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所谓药师野乃宇是真慌还是假慌,她心底善良,喜欢小孩子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团藏可以以此威胁她为自己效命,那么东野橓同样也可以。
不同的是,团藏不单单威胁,他说了还会做。
东野橓就只是打打嘴炮而已。
当然,东野橓也不希望能用到这种强迫的手段,这样得来的手下,往往有着背叛的风险。
此时,东野橓紧紧抓住药师野乃宇的手腕,充满压迫力的道:“知道我为什么能发现你吗?”
药师野乃宇还在低声求饶,完全没有承认的意思。
“根部忍者身上那股腐朽的味道,隔着一万米我都能清楚闻得到!”东野橓随口胡诌着增加神秘感,眼神犀利,“不要试图隐瞒了,你骗不了我的!”
闻言,药师野乃宇终于又一次愕然,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东野橓眼神逐渐冷漠下来。
两人僵持了几个呼吸后,药师野乃宇终于抬头道:“橓大人,抱歉,我确实是根部的忍者。”
东野橓眼中的寒意散去了不少。
药师野乃宇的表情有些忐忑,连连欠身道:“万分抱歉橓大人,我不该隐瞒这些,但是您也是加入过暗部的忍者,应该知道……”
“团藏要你来做什么?”东野橓问道。
药师野乃宇轻声道:“抱歉橓大人,任务是什么我不能告诉您,但请务必相信,我绝对没有伤害您的意思。”
东野橓没吭声。
不论是药师野乃宇单纯的处于忍者原因,不说出任务,还是被团藏下的禁止无法说出,但看她饭菜里下了安眠药,估计十有九,是想趁着自己昏睡过去抽血。
当然也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是干掉自己。
“我相信你。”东野橓忽然一改之前的冷漠道。
药师野乃宇吃惊的望着他。
“做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忍者,很不好受吧?”
东野橓眼神似乎都柔和了许多,被他盯着,药师野乃宇心中竟有些被人理解的温暖,同时感到不可思议。
东野橓笑道:“不用意外,我也是做过暗部的忍者,知道身处暗中,无法光明正大行事的痛苦。”
“身处暗中的忍者,总是不被常人所理解,甚至还会遭到抗拒。而如果不幸的战死,可能连一个名字都不会留下。”
东野橓仿佛唏嘘一般的说着。
药师野乃宇轻声道:“橓大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忍者呢,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的经历……”
“咳!”
东野橓老脸一红,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人吹嘘自己。
东野橓正色道:“你有没有想过,从暗处走出来?”
药师野乃宇又一次吃惊的看着东野橓。
望着东野橓灼灼目光,药师野乃宇下意识别过头不敢去看。
但是,东野橓数次说出的话,已是让她这个精锐间谍的心,彻底乱成了一团麻。
“走出来么……”
药师野乃宇怦然心动,但很快就苦涩一笑。
她当然不愿意去做一个游走在钢线上的间谍,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是她自己做的了主?
“做一个正常人,自由自在的行走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呼吸着,不用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不用整日间费尽心机的算计别人,也不用担心下一刻就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苦无刺中咽喉,死的不明不白……”
东野橓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轻缓却极具诱惑力,“这样的生活,你难道不想要吗?”
药师野乃宇心中一颤,她低下头,苦涩道:“橓大人,我……”
“别摇头!”
东野橓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以为我做不到吗?不,只要你开口,我就能帮你!你要知道,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药师野乃宇咬牙沉默着。
“据我所知,你很喜欢和小朋友们呆在一起吧?”东野橓幽幽道,“如果……”
噗通一声。
东野橓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药师野乃宇猛地一个士下坐跪伏在地上,声音凄婉道:“橓大人,还请不要拿孩子们来……他们都是无辜的!”
东野橓老脸一红。
自己这还没开口呢……看来药师野乃宇果然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东野橓沉声道:“我当然不会伤害他们,毕竟说起来,我也算是一个孤儿。我想说的是,如果孩子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们会怎么看你呢?”
“他们所尊敬,敬爱的院长,原来是一个游走在……”
“不要说了!!”药师野乃宇忽然大叫一声打断他的话,脸色有些狰狞的看着他。
东野橓眼皮跳了跳。
药师野乃宇忽然又反应过来,受惊小兔般,带着哭腔的连连道歉:“对不起橓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礼……”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恶霸一样?
看着药师野乃宇的模样,东野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感觉像是看到了很多人,包括曾经的他的真实写照。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东野橓心里一叹,忽然没了兴致,感觉自己还是不够心狠,但反过来说,如果真的变得心坚如铁,那么他还是他吗?
“如果你想脱离根部的话,可以来找我。如果不愿意的话……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一旦我发现你抱着某种打算再次监视我,我会直接杀掉你!”
望着神情有些凄然的药师野乃宇,东野橓强迫着自己狠下心,幽幽道:“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下次见面,我们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药师野乃宇那双闪动着泪光的眼睛,带着欲说还休的情绪看了他好半天,最终却没有开口,低着头神情恍惚的离开了。
东野橓陷入沉思。
自己刚才的一言一语,从语气严厉逼迫药师野乃宇承认身份,接着又缓言安抚,以经历相似我懂你来拉近关系,最后表明真心……一系列操作,虽然因第一次施展有些稚嫩,手段也颇为老套,但是,管用应该还是管用的。
因为实际上,紧扣人心的当然不只是语言,最重要的是鱼饵。
药师野乃宇无疑是一个想要安心呆在孤儿院养孩子的小女人。
只要东野橓始终扣住这一点,那么就容不得她不心动。
“以卑鄙的手段,去行善良之事,这到底算是正义……还是邪恶?”
东野橓有些出神喃喃着。怔了片刻后,忽然一笑,“哪怕这是邪恶而非正义,那也是善良的邪恶!”
不管怎么说,只要药师野乃宇答应了他,那么以后的日子,比较过往在团藏手下来说,无疑要好过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