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摇头道,“你们还记得昨晚火烧玄女宫的事吗?”
裴畹兰道:“昨晚的事,怎么会忘记了?”
丁盛道:“不错,是你们二位女将领的头,还有什么人参与其事?”
英无双道:“还有赵老大他们四人,你问这干么?”
丁盛道:“孙风在后院放火的时候,看到飞起十几只夜鸟,但孙风一眼就认出那是十几只灰鸽……”
裴畹兰道:“孙老三一定都把它们打下来了。”
孙风精擅暗器,十几只灰鸽,自然没有一只逃得出去。
丁盛笑道:“你猜得一点不错,孙风当时只是一时手痒,那知等到检起一只看了一眼,才知道这些灰鸽,原来竟是玄女宫的信鸽,他有此发现,急忙四处寻找,其中有两只虽然受了伤,总算没死……”
裴畹兰急急问道:“丁大哥,那两只信鸽呢?”
丁盛道:“他藏在怀里,带回来了,现在正在悉心替两只伤鸽治疗之中,只要养好伤,有信鸽带路,就可以找到他们巢穴了。”
陆长荣道:“幸亏孙老三心思慎密,才能有此收获。”
丁盛笑道:“他们跟随湖主多年,江湖经验自然极为老到,不然,湖主也不会要他们来跟随穆师弟了。”
英无双道:“不知这两只信鸽,要多少时间才能养好伤。”
丁盛道:“大概有三四也差不多了。”
英无双道:“丁大哥,咱们人手如何分配,你大概也有个腹案了?”
丁盛道:“人手不用大多,但你是少不聊。”
裴畹兰道:“我呢?”
丁盛道:“你要去,自然也可以算一份。”
裴畹兰问道:“还有什么人呢?”
丁盛道:“咱们仍是原班人马,由东门前辈押阵,已经够应付了。”
西门大娘道:“不行,这回老不死守在这里,我去。”
东门奇道:“丁老弟是这里的总指挥,他已经派定老夫职司,你还是守在这里的好。”
西门大娘道:“你去,只会出丑。这回穆公子要对付敌人,可没时间再去救你脱困。”
东门奇道:“怎么,你也大觑老夫,昨晚那老妖婆不敢和老夫动手,才使的诡计,你去了,一样会随着大厅沉下去,老夫岂会败在区区一个玄女宫主的手下?”
丁盛忙道:“二位前辈不用争了,咱们出发之后,镖局人手去了大半,全仗西门老前辈和阮老爷子坐镇,这里是咱们的根本重地。更为重要。何况李道长和东门前辈约好的……”
西门大娘呷呷尖笑道:“好、好,你帮老不死话,老婆子不和他争就是了。”
刚到这里。杜永匆匆走入。道,“总镖头,有一位从茅山来的老道长来了……”
东门奇站起身道:“到曹操,曹操就到,三手真人来了,阮老哥。咱们快出去。”
阮伯年、东门奇、西门大娘三人走在前面,丁盛等人也一齐跟着走出。三毛真人李静虚肩背长剑,手持拂尘已经站在厅上。
东门奇连忙拱手道:“道兄来了,兄弟失迎得很。”一面朝阮伯年道:“这位就是三手真人李道兄。这位是鹰爪门掌门人阮老哥。”
两人各了些久仰的话。
西门大娘呷呷笑道:“李道兄,你这付打扮,倒像是三戏白牡丹的吕洞宾了。”
“善哉善哉!”
三手真人稽首道:“老嫂子差不多有二十年不见了,你还是者样子,足见修为功深了。”
西门大娘听她还是二十年前的老样子,自然大力高兴,尖声笑道:“咱们这点修为,比你道兄就差得多了。”
阮伯年连连让坐,大家落坐之后,三手真壤:“昨晚你们大伙走后,那老妖婆居然率众找上三茅宫去,差点把三茅宫烧了。”
东门奇道:“老妖婆找上三茅宫去了,道兄和她交过手了?”
“没樱”三手真壤:“贫道回到观中,寻思玄女宫被毁,不见一个人影,必有藏身之处,老妖婆第一件事,必然会迁怒贫道头上,也可能给三茅宫放上把火,三茅宫道人,只会一点粗浅的防身之术,绝非老妖婆门下对手,因此回观之后,就略施技,在观外稍作布置……”
英无双好奇的道:“道长怎么布置呢?”
三手真人笑道:“贫道略谙奇门之学,就在三茅宫周围布置了一些阵法,其实只是多放几块竹木石块之类而已!”
英无双道:“道长的奇门之学,当真不可思议,昨晚我和丁大哥就是落到道长的阵中,东奔西跃,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如果没有道长要人把我们领出来,只怕非跑到筋疲力竭不可呢!”
裴畹兰惊奇的道:“真有这样的事?”
三手真人笑了笑,继道:“贫道此一布置,只有一处旗门,贼人如果来了,只能进,不能出,志在把来人一网拿下,这一旗门,就设在三茅宫大门前,那知贫道刚刚转身,忽然听到有人道:这些草木竹石的劳什子有什么用,有我四茅君在这里,谁敢动三茅宫一草一木?”
“贫道听到奇怪,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长发道人正在把贫道布置在大门口的旗门,一些石块,用脚扫了开。去,这人正是平日在三茅宫前山径上扫地的茅四,为人喜酒,有些疯疯颠颠,但使贫道感到奇怪的是奇门阵法一经布置完成,虽然只是些草木石竹,平常人就再也看不到它,除非把阵法破了,但贫道可以感觉到,四周阵法依然完好,只是大门前的旗门被他用脚扫开了,三茅宫大门也就掩不住……”
裴畹兰问道:“道长,那玄女宫主还没来么?”
三手真壤:“就在他把旗门扫开的同时,老妖婆率同十几个门人,也赶到了。她们分作三处,左右两处由一个黑衣老婆子率领,分别越入三茅宫围墙,那老妖婆带着两个门人却由正门飞落。
贫道抬目之际,那茅四已经翘起二郎腿,坐在石阶正中间,也没理睬来人。
贫道此时早已闪入暗处,隐住了身形,那老妖婆看到茅四蓬头垢面的模样,连身上一件道袍也又脏又破,自然瞧不起眼,喝道:“你是三茅宫的道人,快去叫三手真人李静虚出来。”
茅四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吠,何方妖孽敢到三茅宫来兴风作浪,道爷四茅君茅四真人是也,快报上名来,否则本真人就要蓬力士把尔等拿下了。”
贫道看他满口胡,还不知道站在眼前的是一位杀星,正待闪身出去,老妖婆已经抬手点出一指,道:“你去找蓬力士吧!”
大家听他得出神,没有一人插口。
三手真人继道:“贫道心中暗暗怒恼,这老妖婆当真心狠手辣,茅四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她却骤下毒手,哪知茅四竟然若无具事,反而哈哈笑了起来,道:本真人瞧在你师父份上,这一指就让你白点了,你走吧!”
贫道听得不由一怔,想不到平日在观前打扫山径的茅四。竟会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那老妖婆当然也大吃一惊,厉笑道:李静虚不敢出头,却叫你来替死,好,你再接我一指。着果然又振腕一指直点茅四眉心,她这一指显然是旁门中极厉害的玉女指了,一指出手,贫道就听到有一缕带着锐啸的指风直射过来。
茅四右手一抬,竖着手掌道:“慢来,本真人还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也奇怪,他手掌一竖,那逞有锐啸的指风忽然离他数尺的中途停了下来。
只听他接着:“你第一指本真人瞧在你师父份上,可以让你白点,这一指你如果不及时收回去,本真人真的要叫蓬力士把你拿下了,好,收是不收,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声一落,竖立的手掌忽然收回,他手掌才一收,突听那一缕指风忽然问锐啸又响了起来。接着笃的一声,好像不偏不倚正射中他心腑。
茅四双目乍睁,喝道:好哇,你当真不把指风收回去,那是把本真人的话当作耳边风了,来呀,蓬力士何在,把这妖精给本真人推过来。
贫道只见他左手轻轻招了一下,那老妖婆果然身不由己的朝茅四面前走了过来。她当然不是自愿走过来的,在走过来的时候,还在挣扎着。但她两手就是举不起来,真像被人制住了推着走过来的一般,一直来至茅四面前,双目几乎冒出火来,就是无法挣动。
茅四歪着头朝着她裂嘴一笑。摇摇头道:冒犯本真人,本该废去你一身武功,但本真入总算和你师父相识,这一来,不是让人家本真入以大欺?算了,姑念你不认识本真人,本真人也不为难你,你去吧!哦,还有,你在本真人面前装腔作势可不成。
贫道只见他对老妖婆吹了口气,呼的一声,老妖婆头上白发被吹了起来原来她不但戴了假发,而且也戴了假面具,这回悉数被风吹起,露出本来面目,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妖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