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这群弟子刚刚入门一年,就知天山派竞争十分残酷,能脱颖而出地无不是天资过人之辈,更是心知肚明一生欲达到承影六剑的高度,唯有下辈子。眼下就有一条“捷径”可走。
相顾一望,仗着人多势众蜂拥而上,陆云野见墨月离受伤,唇间已被血迹覆盖,“墨寒”流光一闪,强烈的杀意点燃信念,剑光挥舞,“杀”字诀已然使出。在剑魔山时剑魔老人曾指导过他“杀”字诀,再由他在宜州慕家修习《书法九势,剑诀顿悟要领,如今再使出这一招,杀意滔天宛如杀神降临,白茫茫的剑光泛着红光!
那光,是血,是“杀”字诀,每挥出一剑,鲜血直飘,染红白雪。
不时,那几名天山派弟子倒地哀嚎,或是一剑封喉。或是缺胳膊少腿,无人幸免,他们的武功才是三流一列,焉能挡的住陆云野杀意凛然的一剑?
粱知看着剑刃上仍滴着血的陆云野,不惊大骇,他知道陆云野武功不错但未曾想到如此高强,这剑意,他自己都自愧不如,转念一想,喝道:“小杂种,放下你的剑,要是再敢前进一步,我就杀了这贱人。”手上的长剑便跟着落在陆云野的背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陆云野。
陆云野五指握着拳头“劈里啪啦”作响,看着粱知的眼神杀意呼之欲出。
粱知厉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听话是吧,我现在就杀了这贱人。”说着,长剑一闪,刺破墨月离的后背,隔着厚厚的棉衣,仍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血浸透一层层涌现出来。
陆云野紧握拳头,墨寒插在雪地上,喝道:“老杂毛,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放了她。”
粱知怒喝道:“王林,起来,给我杀了他。”
雪地上原地打滚了几圈的王林,脸色惨白,陆云野那一剑骇破了他的胆子,左手五指已经尽数被他削去,对陆云野已是恨之入骨,踉跄几步抄起长剑朝着陆云野刺去,不等他碰到陆云野,脖子已然被陆云野掐住,一手拍着陆云野的手企图挣脱他的禁锢。
粱知恼羞成怒,怒骂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要你有何用?小杂种,你再动手试试?我现在就杀了这贱人,到地底下团聚去吧。”
陆云野颤抖的手放下王林,墨月离含泪喊道:“云野不要,你会死的,杀了他替我报仇。”
粱知且是一剑捅在墨月离的肩头,喝道:“叫你多嘴,小杂种,你再轻举妄动下一剑我就要了她的命。”
陆云野咬牙切齿道:“放了她!”
粱知喝道:“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不怕她死在你眼前你大可动手,我保证你动一下,我就在她的脸上化一刀。”
“王林,给我杀了他!”
王林几步趔趄,提起长剑试探性的上前一步,果然见陆云野没有丝毫的动静,骤然间面目狰狞道:“去死吧杂种!”
陆云野暗闷一声,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王林猛地一抽长剑,鲜血淋漓,陆云野肋下鲜血止不住地汩汩直流,一手托着墨寒不至于使得自己倒下去。
那粱知见陆云野实实在在的地接了万林一剑,笑声连连,一个箭步疾出,一脚踹在陆云野胸膛倒飞了出去几丈,阴毒地指着陆云野道:“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去,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你这个小杂种,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不是很在意那个小贱人?你放心,我会把你手脚骨拆断,再安排几个人在你面前玩弄贱人,方才泄我心头之恨。”
“王林,脱了那贱人的衣服,我现在就要让他知道,这才是开始。”
陆云野咬牙切齿,目吐凶光,厉声道:“你敢!”
那王林已是恨陆云野入骨,即得粱知肯首,果然踉踉跄跄的走向墨月离,欲行不轨之举。
却见墨月离泪光连连,她被粱知封了穴道不得动弹,哭喊道:“陆郎,今生无缘,阿离且先去了,奈何桥我再等你。”脑子里已然是咬舌自尽的念头。
陆云野强忍肋下的剧痛,悍然一股真气凝聚,墨寒一挥,施展开来天罡三十六剑,粱知心头大骇,他明明已经看到万林捅了他一剑,怎么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剑气?一不留神,退开几步,天罡三十六剑剑气霸道无比且又是一瞬之间,粱知左手的两指当即被斩下,剑光一凛,王林已经被天罡三十六剑的剑气撕裂,倒在血泊之中,距离墨月离仍有一丈之遥。
陆云野飞身掠出,强行施展天罡三十六剑使得他伤势雪上加霜,抱起墨月离当要逃离,这时粱知已然反应过来,手中长剑运气疾出赫然对着墨月离,他要让陆云野体会失去至亲至爱之痛,而且在他看来,陆云野有伤在身根本不可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粱知的长剑尤似吐信的毒蛇,陆云野受伤实力大打折扣但听声辩位的本事并没有因此落了下风,刚欲提起墨寒击落“暗器”,忽然肋下一阵剧痛,喉咙间血气翻涌,提起墨寒的手居然慢了一息,那“暗器”霍然已经疾向墨月离的咽喉。
陆云野微微跃,高上半许,肩头上赫然显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鲜血疾出沾满墨月离地脸庞,身体猛地向前倾,两人朝着峭壁边缘雪坡滚落云海。陆云野残存的意识柔声道:“阿离,此生我陆云野还是负了你,奈何桥我等你。”凌空一个翻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垫在墨月离身下,紧紧的抱着墨月离,温柔一笑。
墨月离泪雨凝咽,哭道:“陆郎,你死了我也不独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不离不弃。”
语声绝,大雪滚滚之间云海间几许雪霄扬起,不见人影。
粱知站立在峭壁的边缘,亲眼见着两人滚落深不见底的云海中,不由得仰天长哭,道:“儿啊,爹已经为你报仇雪恨,那一对狗男女双双坠入崖间,尸骨无存,你在天之灵可得安宁了,儿啊!”
天山几声鹤泣如歌,长此不绝,夕阳落下,映照在天山的峭壁,残阳如血,皑皑白雪上的血迹,逐渐消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