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么丑陋的触手啊,内是密密麻麻的吸盘外则有大量微生物附着的黑色皮肤,海水从它触手落下滴在甲板或是落回水中,“这是什么怪物啊。”有人大张着嘴巴呆呆说道,“多爪鱼,是多爪鱼!”有人从它们的吸盘中认出触手比人还粗宽的物种。
“你见过比你还大的?!这就是怪物!”有水手叫道,然后用十字弩对准那触手扣动扳机,“别!”船长喊晚了,尽管弓弦已经被雨水浸湿,但十米内的距离还是能轻松射中,那触手被短弩命中之后摇晃了几下,缓缓沉入水里,“它溜了?”船的人面面相觑,一两个呼吸之后他们得到了答案。
大股白色的气泡扶水面,二十几米长七八米宽的小船两侧各升起七八只触手,船舷的水手们大张着嘴巴往中间退去,触手伸至顶点后,小船的水手们似乎感觉到有东西将他们脚下的船只拖起,然后狰狞的触手落下,狠狠砸在甲板,宛如巨汉环抱自己的小娇妻,只不过这巨汉似要将怀中的可人勒碎至四分五裂,“该死的你,你这个该死的怪物,放开我的船!”从落下触手中存活的船员艰难地爬起,只见蠕动的触手间船长正用一把斧子疯狂地劈砍着厚至他肚子高的海怪手臂。
“船长,要不我们弃...”零星从肉酱中起身全身下沾满血水肉块的水手对船长说道,但船长已经被他砍的那条触手卷起惨叫着拖入海中,只余下一顶雨帽,没人说话了都埋头跑向右舷,准备弃船跳海游向附近的友军与敌人,得救还是投降,都无所谓了!
但显然海怪不打算放过这艘船的任何一人,帆船在嘎吱声中四分五裂,弃守的十几位船员落入水中向友军游去时,随着木船消失于海中的海怪再次出现,对应船员数量还更多的触手张牙舞爪地将这些尖叫的人缠绕起来拉入海里,只余十几朵白色气泡。
而周围原本嘈杂的战场此刻却安静下来,呆呆的看着自己旁边刚刚所发生史诗一幕,海怪!那可是史前巨兽啊,停留在诗歌与渔夫水手闲暇聊天打屁吹牛时候所诉说的东西,今天竟然真的出现在眼前!而且看情况它似乎很饿要吃人。
“快跑,快跑啊!”阿莎·葛雷乔伊没想到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纹章的活物,甚至还解决了她的麻烦,爬到一半甚至有些已经到甲板与陆战队战作一团的水手,见海怪出现只用了几十秒的时间击毁一艘友军商船后士气直接崩溃,嘶吼着跳回战船松掉钩索七手八脚地用船桨脱离战斗顺风往外面划去,将没有命令去追,因为前方还有一圈四级军舰、大型补给舰与护卫舰,就是防止人逃跑用的。
大量的战船从旗舰旁边头也不回溜走生怕下一个倒霉蛋是自己,阿莎则是命令水手装填弹药准备解友军困境,海怪不只有旁边一个,战场之差不多出现了七八只,其中最近的出现在阿莎右边第三艘船,胜利号被十六只触手突然袭击,它们钻进下甲板与主甲板的炮窗里将里面的炮兵卷起暴力拉扯出战舰带起一片碎裂木板拖入海中,周围的敌军吓得直接逃窜,还有一些水手攥着绳索挂在船身冲抛弃自己的战友大声辱骂,最后不得不与敌人一起面对抵抗巨兽。
船长的命令下达,水手们放下武器调整船帆与索具,倾盆大雨逐渐转为绵绵细雨,头顶像黑色的幕布的乌云似要散去,雷鸣与闪电也将消失不见,丝丝金色的光束从间缝中钻出照射在滚滚浪花的大海,雨过天晴的美丽画面即将出现,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争即将结束时,两艘铁民的战船悄无声息地混在逃亡、被海怪袭击的船队中停靠在海君王号的后面。
大海逐渐趋于平和,阿莎站在船艉右侧举目望去,胜利号的船员也在自救,船舱里的大炮一门门打响,轰击着外面扭动攻击船舰的触手,葡萄弹将几只触手打成碎块,但一只触手倒下更多的触手从海面伸出,就跟在贫瘠海岛生存的坚韧铁民一样,好像永远杀不完。
“啪嗒”几声带水靴子落地的轻响出现在阿莎右方,心生疑惑的船长放下望远镜扭头望去见到的是从船舰尾部爬来的二叔、四叔还有几个露着膀子的手下,惊骇之余女葛雷乔伊想要拔出军刀,但攸伦比她更快,“好久不见啊,大侄女。”穿着轻便铁民服饰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前匕首架在她麦色的颈脖旁边,他嘴里的腐臭味道熏的阿莎差点把早餐吐出来,掌舵的舵手听到声音一扭头迎面便挨了一拳,人体倒地的声音惊动了甲板的水手士兵,他们看到船艉被绑架的船长与一票海盗后立马捡起船舷与木桶边的武器,一百多把步枪瞬间对准后面十几位铁民。
“你们的船长在我手里,乖乖地放下武器!”攸伦虽然很想把阿莎顶在前面当挡箭牌,但奈何侄女体型匀称修长,只能挡住大半部,脑袋四肢都露在外面,只能左手勒住她肩膀,右手握匕首顶住她脖子,“快点,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舰长!”臭味如此浓烈都压住了海水的咸味,女舰长只能屏气用嘴巴呼吸。
水手们与军官没动,端着步枪指着后面铁民,眼睛却盯着阿莎,攸伦懂了,手中的匕首又动了动,“大侄女,快命令你的手下放下武器弃船,我们只需要这一艘,放我们走我们就放了你,”将很想问攸伦到底吃了什么东西,呼吸了几下后,哼声道,“没用的,他们不会听我这种命令。”
“那你就是想死咯?”面对如此之多的枪口,纵然是攸伦也得压下心中疯狂的念头与脑里的声音,想要结束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不试试怎么知道,快说!”匕首已经在脖子割出一道小口子流下鲜血,阿莎怎么会想死,只能试着喊道,“都放下武器!”
她美目一愣,除了见习军官外,所有人都慢慢放下步枪与刀剑,心里莫名感动,眼中却闪过一丝狠色,攸伦没有固定住她的手便是最大的错误,她一边对二叔解释道,“你们跑不了多远的,我们有快船,不到五十海里你们就会被追。”一边手慢慢挪动到腹前手铳把手的地方。
“所以你要给我留几个人,”攸伦嘿嘿一笑,船长差点窒息,他指了指地昏迷的舵手,“这家伙要给我留下,还有那三个小家伙,你也要,等我们安全了再给你一艘小船让你走。”阿莎幽幽说道,“这么说我还要当人质?”
“当然大侄女,”攸伦颇有些洋洋自得,“你不会以为我们会蠢到,”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维克塔利昂突然大喝,“攸伦!”
“砰!”鸦眼知道不好,然而再快也快不过弹簧,他浑身一震,火光与白烟自他腹部冒出,手铳脱手落地啪嗒掉在地,他的力量如落潮的潮水一般褪去,阿莎两臂一张便从他的钳制中逃脱,不敢置信的海盗头子连话都说不出嘴里只能发出嗬嗬声音跪下然后仰面倒地,阿莎先扑来的维克塔利昂一步自栏杆翻越落在甲板,卫士连忙将她扶起,她喊道,“开枪!”
其实不用她命令,重新拾起步枪的水手哗啦啦的扳动机括、端起、对准一众海盗扣下扳机一系列流畅动作,六十多枚子弹从枪管发射将爬来的共计三十余人打成筛子,也给船艉的舰板与栏杆船舵造成一些损伤,至少船的木工是要花费一阵子时间了。
靠近一点的海军陆战队打完子弹后端着有刺刀的步枪快步踩楼梯到尾部,看看有没有活口抓来问话并抢占船艉防止还有人顺着钩绳来,阿莎接过到甲板来医师递沾有酒精的纱布捂住细小不再流血的伤口,呲牙咧嘴的跟海军陆战队,一名军士将枪口冒烟的手铳还给船长,船长来到还在挣扎表情扭曲身沾有木屑的攸伦旁边,近距离百度高温的铁弹打入腹部在肚子里面翻滚撕裂一切组织搅碎器官,这样的痛楚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哪怕那人是个硬汉,她右手将枪入套,看了眼坐在尸体边被几把刺刀顶住后颈的四叔,摇摇头指着攸伦,“给他个痛快吧,看好他。”
“是,”没有多的话,刺刀直接捅入心脏,攸伦停止抽搐,全蓝的右眼失去光泽,相同颜色的嘴唇微张好像在说他有多么不甘,鸦眼终死于他的大意。
说来也怪,鸦眼一死乌云尽散,耀眼的恒星再一次出现在众人头顶,一切重归风平浪静,被火枪大炮轰炸的海怪们吃饱喝足后发出满足地叹息下沉消失于一片狼藉的海面。
当丹妮莉丝舰队的残余力量见到包围过来与重整旗鼓列出线列阵型的军舰后,活着的人无一例外举起白旗向西境军队投降,自此,所有效忠于龙女王的有生力量有建制的被杨政逐一消灭,剩下的只余一两只缩进风息堡野外游荡的小猫,能轻松碾死。
...
零星的溃兵逃回了大营,距离丹妮莉丝陛下也才骑龙参战没多久,提利昂有些不敢相信这溃败速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些西境人都是魔鬼!”溃兵满是鲜血面对首相的问话喃喃道,“他们还能用那铁东西打出无数小珠子,好多兄弟们的皮被那东西直接撕碎了。”
望着泣不成声的逃亡士兵,提利昂耐心问道,“那战场的情况怎么样?”却没有几人答得来,都是支支吾吾的样子,估计都是跑在最后见势不妙逃跑的懦夫,留营民兵将逃回来的人全部都抓起来,等待女王得胜归来之后处置这些逃兵,提利昂乘着间隙对波隆使了个眼色,嘴角挂着轻微冷笑地看着那光头焦急来回询问,波隆心领神会抽空了个厕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逃回军营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面色呆滞,眼神涣散看去像是丢了魂只会走路的傀儡,瓦里斯四处奔走想了解情况,所有人都摇头,“败了,我们战败了。”仿佛是验证他们的话,远处的炮声逐渐消失,太监焦急问道,“那伊耿王子呢?你有看到丹妮莉丝女王吗?龙呢?”他得到的是不清楚的回复。
太监越是着急提利昂就越高兴,因为他有两条退路,这太监可没有的啊。
当黄金团大量的溃兵出现在大营之外时,波隆带回一队人有百十来人,他们骑着那些骑士留下的战马手持弦十字弩与长剑,波隆也为提利昂牵来一批装有特制简陋马鞍的枣红骏马,他在铁民帮助下攀坐好,脚放进固定的皮套中。
佣兵则带人将想要开溜的瓦里斯团团围住,周围的溃兵见状直接溜到一边,这些大佬的事情他们可惹不起,蜘蛛看着手握长剑的沙汶等人,挤出笑容对骑马走来已经取下女王之手徽章的提利昂说,“提利昂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前首相哈哈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与杨政有一年没见很想念他,我要去见他总要带个礼物过去吧,不知瓦里斯大人能否屈尊当我送人的礼物呢?”
太监脸色大变,“提利昂!女王陛下还未战败被俘,你就这么着急要打算背叛她吗?!你发过誓言效忠她的!”
佣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讥讽的笑声似乎狠狠抽在瓦里斯脸,他指了指外面对瓦里斯说道,“这是人都看得出来那孩子恐怕已经落败,”情报主管往后瞧去,一公里外天地间出现数千黄金团丧家之犬的败兵,“好啦,瓦里斯,”提利昂笑意盈盈看着面前曾给他造成无数阻碍与麻烦的蜘蛛,兰尼斯特,终将有债必偿,波隆又牵出一匹马,小狮子狞笑着,“你是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打算我在这里把你宰了割了你的头当礼物?”
“提利昂!别忘记你姐姐在我朋友手!”面对太监的挣扎,侏儒拽了拽缰绳笑容更甚,“我当然不会忘,正因如此我更不能放你走了,不知道你那朋友会不会因为一个俘虏与杨政交恶?”
他的威胁一点作用没起,瓦里斯走进了绝境,只得乖乖骑那匹较瘦的杂色母马,在众溃兵眼皮之下走出军营,提利昂对这些佣兵说道,“各位朋友,给你们一个建议,丹妮莉丝恐怕已经战败,而西境的战船也抵达破船湾袭击了那里的女王舰队,鉴于你们之前对风暴地平民的‘友好交流’,你们已经无路可退。”
“唯一的希望便是向杨政阁下投降,诸位,请赶快做决定吧。”说罢最先叛变的首相带着投诚的礼物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