完,他转身住外走去。
西门追雪也因明日一早就要上镜心湖去,也就熄灯就寝。
翌日。
天色堪堪放亮,西门追雪刚披衣起床,一名青衣侍女已经端着脸水进来,等他盥洗完毕。
只听慕容珂的声音在门口叫道:“追雪哥哥起来了吗?”
西门追雪道:“自然起来了,不过,贤弟比我还早。”
慕容珂一脚跨入,笑道:“你不知道呢,梅帐房不但吩咐她们早已给我们准备好了早点,而且连船也安排好了,只等追雪哥哥起来之后,用过早点,就可以上船了。”
西门追雪点头道:“这位梅帐房真是能干,难怪许伯伯要派他在这里接待来往的宾客了。”
“不敢,不敢!”
门口,梅帐房出现了,一脸谄笑,拱着手道:“少庄主夸奖,在下愧不敢当,这些小事,都是在下份内之事,少庄主见到帮主时,如果能替在下美言几句,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西门追雪忙道:“在下见到许伯伯,自然要说:这次多蒙梅帐房招待,到了碧桂园,使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梅帐房连连拱手道:“多谢少庄主提拔。”
接着,抬手肃客,领着两人进入起居室。
落坐后,两名青衣侍女立即端来一锅稀饭、四碟小菜和两屉肉包子,然后替三人盛上稀饭。
梅帐房道:“从这里前去总舵,坐船最快也要一天,所以早餐用完后,两位公子就要下船了,这时候动身,大概掌灯时分,就可以赶到了。”
西门追雪一怔,道:“要这么多时间?那么,如果不坐船呢?”
梅帐房笑道:“这里只有坐船才可以到达总舵,走陆路,那就更慢了,恐怕要走上三天时间,因为有许多地方都是湖泊,没有桥梁可渡,只好迂回着绕过去,所以没有人走陆路的。”
他又道:“在下已要厨下做好了菜,送到船上去,中午这顿餐,就要在船上用,只好委屈两位公子将就些了。”
用过早点,梅帐房亲自陪着两人来到码头,水手早已搭好跳板。
梅帐房陪同两人进入中舱,就拱着手道:“两位公子请坐,船就要开了,恕在下不送了。”
西门追雪道:“多谢梅帐房,你请上岸吧!”
梅帐房连连拱手,才退出。
水手们等梅帐房上岸后,立即抽掉跳板,船头缓缓离岸,梅帐房依然站在岸上,拱手相送。
中舱相当宽敞,两边有窗,除了两把木椅,中间还放了一张小圆桌,桌上早已放好一把瓷茶壶,和两个茶盏,另外还有一个九宫盒,盒内装着瓜子、松子、核桃、杏脯、和几式精致的甜点。
西门追雪道:“这位梅帐房想的倒是周到得很!”
慕容珂撇撇嘴,道:“一副小人嘴脸,我讨厌这种人,连话都懒得和他说。”
这艘船,敢情是墨鸢帮专门迎送宾客之用。
船舱前后共有八名划桨的水手,驶在波平如镜的湖面上,划行得很快,也极为平稳,坐在中舱,毫无晕船的感觉。
慕容珂磕着瓜子,一面问道:“追雪哥哥,你见到了姑父和廖掌门后,还要到哪里去?”
西门追雪道:“这个,愚兄也说不出来,要看姑父和大师伯如何决定了,因为家师失踪,和先父遇害,看来虽然是两件事,但据我想,不可能会是巧合。”
慕容珂道:“追雪哥哥的意思认为同是害死伯父的贼人干的了?”
西门追雪道:“不错,这是早有预谋的,在先父遇害的半个月前,愚兄曾被‘狂砂掌’伤过。”
慕容珂一怔,吃惊道:“追雪哥哥也被‘狂砂掌’伤过?我听说‘狂砂掌’很厉害,打中身体,会产生一种震力,专伤内腑,追雪哥哥怎么没负伤呢?”
“谁说我没负伤?”西门追雪道:“伤得还并不轻……”
慕容珂眼中闪着焦急和关切的神色问道:“追雪哥哥,你快说出来听听。”
西门追雪就把自己负伤的经过说了出来,只是没有把和郑纤羽的一段缱绻恋情也说出来,但说到自己负伤这段经过,不禁使他想起纤羽来。
慕容珂偏着脑袋,道:“这人既要把追雪哥哥打伤,却又老远的把你送到郑药师回家必经的路上,这是又为什么呢?”
西门追雪想着心事,并没有听到。
慕容珂看他望着舱板怔怔的出神模样,叫道:“追雪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啊……”西门追雪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慕容珂“噗嗤”一笑,道:“追雪哥哥,你是不是在想念那位郑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