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2章 徒然(1 / 1)她的眉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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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掌教一听这话,已知黄衣人来意果如自己心中所疑,猜想无错,心头不由暗暗一凛。

已经两度要发作出手,均被愚掌教拦阻住的监院心大师,这时突又忍不住地冷声插口道:“此事本寺早有抉择,施主不必多费口舌了!”

“哦!”黄衣人眨眨眼睛,阴森地一笑,道:“如此,老夫请问,贵寺是怎样抉择的?”

心大师一字一字地震声道:“正邪不同道,冰炭不相容,这话你可懂?”

黄衣人倏又嘿嘿一声冷笑,笑得好不阴森,直令人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冷笑声落,却不再理会心大师,目光转望着愚掌教道:“掌教大和尚,你的意思怎么?你一句话吧!”

愚掌教双眉微轩,道:“贫僧的意思,监院师弟已经明了,施主何必还多此一问!”

黄衣人双目寒芒电射灼灼地逼视着愚掌教稍顷,寒声道:“掌教大和尚,武林春秋时时转,你们各大门派的雄风已过,识时务者方称俊杰,这简单的道理,你和尚难道不懂?”

愚掌教双眉再度微轩了轩,但语调却十分平静地道:“佛门弟子出家人,素来甚少过问武林中是非,所谓武林春秋,所谓各大门派的雄风,俱皆与我佛门无干无连!”

黄衣人冷凛地一笑道:“好一个无干无连,掌教大和尚,你真是好辩才,话得也真干净,但是……”语声一顿又起,接道:“如此,老夫请问,你峨嵋既是佛门弟子出家人,素向甚少过问武林是非,旬日前为何派出弟子二十多人踏入江湖,那是为了什么?”

愚掌教心中微微一窒,道:“这个……”

黄衣人立刻问道:“怎么样?”

愚掌教心念电闪,道:“此乃佛门私事,与施主无关,施主何必多问。”

黄衣人嘿嘿一笑道:“真是佛门私事么?”

愚掌教点头哼了一声。

黄衣人接着又道:“不可以告诉人么?”

愚掌教道:“施主此问实在多余。”

黄衣人倏又嘿嘿一笑,道:“俗话有云,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掌教大和尚,这话你懂?”

愚掌教道:“虽然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惜施主你不是佛门弟子!”

黄衣人眼珠微转,突然冷声一笑道:“掌教大和尚,你以为老夫真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愚掌教淡淡地道:“施主既然知道,又何必作此多余之问。”

黄衣人声调倏地一沉,道:“愚和尚,你们是为了寻找一个人,对不对?”

愚掌教心中暗暗一震,道:“对又怎样?”

黄衣壤:“老夫请问,那是个什么人?”

愚掌教道:“那人与施主无关,施主何必问他。”

黄衣壤:“老夫想知道他是谁。”

愚掌教摇头道:“他是谁,本派寻找到他时,施主自能知道,目前请恕贫僧未便奉告。”

黄衣人眨眨眼睛道:“为了寻找一个人,竟然派出二十多名弟子下山,四出江湖寻找他,如此劳师动众,不用,这个人对你们峨嵋必定十分重要,关系极大了!”

愚掌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道:“此亦属佛门私事,施主还是不必问了,问也徒然。”

黄衣人嘿嘿一声冷笑,浯含讥诮地道:“掌教大和尚,你们峨嵋的佛门私事,可倒真是很多呀!”语锋一顿,话题倏地一转,双目突射寒芒地沉声道:“掌教大和尚,你当真已决定抗拒本宫的旨意么?”

愚掌教双眉微挑。低念了声佛号,道:“贵上以无敌之势君临下也罢,雄霸武林也好,皆与我峨嵋无关,何必定要扰我佛门清净?”

黄衣人讥讽地道:“你峨嵋和少林、武当三派素来高傲自负,以当代武林三鼎自居,而你掌教大和尚竟然出这等自贬声誉的话来,岂不令下武林同道为之失望耻笑!”

愚掌教神色平静地道:“失望耻笑与否,此乃下武林同道之事,施主又何必……”

黄衣人突然冷声截口道:“愚和尚,你应该明白,本宫首次替行道,已将你们峨嵋、少林、武当三派列为第一目标,若不得你们三派俯首称臣,何以臣服其他各派,更无以慑下武林,所以老夫希望你掌教和尚还是三思的好,否则……”

“否则”怎样?虽未接下去,但其意如何,已是不言可知。

愚掌教满脸神光湛然,丝毫不为威胁之意所动,毅然震声道:“峨嵋绝不以霸道之威欺人,也不会受人霸道之威而俯首称臣,贫僧话已明,施主勿再提此事!”

黄衣人眼珠微转,突然凝目道:“掌教大和尚,老夫可否请教一事?”

愚掌教不失礼数地双手合十道:“施主请讲,合于理者,贫僧必答。”

黄衣人阴声一笑,道:“请问掌教佛门以何为旨?”

愚掌教肃然答道:“普度众生、超凡入净,是为我佛慈旨。”

黄衣人又问道:“慈悲为怀?”

愚掌教道:“慈悲为怀。”

黄衣人突然点头嘿嘿一笑,道:“然则你掌教和尚如今顽固自封,竟敢抗拒本宫旨意,难道不怕伏虎寺化为灰烬,百余僧众惨遇血劫!”声调一落又起,震声道:“老夫请问,似此,这讲得是那门子的慈悲为怀?”

愚掌教双手合十,神色肃穆地道:“我佛有云: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突然高喧了声佛号,语调倏转高亢地按道:“皈依我佛,身入空门,此身已非我所有,早悟肉体本乃臭皮囊躯壳之道,施主非佛门弟子,自是无知我佛理之真谛!”

黄衣人双目如电逼注地道:“愚和尚,这么,你不后悔?”

愚掌教道:“佛门弟子讲求的是明心见性,而不知悔之一字,贫僧何悔之有?”

黄衣人冷冷地道:“和尚,世间事难预料者十之八九,你这种口气,似乎将话都绝了!”

愚掌教淡淡地道:“贫僧也是情非得已。”语声微微一顿,话题倏地一转,接道:“请问施主,贵宫址何处,贵上又在何处可见?”

黄衣人一听这语气,心中倏然暗喜地道:“掌教莫非已改变心意了么?”

以他的看法,愚掌教为了峨嵋古寺,为了百余名僧众弟子,似乎有此可能。

愚掌教神色肃穆地道:“贫僧心意,永无改变的可能,施主请勿误会,贫僧拜询之意,只是欲与贵上面晤一谈,免得扰我清净佛门朝夕不安!”

黄衣人略一沉吟,冷然道:“只要你掌教大和尚接受本宫旨意,俯首称臣,本宫宫址何处,日后自能知道,至于本宫宫主……”语锋微微一顿,接道:“非是老夫觑掌教和尚,目前只怕你还不够资格拜见!”

愚掌教身为峨嵋掌教,在武林中声望极高,颇受武林同道尊敬,黄衣人竟他还不够资格拜见。

这口气,非但过狂,而且也将他口中所谓的宫主身份抬得过高了!

愚掌教脸色微变了变,道:“这么,前者莅临本寺的那位施主,他并非贵上了?”

黄衣壤:“大和尚无需知道。”

愚掌教沉声道:“贫僧请问,那位施主他是谁?”

黄衣人冷冷道:“无用多问,多问也是徒然。”

愚掌教心念暗转,一时竟默然未再接话,奇怪得很,黄衣人竟也默然而立,未再开口。

片刻之后,愚掌教倏然侧顾监院心大师道:“烦请监院师弟传谕下去,大开寺门,送这几位施主出寺!”

此语一出,峨嵋僧众全都不禁甚感意外。

心监院不觉心中一怔,脱口道:“掌教如此……”

愚掌教摆手截口道:“请监院按照本座谕命,立刻传谕大开寺门。”

心监院口齿微动,方待再什么,黄衣人却已突然嘿嘿一笑地开了口,冷声道:“掌教和尚,你准备做什么?”

愚掌教双手合十,肃色道:“恭送施主等出寺!”

黄衣人冷笑道:“时过未久,掌教和尚难道已忘了刚才一诺之言?”

愚掌教道:“贫僧并未忘怀。”语锋一顿,又侧对心监院道:“烦请监院传谕,立刻大开寺门。”

心监院内心怒火难捺,竟暗咬老牙,故作未闻。

愚掌教目中威凌倏闪,震声道:“监院莫非有心一试那十年面壁寒禅……”

这时,黄衣人突然一声冷笑,双目寒芒暴射如电地沉声道:“掌教和尚,要发威等老夫走后再发不迟,你可知老夫并不如你和尚想像的那么容易打发的么?”

这敢情好,愚掌教虽是慈悲为怀,黄衣人他却不肯算完。

愚掌教默然沉思刹那,道:“施主难道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黄衣人嘿嘿一笑,道:“你虽有心不究老夫夜闯峨嵋之事,但是老夫可没忘向你掌教大和尚讨教几招峨嵋绝艺之言!”语锋一顿,声调一沉,接道:“如何?掌教大和尚你直截帘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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