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

沈文达点点头，也开口说道：

“当年大秦的开国之君，为了阻止半鬼一族的再次诞生，几乎是差一点，就要将鬼族给全部灭绝了。

也正因如此，当年的事，造成了极大的争议，认为人族不仅蛮横，这么做还有伤天和。

但很可惜，当年的那位皇帝陛下极为自负，他所做出的决定，不允许任何人更改。”

沈度不由得再次问道：“当年那位大秦的开国之君这种做法究竟意义何在？以人族当时的实力，就算是再次诞生出新的半鬼一族，又能够对当时的人族产生多大的威胁？”

“是啊。”对于沈度的疑问，沈文达也点头道：

“以人族当时实力之强悍，其实的确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的，可是当初的那位皇帝陛下，却偏偏就这么做了，而他当时这么做所产生的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

虽然说，鬼族差一点就被人族给彻底灭掉，可是人族自身为此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

在当年与鬼族的征伐之中，人族损失了太多太多的强者，导致人族的整体实力，也因此而元气大伤。

转眼之间就从盛极一时，跌落到苟延残喘的地步，只凭当时的皇帝陛下一人苦苦支撑，风雨飘摇。

可偏偏，人族还掌控着这个世界的本源，这么一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其他种族的觊觎之下，又怎么可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让人族休养生息？

所以，人族与鬼族之间的征伐结束没多久，几个相当有实力的异族便联合起来，对人族发起了进攻。

可不得不说的是，大秦的那位开国之君，虽然在对待半鬼的问题上饱受争议，然而其自身的实力却是当之无愧的万族第一。

这一点，就算是人族之外的其他异族，甚至于是鬼族，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当年那一场众多异族联合起来对人族的征伐，这位皇帝陛下，硬是凭着自身的一己之力，在兵临城下之际，硬生生的将他们给打退了回去不说。

还让这几大异族的最顶级强者们也为此而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个个伤筋动骨，短时间内不敢再此来犯。

也因此，人族才得以在那场生死存亡的危机之中虽然元气大伤，却最终得以保存下来。

唯一可惜的是，当年那位冠绝当世的皇帝陛下，却也在那最后一战中受伤不轻，没过多久，便驾崩而去。

这便是人族当年的种种内幕了。

总的来说，人族能够在万族之中崛起，是因为这位开国的皇帝陛下，可是人族的没落，却也是因为这位开国的皇帝陛下。

在这位皇帝陛下的功过是非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同的理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但是有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就是如果没有当年那位的一意孤行，那么人族现在的日子，恐怕是要好过不少，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只能够苟延残喘的硬撑着。”

“虽然你说的大体上没错，可是最后这句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沈文达说完之后，哪怕是现在的时机上有所不妥，可是王夫人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什么叫苟延残喘的硬撑，人族以一族之力抗衡万族这么多年，且还是没能让那帮畜牲进犯一步，所凭借的，是人族千千万万的边关将士，前赴后继的抛头颅洒热血，硬生生的打出来争出来的，到了你这儿，就成了苟延残喘了？

你们这帮只知道在后方享清福的家伙，红口白牙嘴皮子一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却不知道让多少在边关流血牺牲的将士们听到之后感到寒心？”

沈文达微微摇头，再次说道：“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责怪边关将士的意思，恰恰相反，我发自内心的对他们感到敬佩，可是，对将士们敬佩是一回事，整个大秦帝国所面临的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夫人难道不觉得，大秦帝国现在这副样子，除了苟延残喘之外，还能够有什么更好的形容词吗？”

“哼！”王夫人看了沈文达一眼，说道：“如果不是你们这帮世家在后面作威作福，什么事都掺和上一脚瞎捣乱的话，整个帝国又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嘴里所说的那种苟延残喘？

而且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我看真正苟延残喘的，是你们才对！

而且，大秦当年的那位开国之君之所以会选择一意孤行，就真的一点道理都没有吗？

人既然为万物之灵长，就要有作为万物之灵长的尊严，怎么可以自甘堕落，随意去和一些不伦不类的东西媾和出新的生命？

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人，还能够称之为人吗？

如果人都已经不是人了，又还有什么资格可以称之为万物之灵长？”

“夫人，对此我本不想和你争论。可是此刻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一句。”沈文达继续说道：

“人为万物之灵长虽然是不错，可是这世界本来众生平等，人类又有什么好高傲的？”

王夫人立刻说道：“好一个众生平等，你们世家高高在上，享受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资源和权利，可即便如此，却也还是不懂得知足，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勾当。

所以人族自身尚且不能够讲究一个平等，你又凭什么在这里妄谈众生平等？

好，就算你说的对，我们应该讲究众生平等，可是众生平等，是让人族平等的对待众生，能够包容和接纳他们，大家在一起相安无事和平共处，这个才叫众生平等，而不是要整个人族都自甘堕落。”

沈文达反问道：“什么叫自甘堕落？”

王夫人说道：“半人半鬼就是自甘堕落！”

沈文达：“那照你这么说来，人族从一开始就是一帮自甘堕落的家伙。”

“最开始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人族首先要做的是要让自己生存下去。”

王夫人说道：“可是为了生存，却不代表这么做就一定是对的，半鬼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既然人族已经不用再担心生存的问题了，当年那位选择结束这个错误，又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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