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赵一阔在住处听到敲门声,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这是昨天听到三次敲门,然后就被打的后遗症。
“谁!”赵一阔想到现在所有人都在各个组的练功房,心里又是一寒。他打定主意,对方不说话,就不会开门。
“赵兄,是我!”
赵一阔大喜,赶忙起身去开门。原来他听出来了,这是潘帅的声音。
果然,门外正是潘宇轩。
“潘帅!你怎么来了?”赵一阔很高兴的问道。
“给你送点伤药。”潘帅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赵一阔的桌上,然后对赵一阔解释说:“剑组的储物柜被人推倒了,我已经跟宋教头申请将门安上了锁。”
“什么?”赵一阔有些惊讶。“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动练功房的东西,不怕被查出来后严惩?”
“是啊,我也很纳闷。”潘帅一脸凝重,“剑组的练功房虽然没人值守,但都在宋教头住处的左近,而我们的总教头、大管家张潮也在一层驻守沉香阁大门,这俩人功力高深莫测,对练功房里的动静,怎么会毫无所知?”
赵一阔昨天被打之后,更多是诅咒那个偷袭他的人,一脑袋怨念。此时听潘帅的分析,才有所惊觉,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一个连两位驻守都要包庇的人,”潘帅盯着赵一阔的眼睛说道:“赵兄,你到底惹了哪位大神,还请不要吝啬,为愚兄解惑。”
赵一阔有些傻了。
他哆哆嗦嗦,双手在胸前好像在稳着潘帅的情绪,不停的上下摆动做着“压下”的动作。“潘帅,你先别急,等我...等我好好想想!”
赵一阔仔细的想着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竟然毫无头绪,焦躁的他直抓自己头发,“我TM到底惹谁了啊!”
潘帅的眼睛在进门后,一刻都没有离开赵一阔。此时的他也发现,赵一阔可能并没有隐瞒什么。
“好了。”潘帅决定不再折磨这个可怜虫了。“那人能够让2位驻守不发声,就有一万种方式光明正大的搞死你。昨晚你被打可能是那个人的恶趣味,想来也是好事。”
“好事?!”赵一阔觉得自己脑子被打坏了,他没看出来自己被打了好在哪里。
“他打你一顿又怎么了?不过是恶趣味。说明他没有想置你于死地。”潘帅笑了笑,“那位大人略施薄惩,就表示此事已经揭过,这还不是好事吗?”
“哦,我明白了!”赵一阔的这声“哦”拖了个很长的尾音,看来他真的明白了。
“那你得伤?”潘帅看着赵一阔问道。
“明白,明白!”赵一阔此事如同哈巴狗一样,搓着双手说道:“磕的,路上磕的!”
潘帅满意的点点头,能够避免和这位隐藏在暗中的大能对上,他也觉得轻松不少。为剑组出头也要分人,这里不过是跳板,以后出去任事还是一个组织,所以没必要跟背景深厚的人结仇。
他压根就没怀疑到韩聪的身上。
一来与韩聪同一批进来的人比较众多,二来韩聪与陈寅龙也是这一批人中最没背景的。而看陈寅龙的修炼情况,潘帅猜测他即便天赋惊人,目前功力也是最低的。别说偷袭,就是先让他打赵一阔一拳,都难说两人胜负,所以他怀疑的目光都在那十几个人身上。
如果他知道韩聪不足一月,已经练到毫光二层,估计会惊掉下巴。
晚上,憋了一晚上疑问的陈寅龙早早等在韩聪的住处门口,等韩聪回来就拉着他进屋,鬼鬼祟祟的看看屋外,关好门后,就盯着韩聪看。
韩聪觉得自己被看的有些发毛。“怎么了?突然这么看我?”
“哥,你真是神了!”陈寅龙好久之后才竖了竖大拇指。
“昨天那赵一阔被连翻打了两次,后来又被潘帅踹了一脚,你估计没仔细看,他那脸肿的,跟猪似的!”陈寅龙憋不住的坏笑。
“潘帅?!他去那干嘛了?”韩聪觉得奇怪,突然警醒“你后来也在现场?”
“还有程颖儿!”陈寅龙为韩聪详细的说清楚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呵呵~~”韩聪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也觉得很可乐,赵一阔居然会反应过激,看来自己打的是有点狠了。
“以后把这件事烂肚子里头。既然没怀疑到你头上,那就别在自己身上出岔子。”韩聪又叮嘱道。
“放心吧,大哥,我嘴严着呢!”陈寅龙笑着说着,“就是有点可惜,把他的伤药弄没了,潘帅那还有,听说下午给他送过去了。”
“既然已经为你出了口气,就要适可而止。我将柜子推翻,只是让对方认为这是对剑组的不满,而不是对一个人的不满。”韩聪说道。“总之,以后好好练功,这种事能少就少。”
“哎,我知道了!”陈寅龙原来怕父母说教,现在换成了韩聪。所以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赶紧逃离“魔窟”。
韩聪望着陈寅龙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屋继续练功去了。
......
“韩聪这事,为什么要放任不管?”在远处某个房屋的屋顶,有两个人正望着回身关门的韩聪。
“你是教头,你去管啊,我又没拦着你!”张潮一如既往的惫懒,斜眼看了一下宋志高。
“你要是让我管的话,昨天就不会突然出现在我身前。”宋志高也嘲讽了回去,“你当我傻啊!”
“知道自己在我心中什么形象,就别问了啊。”张潮说完就跳下去,回屋了。
“你!...”宋志高无奈的放下刚刚还指着张潮的手。他又看了一眼韩聪的住所。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张潮都为你庇护?”宋志高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只能认为这是南枫一脉的人。
宋志高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现在沉香阁作为天道帮最高“学府”,却多被帮内“豪门”把持,想要改变不是他一个人就行的。
......
李强的桌面摆着一个玉佩。
这是潘家的信物。
当初潘帅不知怎么欠了李强一个人情,就将玉佩留给李强。
潘帅跟他说只要拿着这枚玉佩,在他的能力之内,可以帮他做一件事情。但也仅限一事,玉佩也会收回。
此时玉佩又回到李强的桌子上,自然不是说潘帅大度的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知道潘家世代经商,待人亲和。但他们做事向来最守规则。
那么只能说明一种可能,他拜托潘帅教训陈寅龙的事情,告吹了。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他就是怕潘帅顾及自己在组内的形象,舍不得脸面出手,才拿出来玉佩,让他能够就范。
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陈寅龙虽然受了些教训,却远远没有达到影响韩聪的目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居然能够让潘帅束手?
他不禁也仔细的思考这里面的事情。
高武世界的孩童,从练武开始,头脑似乎也被提前“打通”,除了偶尔的幼稚,揣摩人心的功夫有时候也不输于成人。
“看来陈寅龙的事情,还是要放一放了。”李强不清楚这里面的凶险,但能让潘帅避让的,多重视都不为过。
潘家做事讲究规矩,如果被人委托的事超出了能力范畴,那也是委托人的问题,绝不会有归还玉佩的事情发生。现在潘帅将玉佩交还给自己,应该是表示善意,但也未尝就没有给他警示的意思,只是他不方便说罢了。
李强叹了口气,看来得从其他的方向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