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惊呼声中,黄衣姑娘那匹棕黄骏马,倏地昂首长嘶,声作龙吟。紧接着。
四个大汉,全又发出一声惨叫,连人带马,冲到数丈开外去了!
西门追雪三人定睛一看!
好家伙,原来四个大汉,又彼此挨了姑娘狠狠一鞭。
这一次,挨的那一鞭,还要厉害,四个大汉的颈子上面,全都皮开肉裂,鲜血淋漓得连鞭痕都看不清了。
四个大汉更是暴怒,只听得:当琅琅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从他们的身上响了起来,寒光乱闪之下,各人刷地将兵刀二湾拔出,马缰一圈,又向那位黄衣姑娘的身前,围了过去!
姑娘一见,不禁爽朗地发出一声娇笑道:“怎么,还没有吃够苦头,想找死嘛?没想到南楼四将,全是一些欺侮孩子的角色!哈哈……”
乖乖,笑得好脆,简直就像大珠珠落玉盘一般,令人听了,有不出的舒服。娇笑声中,只见她手一扬。
嗤一破空之声,应手而起,一个首先扑过来的大汉,手中的兵刀,已经被姑娘的马鞭子,卷得飞上了半。
四个大汉,也在这时,整个给楞住了。
他们倒不是因为姑娘出手一鞭,就把他们伙伴兵刃卷飞的武功,给震慑住了。而是这位姑娘,竟然一口就道破了他们的来历,才真正感到惊异,使得他们勒马发起楞来。
姑娘看到他们那付楞像,不禁眉儿一挑,大刺刺地喝道:“我爸还摘星楼主葛祥仙,尚算不得一个坏人,可是你们这四个家伙,竟敢仗势横行,欺侮起孩来了,我如果不代他教训你们一顿,岂不是塌了他的台吗?今儿个暂且饶了你们,给我滚回去吧!”
好家伙,南楼一方霸主,谁也得对他尊敬十分,没有想到这黄衣姑娘,不但直呼其名,显现大为不敬,而且还加上一句“算不得一个坏人”,那可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把摘星楼主给损到家了吗?
南楼四将当年本是绿林巨盗,后来被摘星楼主治服,收为看门的家官,平日横行已惯,本来在姑娘一出手,一呼名之下,给镇住了,现在听她胆敢对主人不敬,登时像是得了仗持,其中一人上即怒喝一声喊道:“哥儿们上!贱婢胆敢辱骂主人,一定不是自己人,还有甚么好顾忌的,下马截住她再!”
不过,他们可有自知之明,业已看出姑娘的手里,拿的是”条黑黝黝,细条条巴的鞭儿,伸直了差不多有一丈多长,他们自己拿的,全都是一些短兵刃,马上相敌,不能欺身近战,在形势上,先就吃了亏。
尤其刚才姑娘一出手就将其中一饶兵器卷飞,话又得那么狂妄,知道这位姑娘的年龄虽,本领可不,因此,一点也不敢加以轻视,所以一齐翻身落马,准备以步战的方式,联手取胜。
那位被鞭子卷走武器的大汉二心中的恼怒,更甚他人,翻身下马以后,马上一弯腰,从腿肚上,抽出一对匕首来,双手一摆,首先冲了过去喊道:“并肩子上啊!”
喊声一起,其余三人,也纷纷急冲而上,目标全部指向马腿,准备先伤马,然后再下手害人,用心之毒,可想而知。
姑娘见状,又是脆生生的一声脆笑,手中鞭儿一扬,尚未落下之际,站在一边的西门追雪,可实在有点看不顺眼了。
刚好,猎取食物的金鹧肭龙,已经各自抓了一对山鸡,两只野兔回来,因此,他马上喝口一声长啸,指着那四人喊道:“鹧鹧!呱呱,帮妹妹揍他们!”霎时,金虹从急降而下,黑影从地犹往上涌,各叫一声后,分别朝着那四个大汉的身上,撞了过去。这一来,登时将姑娘隔在当中,使得她的鞭子,拍的抽了一个空!
紧接着,只听得拍!拍!拍!拍!
一连四声脆响,从那四个大汉的脸上,响了起来。
他们冲的身形,陡地变成倒退!
跟着,退出一丈开外以后,方始咚!咚!咚!
一个个四脚朝地仰面,跌倒了下去!
手里的兵器,也给震得当琅琅地,脱手飞落地面。
这时,金虹黑影也已一幌而逝,分别落在西门追雪肩头和脚上。
四个大汉人还没有翻将起来,固然还无法看得到那金虹黑影,是甚么东西,姑娘在马上,却一目了解,看得再清楚也没有了。
因此,她不禁大出意外地喊了一声道:“咦原来你就是那新出道的那个穷子,姑娘刚才那场闲事,反倒变成多管了!”
西门追雪还没有答话,那四个大汉,已经从地面爬了起来,一个脸上肿得像冬瓜一样,显见刚才那一下挨得实在不轻。
因此,人爬了起来以后,全都怒火高冒三千丈连看都没有去看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根据姑娘的语意,转身朝着西门追雪三饶面冲了过去喊道:“好子,刚才原来是你捣的鬼!他妈的,先宰了你们再收拾那臭娘们,也不算迟!”
岂知,他们的身形方始一动,一朵黄云,已经从他们的头顶翻落而下,不知甚么时候,姑娘已经从马上翻飞而下,挡在他们的面一刖,同时手中鞭子一扬,鞭梢儿在半空里拍的一声,震出一声暴响,同时凶巴巴地喝道:“瞎了眼的东西,就凭你们,也想山人家一根寒毛吗,先睁开眼睛看清楚再吧!哼!”
四个大汉对她可是怀了戒心,鞭儿一响,早已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听完他所的话后,不禁定睛朝着西门追雪三饶面前,仔细望了过去。
当他们看到站西门追雪肩上的吸毒母金鹧,与蹲在他脚下的那只肭龙以后,不禁各自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大变地往后猛退,用发抖的声音喊道:“啊你就是昨晚尽歼西院高手,连都庞三判,都栽在你们手底的那个煞星呀?可是,你怎么会穿得这么整齐呀!”
着着,人已往坐骑一面,靠了过去,看样子对于他们三个,怕到了极点,大有赶紧开溜的意味。西门追雪不禁感到奇怪道:“咦?昨晚的事,他们怎么晓得呀?”
妙手悟空道:“恩主,你忘了那个偷袭聋哑双判的人了,除了他将消息传出以外,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西门追雪一点就透,马上想到这正是追查双宝的一条最好线索,登时快步向一跨,朝着那四个大汉的面一走了过去喝问道:“站住,是谁告诉你们昨晚的事的!”
四个大汉闻言吓得赶快停了下来,惶恐地:“我,我!我们不……知道!”
西门追雪自然不会相信,正待向前抓下他们一个来逼问,那位姑娘可忍不住了,只见他手一扬,鞭梢儿猛的往西门追雪面上一撩,同时娇叱一声喝道:“哟!神气甚么?”
完此话,马上转过头来向那四个大汉呼喝道:“笨蛋,快点上马滚吧,看在葛祥仙的面上,姑娘替你们挡一挡吧!”
四个大汉闻言如获大赦,不等她把话完,早已飞身上马,两腿一夹,连头都不敢回的,朝着九疑山区的深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急奔而逝!
西门追雪没有想到姑娘会来上这么一手,为了闪避她的鞭梢,身形自然停顿了一下等到发现她的意图,想绕过去阻止四个大汉逃跑的时候,四个大汉早已奔出三四十丈外去了。
这一来,他可气得火冒三丈,登时脸一绷,狠狠地瞪了姑娘一眼道:“喂!你是甚么意思!”
他气,姑娘可不气了,鞭儿早已围成一圈,挽在手上,两手往腰上一叉,鼻子皱了一皱,满不在乎地道:“甚么意思,想留人也不问问本姑娘是谁,哼!本姑娘有点看不顺眼,所以嘛?就叫他们走了,怎么样!”
口气凶巴巴的,大有开口不合,就动手似的。
姑娘比西门追雪还要上一两岁,人更长得美艳非凡,与西门追雪正好像是一对儿,尤其那一份逗人怜爱的顽皮劲儿,任何人见了,都不忍对他一喝责,西门追雪虽然还不懂怜香惜玉,可也不愿意去欺侮一个比他还还弱的一个女孩。
因此,姑娘一凶,他反而发作不起来地猛然将手朝地下一跺道:“圣人真是得不错,惟女子与人,为难养也!算了,算了,碰到你这种刁蛮的丫头,算我倒霉?”
边边往自己的同伴身前走了回去,准备继续赶路算了。
岂知,他这样一来,更把姑娘给惹火了。
他的脚步,还没有跨回两三步,姑娘身形一幌,又已挡在他的身前,气虎虎地瞪着他:“你甚么?哼!我是个刁蛮的丫头,你又有多大了,今如果不把话清楚,你们一个也不用想走!”
西门追雪不禁眉头一皱,和声地道:“妹妹,我怕了你好不好!刚才的话,算我没,这总该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