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姑娘,敢情和自己一样,被人制住穴道,身不由己,三张粉脸,全都流露出羞急愤怒之色。
行过拜师礼,六个披纱少女,又把她们扶起,立在神像面前。
另一个披纱少女,扶着她们徒殿侧一张拜台上坐下。
这时大殿正梁上,忽然又响起那个女人声音,道:“你们把躲在神龛里的那个子抓出来!”
西门追雪听得悚然一惊,先前自己还当扮神装鬼吓跑黑衣帮主的就是这七个披纱少女,原来梁上果然另外有人!
唔,这会轮到自己头上了,不知她们要如何摆布呢?
七个披纱少女敢情还不知道龛后有人偷觑,闻声齐齐一怔,接着娇“唷”一声,立即有两个跃上龛来!
好快的身法,西门追雪只觉人影闪动,风乍起,四只纤纤玉手,已握住自己胳膊,半拉半拖的押下龛去!
这当真像一个犯人,自己被两个紧紧挟持着,像方才三位姑娘一样,站到神像之前。
那个口气冷峭的声音,又在梁上发话:“唔。我有话问他!”
什么?她居然命令她们?
西门追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头不由大急但到了此时,急又有什么用处?
西门追雪身子不能动弹,心头又急又怒,恨不得把这些立毙掌下!
两个动作敏疾,顷刻之间,已把西门追雪!
她们脸上,也飞起一丝红晕,但还是一左一右紧紧挟持着他。
不,她们在西门追雪腿弯上轻轻一蹴,他就身不由主的朝龛中神像,跪了下去。
西门追雪两道眼神,愤怒得几乎喷出火来,舌绽春雷,暴喝一声:“好妖女。”
啊!他突然发觉自己已能出声!
不!连被禁穴道,也忽然自解,心中一喜,身子一跃而起,同时双腕一振,“六合真气”陡然暴涨,口中大喝了声:“滚开!”
一左一右挟持着他的两个披纱少女,只觉掌握中突然有一股巨大力量进出,五指一松,人也被震得往两边退出了两步,其余五个披纱少女,一齐大惊失色!
只听梁上那个冷峭的声音,微哂道:“你倒果然有点门道,但你应该知道,我解开你的穴道,是有话问你。”
西门追雪厉声喝道:“妖妇,你给爷滚出来,躲躲闪闪,算得什么人物?”
话声中,动作如电,一下抢过自己衣物,但那里来得及穿?
先前两个披纱少女,已奋不顾身的扑起,往上抢来,其他五个,也一起围上!
“住手!”
梁上响起冷峭的喝声,七个少女,立时停住身形。
西门追雪只觉耳鼓大震!
不!手上一震,抢到的衣物,突然被一股巨大力量,凭空攫去,丢到神龛前面。
同时那声音又从梁上冷冷的喝道:“子,你口口声声叫着妖女妖妇,以为七宝大士门下,都是邪恶的人吗?”
西门追雪被她夺去,依然丝毫没有察觉她究竟如何出手的?心头正感到无限惊愣,闻言俊眉一剔,道:“你自诩不是邪恶之辈,如何这般不识羞耻?”
那声音微哼一声,道:“你完全错了,须知世上多少衣冠禽兽,无耻之徒,就是因为有一身绫罗锦绣,替他们掩饰着罪恶,身子肤发,受之父母,只要冰清玉洁,何愧于?我因有话问你,才要她们替你除了话。”
西门追雪觉得她的虽是歪理,但也不无道理,一面抬头喝道:“这不过是你偏激之见,就是有话要,也不能强人所难!”
那冷峭声音笑道:“但是你是在我面前,自然要遵守我这里的规矩。”
西门追雪怒道:“方某要是不遵你的规矩呢?”
那声音冷峭的道:“那也由不得你。”
西门追雪眼看自己身上,四周又站着七个妙相毕露的妙龄少女,心头不禁又急又怒,双掌蓄势,双目精光如电,扫过梁上,兀自瞧不出半点人影。
但那声音,却又从梁上响起:“年轻人,你还是稍安毋燥,完了话,我也许可以放你回去。”
西门追雪厉声道:“你!”
梁上的声音问道:“你是从少林寺来的?”
西门追雪应道:“不错!”
梁上声音道:“那就好,你回去替我告诉她们的师长,就她们已经拜在七宝大士门下,叫他们放心好了。”
西门追雪回头向谷飞莺、姜青霓、公孙瑶红三人瞧去。
三位姑娘并排坐在那里,虽然穴道被制,但还是瞧得到听得见,此时眼看不仅自己三人几乎要哭。
西门追雪不敢多瞧,同时又想起傅青圭他们,不知是否也被擒在此?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在下也想请问一声,不知在下还有几位同伴,可曾被你们擒来?”
梁上那声音道:“他们一共有四个人,被我门下擒住,现在后殿,我瞧在三个新收的徒儿面上,待会你把他们带走就是。”
西门追雪听得暗暗一惊,傅青圭他们,果然也被擒来,那么自己两拨人,只有莲儿一人没有失陷了。
想到这里,不禁剑眉一剔,冷笑道:“七宝大士,也算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收徒拜师,须得两厢情愿,岂能勉强?”
梁上那声音道:“你怎知她们不愿意呢?”
西门追雪怒道:“你制住她们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难道是她们心甘情愿,投到你门下的?”
梁上那声音微哂道:“世俗女子,难免尚存世俗之见,等你们离去之后,我自会放开她们。”
西门追雪盘算了一会,实在想不出妥善之法,只得抬头道:“那么你该问完了罢?”
梁上“唔”了一声,道:“好,你穿好衣服,就把后殿四个人带走吧!”
西门追雪心头暗喜,故意皱皱眉,迅速从供桌前面,取过衣服,穿到身上,一面默运“六合真气”缓缓从地上拾起金透,佩到腰间。
就在佩剑之时,一手已把透柄旋开,蓦地一声朗笑,银练剑陡然出匣,身如电射,一下抢到三个姑娘面前,佩剑当胸,厉声喝道:“妖妇,谁敢走近一步,方某就叫她溅血剑下!”
七个披纱少女瞧得脸色大变,忽然各自从石柱上,取下宫灯,莲步款款,向西门追雪逼来,敢情她们随身武器,就是那盏宫灯了。
梁上声音冷笑道:“年轻人,你虽仗着一口钢母利剑,但想在我七宝大士面前撒野,还差得远。”
西门追雪穿好衣服,心中已去了进退尴尬的拘束,尤其一剑在手,胆气也壮了不少,自问凭手上三十六式“大罗剑”,和“飘香步法”,即使不胜,也决无落败之理,这就抬头喝道:“七宝大士,你不妨下来试试,在下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容易对付!”
梁上传出轻微的笑声,道:“年轻人,你口气不,须知我已七十年没和人动手了,你也不配和我动手!这样罢,只要能在我门下七个弟子围攻之下,接得住十招,我答应把她们三人一起放了。要是你接不住呢?”
西门追雪豪爽一笑,道:“别十招,就是二十招,三十招,又复何妨?方某要是接不下来,就悉凭处置。”
粱上声音笑道:“好,你接不住十招,就得离开簇。”
西门追雪朗笑道:“一言为定!”
梁上那声音又道:“那么你把长剑拿来,在我面前,任何人不准使用凶器!”
她话声才落,西门追雪只觉握剑右手,突然一震,银练剑脱手朝神龛飞去,轻轻落到供台之上。
不!他目光依稀瞧到龛中供着的那尊神像,脸上好像飞过一丝冷笑。
西门追雪心头一惊,一时还当自己眼花,急忙定睛瞧去,那尊神像不是宝相庄严,安坐如故?
就在这微微一怔之间,那七个披纱少女恰在此时,已按七星方位,把西门追雪围在中间。
她们每一个人,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撩着轻,笑盈盈地站着,静待西门追雪动手,一场别开生面的搏斗,行将开始!西门追雪既然准备迎敌,就不得不瞧清她们的位置,但这一瞧,只觉她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每个人立着的姿态,竟然各个不同,而每一个姿态,都是美妙无比!
西门追雪瞧不出她们所布阵势,有什么出奇之处?但目光却被她们美妙姿态,瞧得一呆,立时感到一阵面红耳赤,那里还敢多看,只是淡淡一哼,喝道:“你们还不动手?”
梁上的声音,又复回到从女像口中发音了:“孩子,你们就开始吧!”
号令一下,七个披纱少女,纤腰款摆,缓缓移动。
手上宫灯随着她们移动的姿势,有的往上缓缓挑起,有的往下逐渐低沉,也因风轻飕。微微起了波动!再经七色纱灯升降错落一照,幻着如雾的绚烂彩色,已有使人目迷七色之福
西门追雪站在其中,丝毫不敢大意,他双目出湛湛神光,随着她们缓慢移动的步伐,全神贯注心戒备。
奇怪,她们只是穿叉游走,并没出手攻敌,但西门追雪业已瞧得大是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