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女人很显然不相信裴戈了,坐在右侧的轮椅之上冷哼了一声。
只不过,传来的声音依旧是由两股构成,很显然,厉鬼和她的意识用某种方式联合了起来。
“怎么,我都来到这里了,你们就没什么准备的么?”
裴戈轻盈的迈过依旧在灼烧的黑色火焰,继续开口道:
“看你们这幅架势,是想谈判?”
厉鬼和女人同时摇了摇头,因为她们是隔桌而坐,在此刻居然有一种阴森的诡异感。
仿佛,她们就像表演着的两只人偶,做着同样的动作,在表达着她们的意愿。
“并不是谈判,却也差不多。”
她们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厉鬼在开口,与此同时它的身上灼烧的星火也迸发了起来。
“俱乐部么?”
裴戈用脚尖挑起地板上的轮椅,随后用伞尖将扣住轮椅的扶手,让它随着自己的步伐而拖动。
“我不想和它有多少联系,所以你可以放弃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所以说的极其坦然,相信对方也能听的出来。
“你在疯狂猎杀厉鬼,就是因为它吧。”
女人的脑袋无力的倚靠在椅背上,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侧过脸,古怪的笑着看向裴戈手中的铁骨伞。
“姐姐已经告诉我了,你的主人……或者说应该是伙伴、家……人?”
“它的存在快彻底消亡了吧。”
裴戈心头一震,脸上也露出了惊容,只是他戴住的无脸面具很好的隐藏住了他的变化,才使他每能露出破绽。
“所以呢?”
裴戈依旧在拖着轮椅缓慢的前行,看起来根本不受他们的影响。
“俱乐部的创始初衷就是将我们存在即将消亡的厉鬼聚拢起来,互帮互助。”
女鬼夏未摊开了她的手掌,鬼体皲裂的粉肉正蠕动着,隐约可见独属某处的舌苔特征。
“所以那又如何。”
裴戈彻底走到了她们的面前,面具下的眼神丝毫没有多少波动,仿佛任何问题都影响不了他。
“你很强,但是你也是借助了厉鬼的力量才走到了这里,一个普通人,是根本无法反抗厉鬼的力量的,谁都不行。”
女人伸出了一只手,裴戈才发现她手腕上的白色纱布条已经被染红了。
地下室内的甜腥味太重,以至于裴戈都没发现,眼前的女人割开了手臂,将整条纱布染成了血色。
面具下的裴戈皱起了眉头,顺便将灵瞳的关注点着重到和能厉鬼厮混在一起的女人身上。
果不其然,裴戈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诡异的力量,极其微弱,但是完全区别于厉鬼身上附带的那种死气沉沉的力量特性。
“恶劣的负面情绪。”
裴戈轻轻的将轮椅扔到了方桌前,随后在一人一鬼面前,淡定的将裹尸袋铺在了上面,随后一脚踏在了上面,将轮椅当作了垫脚石。
而裹尸袋压制住了轮椅之后,整个房间内灼烧起的黑烟便停止了扩张,隐隐颤抖的空间也缓慢的镇定了下来。
“看来你也懂啊,家中传承的……还是厉鬼教的?”
女人神色终于变化了些,僵硬的脖子从椅背上抬下,并用艰难的用手掌扶着她无力的头颅。
“窃取了一些诡异力量后,你也懂吧,这是宿命……呵呵,这就是我们作为诅咒子的归路。”
她最终还是不甘的垂下的手腕,在蹭到轮椅扶手的时候,裴戈看到了一抹漆黑。
原来一人一鬼将自身带着的纱布绑了起来。
但是,裴戈此刻并不在意这些了。
信息量太大!
裴戈一个不懂!
他只是看到了女人身上散发出了微弱而异常的情绪力量,感慨了一句而已。
甚至,他压根没想到这句嘲讽能够引发女人敏感的心理,使她产生共鸣。
传承,到底是什么?
裴戈并未再发一声,依旧保持着僵直的动作,眼中做出的冷意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迷茫,正巧被弯下脑袋的女人所窥探到,这令她松了一口气。
也许,有的谈?
女人心中闪过一丝悸动,此时和她心意相通的厉鬼也不经意间将按耐下去的粉肉卷住了漆黑的火星。
而此刻裴戈正在疯狂的搜索着自己的大脑,试图找到不久前心中闪过的悸动。
裴戈终于想起来了!
医院中,李清曾经使用了某些方法,弄出了血祭!
那不就是以人身驱使诡异力量,造出的恐怖吗?
当初李清就使同一病栋的精神病人做出了各类血腥行为,成功的凝聚出了独特的负面情绪,加速了自身觉醒为厉鬼的时间,而且一度和病栋中的疯子白衣抗衡许久。
是了,那绝对是一种以人身驱使诡秘的方法。
但是,传承又是怎样。
裴戈抓住了之前女人话里的重点。
这有些不正常。
要是裴戈疑问的话,正常应该将厉鬼的指导行为作为理所应当吧。
当然,他也不懂这些弯弯道道,只是有些好奇,
这种怀疑也做不足以作为推论点。
但是,下一个“诅咒子”就比较有意思了。
诅咒之人就可以了,再难听点,叫“鬼奴”也可。
之前女人判定他与“铁骨伞内的厉鬼”的关系中,也有主奴关系……
“诅咒子”这玩意……太令他多想了。
诅咒之子?
亦或者,受诅咒之人之间的后代!
这家伙,身上的秘密多的可怕。
而且……
裴戈想起了李清。
甚至李清使用的寄托物就被游戏判定为“某红衣的小玩具”!
李清和李平安……是“诅咒子”?
“诅咒子”,到底有什么宿命?
只见裴戈掏出了mp3,随手调出了还未播放完的bgm,随手扔到了桌上,将其轻轻的放在了半截蛋糕上,冷幽幽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