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葛雷乔伊带来的消息让丹妮莉丝决定加快西进的脚步，红袍僧为他招揽了绝大多数投降的瓦兰提斯武士，还有普通信仰拉赫洛的士兵，但由于人数太多，俘虏外加幸存回归的战舰满打满算也就四百出头还需要携带补给，所以女王精挑细选后让老弱留下补充弥林、渊凯、阿斯塔波的城防军，留足一万人的位置。

在一周内与得知远征军战败后心怀畏惧的各城邦交换俘虏换取大量的粮食——等面粉，并且签订停战协定，一时间，击败联军的丹妮莉丝声震厄斯索斯大陆，奴隶制的城邦无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向龙女王臣服暂时遵守善待俘虏的政策，但提利昂知道一切都是暂时的，从女王率军离开奴隶湾启航西进那一刻，停战协定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动作废，不久之后便会开启第二次奴隶战争。

不知道弥林-渊凯-阿斯塔波的议会能不能守住。

环东城而飞的魔龙降落在城墙，城市中的欢呼声也达到顶点，提利昂知道城堡内最后的抵抗者投降了，瓦兰提斯已经落入女王的手中，提利昂却提不出一丝高兴，他看着码头瓦兰提斯排列的舰队与后面被扣押的商船升起白旗的战舰，首相相信女王在整军之后会再次开拔西进，去夺回自己的王位。

但对于夹在杨政与丹妮莉丝两人间的提利昂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侏儒感觉到丹妮莉丝掌控的力量越强，她便越不想妥协，这让首相第一次对自己所处理的政事而太过于完美而懊恼，“都怪杨政给的那本书，不然解放的那些奴隶们也不会这么快的找到方向安定下来生产，伟主也只能因逐渐平静的局势而暂时妥协。”

远在千里外的某人无缘无故突然背了一口大锅，船身一阵前后晃荡将在心里分锅的女王之手惊醒，提利昂发现他们已经靠岸了，这艘二桅的帆船被跳岸的水手拴住，小矮子首相迈动两条短腿踩着手下搬来的梯子登船边顺着绳梯跳到码头。

此刻码头已经被女王军与黄金团占领，黑底龙旗、黄金团画着黄金骨头的黑旗插在码头内最高的建筑物，本该在码头工作的税务官与瓦兰提斯官员，劳工渔夫们在开战前都已逃回城市，负隅顽抗的军舰被几口龙焰连人带船全部成为燃烧的火炬飘在海。

侏儒的出现引起来来往往搬运粮食后勤人员与带着镶金盔甲，嵌有宝石兵器黄金团士兵的注意，没等他们张开口调侃别在肩绣狮外套胸口的金手让他们闭嘴巴，哪怕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挑衅军团长刻意吩咐女王的人。

远处传来巨龙的吼声，码头的众人驻足眺望，太阳之下那头黑龙振翅甩颈似是宣泄挤压近一个月海航行枯燥的日子，亦或是对自己的杰作高歌欢唱，提利昂不懂龙语，听不出卓耿在嚷嚷什么。

不过他很羡慕丹妮莉丝，小时候，他曾梦想骑龙在天空翱翔，因为在天飞，地的人都要抬头仰视他，没有人敢嘲笑骑在龙身人的身高，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与阅历增加，外加曾在那个死去的胖子城堡底下地牢中亲眼看到龙骨，那时他知道龙已经灭绝了。

一年之前，他对此深信不疑，直到抵达奴隶湾见到丹妮莉丝与她的幼龙，他儿时的梦想的蜡烛再一次被点亮，然后又被雷哥无情的吹灭——当时马奇罗在西征出发之前觐见丹妮莉丝，他将本内罗的计划全盘托出之后又表示龙骑士要有龙才能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女王有三头龙，但她只有一个人，她需要两个龙骑士，最好的人选是效忠她的两位骑士，可惜两人年龄颇高，几十岁的人坐在一岁活蹦乱跳的龙，怕是容易从背跌落酿成龙骑士摔死的惨剧。

爵士们婉拒了丹妮莉丝的好意，女王则将人选放在女王铁卫中三位血盟卫，可惜多斯拉克人看到龙就脚发软，直言，“卡丽熙，我们做不到。”

随后便是御前会议的成员，顾问瓦里斯没卵蛋直接退出，倒是让想煽动他去驯龙的提利昂有些失望，随后提利昂，维克塔利昂，还有攸伦都表示愿意试试。

选好日子，在丹妮莉丝先呵斥训诫两条龙不许喷火烧人后才让三人前一一尝试，提利昂最先，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他小心翼翼从肉桶里拾起一片带着血腥味的肉片——他只能拾起这般大小的东西，旁边马车装着死羊，提利昂可拉不动。

“雷哥。”

青铜色的眼睛盯着前面小小人抛来的小小一块肉片，比马小一点的头不屑地偏开——几个月大的时候它还愿意吃，现在，这小肉片雷哥连嘴都懒得张开，它的双颚左右摇晃了一下像是再磨牙，懒洋洋地趴在地闭双眼。

提利昂耸耸肩，尽管魔龙嘴巴都没张开但他还是闻到了硫磺的臭味还有腐尸的臭味，他受不了，面向雷哥缓步后退，旁边的兄弟韦赛利昂紧紧盯着那四辆马车的牛羊，看也不看首相，至于他们的大哥，则趴在远处的骨头堆里睡觉，呼噜声一阵一阵，回到女王队伍中，提利昂抹了把鼻子面无表情对嘴角抽搐的众人说，“想笑就笑吧，我选择活命。”

“哈哈哈。”不出意外众人哄笑起来，女王倚着他的女总管吃吃笑着，提利昂郁闷地走到队伍旁边，等待下一个驯龙者表演。

维克塔利昂前，这个强壮的海军司令官在弥林海战中生还，他的舵手在船体被弩炮与投石机轰碎前将船冲滩拯救了一船的人，沉着冷静的船长走到推车前，抓住死羊两只腿从车拖下，山羊在沙石地摩擦，两双竖瞳盯着他，青铜与金黄。

颈部伸展再伸展，他来到直起脖子双龙前十米处，维克塔利昂将死羊旋转抛到他们中间，沉声道，“雷哥、韦赛利昂。”

两双燃烧的眼睛在龙鼻孔升起烟后面燃烧着，雷哥重重出了一息，下一秒，尖厉的声音响起，两头龙大张嘴巴露出深深的黑洞，喉咙里面的睡火亮的跟烧热的熔炉一般，维克塔利昂以为他们要喷火烧自己连忙后退几步，可是他们只是一齐朝地的死尸喷出一股橙色与黄色的火旋风。

死羊在龙焰下燃烧起来，两三个呼吸之后烈焰消失，只留一圈火焰在尸体周围闪烁，空气中有烤肉味羊毛烧焦还有硫磺的恶臭味道，两口锋利的黑色牙齿同时咬住了猎物，他们反方向一扯，死羊被撕裂成两瓣，韦赛利昂与雷哥大口吞食烤肉，对面前重复喊叫他们名字的维克塔利昂不闻不问。

司令官不死心，折回又拖了一具死羊抛到两条龙之间，魔龙收下了糖衣，将炮弹打了回去，维克塔利昂看着重新匍匐在地装睡的巨龙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失败了，有些落寞的转身想要离开，但就在这时，他却感受到后面有动静，张翅起身龙的阴影出现在他脚下，周围的温度高了起来，环境变得模糊，不！

“停下，雷哥！”母亲的声音在竞技场里响起，温度骤降，视线清晰，碧绿的龙瞬间缩了回去，悻悻地收回翅膀只是象征性的对司令官嘶叫几声，铁民逃似的返回队伍。

“你还好吗？维克塔利昂？”丹妮莉丝关切地问道，海军司令官回道，“还好陛下，刚刚多谢您。”铁民脸色苍白，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犯了背对魔龙的错误差点死于龙口，是女王救了他。

“攸伦，你还要试吗？”丹妮莉丝点点头，对跃跃欲试的海盗说，独眼对她露出自信的笑容，只是蓝色的嘴唇笑起来看去有些狰狞，“当然陛下，他们失败了并不意味我会失败。”

攸伦整理了下他绣有海怪的衣走向两头魔龙，他没有拿肉块也没有拖牛羊，别着那把剑鞘护手握把都有黄金装饰或镀金，剑柄更是雕刻着金色的狮子头宝剑漫步前，走到雷哥前面，后者睁开眼睛凝视着鸦眼，而攸伦...

攸伦取下了那副从未在众人面前卸下的眼罩，一只蓝色一只纯黑，与攸伦对视的雷哥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雕塑，旁边看戏的韦赛利昂霍然起身，朝海盗嘶鸣，愤怒又惊慌，攸伦身后的众人全神贯注盯着场的龙与人，却没看到窝在一边的卓耿醒了。

直到黑龙起身发出厉啸声猛地踩地振翅滑翔一小段距离来到雷哥旁边，用头撞开只会喊叫不敢前的蠢货弟弟，卓耿用右爪一呼，挨了一巴掌的雷哥大叫着被扇开，甩着脖子后退几步脱离了那黑色眼睛给他的禁锢，而黑龙则前两步站在刚刚雷哥的位置，对着下方摇头晃脑跌跌撞撞后退的攸伦张开巨口，亮出锋利的牙齿誓要将面前用魔法控制弟弟卑鄙的家伙咬成两段。

“卓耿！”女人的喝声传到黑龙耳边，但他可没有受缚龙者的影响，一步步朝感受到危险反手拔出长剑的攸伦走去进入进攻的范围，“不！卓耿，不！”一个靓丽的身影跑来，银金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女王挡在攸伦前面，将左眼流下血泪的铁民向后推，嘴里一句句喊着黑龙的名字用瓦雷利亚古语重复命令。

卓耿一直低吼着逼近，但丹妮莉丝挡在那人前面他不能伤害到母亲下攻击到，丹妮莉丝与赶来的爵士首相会合，将一直喊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不断扭动身子的攸伦拖出了竞技场，留下充满怒火却无法发泄卓耿愤怒的尖叫。

刚退出竞技场，外面的人发现赤橙的烈焰从大门窜出，把手巨门的守军纷纷后退，而黑龙，则在十数个呼吸后腾空而起，悬于竞技场之，盘旋几圈后，飞出弥林消失不见。

直到西进的军队登船准备出港，它才自海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