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早已看出他们不怀好意,心中也就早有了准备,此刻一手拔剑,一面回头朝三人林仲达、穆乘风、宇文可人低声嘱咐道:“如果情势不利,你们就先从后面退走,不用管师父和我,你们走了,师父和我就足可自保……”
话未说完,对方两人业已逼近,使爪的睛露邪光,阴笑道,“掌门夫人话说完了么?”
使短敦的尖声笑道:“有什么话不会上了路再说么?”
这两人口气大是不善,阮夫人双眉一挑,叱道:“你们究竟是那一条道上的人,胆敢如此放肆?”
使爪的邪笑道:“放肆的事情多着呢,不过你掌门夫人已是徐娘半老,哥儿俩没……”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但若是让他说出来,狗嘴里决不会长象牙。
阮夫人一声清叱:“该死的东西!”
长剑一闪,分心便刺。
这一招快捷无比,使爪的话声未出,寒光一闪,剑锋离胸已不到一尺,心头大吃一惊,口中喝道:“婆娘好快的剑……”
急忙举爪封架,却封了空!
阮夫人这一剑原来只是一记虚招,身形一侧,左手一记“大力鹰爪功”,五指勾曲如爪,“拍”的一声,击在他右胁骨。
那汉子连剑法的“法”字还没出口,痛得口中变成了“啊”字。
宇文嵩动手之初,还希望事情不至于搞大,是以并无伤人之意,但阮夫人却已看出对方有为而来,不怀好意,绝难善罢某休,何况对方语气下流,激怒了她,自以先下手为强,左手拍出,右足跟着飞起,一下蹬在对方小腹之上。
那使爪的汉子“啊”声刚出,人已被阮夫人蹬得从石阶上翻身跌下,“砰”的一声,后脑着地,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那使双戟的汉子没想到阮夫人骤下杀手,要待出手抢救都来不及,口中暴喝一声:“你这婆娘当真辣手得很……
双戟一摆,抢攻上去。
阮夫人一击得手,长剑向左右连闪,一记“分花拂柳”,“当”“当”两声,架开对方双戟,抖手一剑,穿心刺去。
那使双戟的急忙往后跃退,那知阮夫人动了杀机,倏地欺上一步,又是一剑斜刺过去。
那汉子左手短乾一封,刚架住长剑,阮夫人左手五指如钩,疾向他右腕爪去。
这一记鹰爪擒拿,手法灵巧,那汉子怕被她拿住,急忙缩手,怎知阮夫人腕底射出三支袖箭、夺、夺、夺三声,一支射中肩头,两支射中肋下,口中同时发出一声惊“啊”,右手再也握不住短戟,“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阮夫人得理不让人,右手迅疾一转,把对方左腕齐时削断。
那汉子痛得惨叫一声,往地上跌坐下去。
为首那人做梦也想不到两个兄弟会这么快就被阮夫人解决,心头不禁大怒,喝道:“快去把这婆娘拿下了。”
这回就有五个蒙面汉子手持兵刃抢了过来。
随同宇文嵩夫妇的十几名家丁,原来是镖局中的老人,大部也会几手刀棍拳脚,但宇文嵩夫妇和门下弟子平日剑不离身,这些庄丁是抬着扫墓的祭品来的,身上自然并未携带兵器。
此时眼看五个蒙面汉子朝主母扑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呛喝一声,手中拿起扁担、木杠,有几个手里没爪到东西,就赤手空拳的跟着涌上。
那抢攻过来的五个蒙面汉子无一不是好手,那会把这些庄丁放在眼里,但见刀光闪动,鞭影飞舞,一阵叱喝,厉笑和砰砰碰碰的刀棍撞击之声,不绝于耳,登时闷哼。惊叫、惨号也连续的响起。
阮夫人长剑挥舞,挡住了两个,林仲达、宇文可人这时也拔出长剑,随着动手。
穆乘风没练过剑法,身上自然没有带剑,就挥动双掌,跟着二师兄冲了上去。
这一下混战乍起,为首那个蒙面汉子怕五个弟兄们有失,回头朝和宇文嵩动手的四人喝道:“你们几个截住姓宇文的,莫让他过来。”
喝声方起,双足一点,凌空往左首扑上。
此人是十二个蒙面人之首,武功自然极高,探手之间就一把爪住了一个家丁,呼的一声自然立时了帐,他正待朝另一个家丁爪去。
忽然眼前入影一晃,穆乘风一掌朝他当胸拍出。
为首那人口中嘿了一声,右掌一抬,迎着穆乘风手掌拍出。
穆乘风“嘿”声入耳,手掌已经和他接上,但觉一股极大的压力,震得自己心头狂跳,血气上涌,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人离地飞起,摔出一丈多远,落到天井地上,早已昏了过去。
那为首蒙面人一掌震飞穆乘风,再也没去理他,身形丝毫不停,朝人群中扑入。
抢过来的五个蒙面人,被阮夫人接住了两个,余下三人,林仲达和小师妹宇文可人联手接住了一个,另外两个被十几名庄上截住,厮杀起来。这十几名庄丁,原是龙门镖局的趟子手,因年岁大了,才拨到庄丁担任些轻便工作,他们虽然也会几手刀棍拳脚,平日对付没练过武的人,一个人还能挡得了一两人壮汉,但要他们对付武功高强的蒙面人,那就差得远了,何况手上又没兵刃,岂是人家对手?
几个照面,就被打倒了四五个有的伤在对方刀下,有的被点了穴道,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为首的蒙面人,扑入人群,就如虎入羊群,双掌挥处,几个庄丁就像草稿人一般,不是应掌震飞出去,就是闷哼倒地。
只见他身形一转,一掌击在林仲达后心,林仲达口中大叫一声,扑倒地上。
宇文可人本来和林仲达聊手,勉强还能支持,如今只有她一个人独斗一个蒙面人,眼看二师兄中掌倒地,不知是死是活,心头大吃一惊,未免手脚慌乱,她总究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家,一套剑法纵然练得极熟,但内力不足,这一慌乱,更落了下风。
为首蒙面入一掌击倒林仲达,就朝阮夫人扑来。
阮夫人一支长剑独斗两个蒙面人,还能应付俗如,忽然加入了为首蒙面人,双掌如开山巨斧,记记都沉猛无伦,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怎知方才被她射中三支袖箭,削断左腕的蒙面人,昏倒在地,此时正好悠悠醒转,心头仇怒交织,对阮夫人恨之入骨。
眼看她被迫后退,快到自己跟前之际,岂肯放过机会,咬紧牙关,从地上抬起一支短就,猛地转身坐起,右手一送,用力朝她小腹戳。
阮夫人敌三个高手,正在后退之时,怎会防到躺卧在地的人还会对她骤下毒手,但觉小腹剧痛,似是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中,手中长剑不禁为之一缓。
高手过招,不得有半点疏忽,阮夫人剑势一缓,此消彼长,两个蒙面人手中立时一紧,阮夫人右肩又被剑尖刺中,此时她小腹血流如注,但觉真力不继,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身形往下一蹲,右手长剑劈落,把那偷袭自己的蒙面人一个脑袋劈成两半,左手随着身子一蹲之势,射出两支箭袖,击中刺中了自己右肩一剑的蒙面人腹部,因双方距离极近,那两支袖箭全都刺入对方腹中。
那人腹痛大叫一声,急急后退,还是一跤跌坐下去。
阮夫人是拼了命,身子一蹲,剑交左手她右肩中剑,已是使不出力气咬紧银牙,突然站起,右手长剑顺势闪电刺出,一下子穿透在左首一个蒙面人的前胸。
为首蒙面人看她负伤之后,还连杀了自己两个弟兄,心头怒极,大喝一声,一掌击在她胸口。
阮夫人早已成了强弩之末,那里还闪避得开?口中闷哼一声,应掌倒下。
这一阵工夫宇文可人也被点倒,剩下的几名庄丁,也悉数被三个蒙面人制住,只有宇文嵩和四个蒙面人还在拼命激战之中。
宇文嵩战四名高手,把一支长剑使得凌历无匹,怎奈对方四入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只守不攻,只是把你围在中间,不让你突围而出,任你攻势凶猛,一味的封架,万一封架不住,就后退一步,但只要有一人后退,其余三人就联合而上,替他解拆,是以力拼多时,依然无法把四人击退。
眼看妻、女、弟子一个个的被刺,内心自然又急又怒,热血沸腾,口中发出一声厉啸,长剑连续变招,大喝道:“宇文某和你们拼了。”
刷刷刷,一连刺出了八剑,刹那之间,剑光大盛,这八剑当真快如闪电,对四个敌人迅快的每人刺出一剑,对又回过来的每人又刺了一剑,这八剑把四个蒙面人各自逼退了一步。
他那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身发如电,猛地朝左首那人疾欺过去,剑发如风,一口气刺出了三剑。
左首那人连挡两剑,第三剑再待举刀封挡,怎知宇文嵩剑势倏然一翻,压在对方的刀上,身形陀螺般疾转,一下转到对方身侧,左手用足劲力,一掌拍在对方后心之上。
左首那人张嘴喷出一口狂血,立时倒了下去。
这一击得手,给他缓过手来,登时精神一振,那三个蒙面人乍见同伴倒下,急忙从三面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