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自然是毫无悬念的吊打,哪怕瓦尔特只使用魔法力量乔治都难以反抗。他毕竟当了几十年的普通人,哪里懂得魔法师之间的战斗,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克里特王冠在他的手中威力十不存一。
加上乔治,瓦尔特已经和三位克里特王冠持有者进行过战斗,多兰西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强大的敌人,而艾迪尽管因为仪式的限制和未发挥出全力,可依然展现了不俗的战斗力。至于说乔治,他就释放了五六个魔法就跟个一夜十次郎似的。
一边指导乔治收束迷宫准备离开,一边瓦尔特也在思考为什么乔治实力差了这么多。难道就因为乔治是普通人而前二者是魔法师?在没有更多实验对象的情况下,瓦尔特也只能做出这个结论。
“太弱了,回去多练练,艾迪的实力你也看见了。”瓦尔特看起来似乎对他的表现有些失望。
乔治那股兴奋劲儿也被瓦尔特打击的差不多了,他还以为自己有了和这个年轻人一较高下的资本,没想到自己还差得远呢。
瓦尔特虽然脸上表现的是对他的失望,其实心中另有打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花时间在乔治身上?时间如此急迫,他本有着更加效率的做法,比如说在离开地宫之后杀掉乔治回收圣遗物,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又是讲解使用方法,又是施以武力打压。自然是为了以后做打算,他固然可以在离开地下之后卸磨杀驴,可想要探究圣遗物的秘密他到头来还是得找一个人戴上,那为何不留下乔治呢。
当然瓦尔特还考虑了另外一方面,想要打听十诫会和泰兰斯教会之间的秘密,乔治是个不错的人选。
随着乔治激发克里特王冠收束地下迷宫,那些坚不可摧的石墙逐渐虚化成某种投影,向乔治头顶的圣遗物集中,最终连脚下的祭坛也消失不见。整个地下洞穴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头顶上不断有土石掉落下来。
感情要怎么回到地面上还是得自己动手,克里特王冠只撤出迷宫结界,这要是没点本事,就算拿到了圣遗物也得被活埋。
和瓦尔特打了一场的乔治还没缓过气来,只能被瓦尔特提着穿过了落石回到了地面。瓦尔特第一时间打量着天空,夜空稀疏,东方将亮,不消片刻黎明将至。
“走,回罗德斯。”
“我、我就不回去了。”乔治感觉到为难。
瓦尔特看了他一眼,说到:“你不回罗德斯,难不成你还想回巴卡尔身边去?”
“我在教会生活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除了教会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他现在就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即使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意识不到。
瓦尔特当然不想就这么放任他离开,不说要他配合实验,也舍不得克里特王冠。然而转念一想,瓦尔特觉得乔治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堪大用,大病大治,像他这样的人——也是绝大数芸芸众生,不到真正无法挽回的绝境是不会大彻大悟的,可真到了那个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那你等等,我给你一些东西。”瓦尔特背过身去,撕下几块干净的衣料,再上面写下几行字。
“你拿着,回到教堂的时候打开第一张,如果巴卡尔再让你单独出来办事的时候打开第二张,第三张……在你还想活下去的时候打开。”瓦尔特将这几块碎布条塞到他手里,郑重地说,“当然你也可以无视我说的话,不过我还是希望当你打开第三张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觉悟。”
“那么,不久后再见吧。”
说完之后,瓦尔特便独自离开了。
乔治看着瓦尔特消失的身影,心中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回教会还是应该跟在这个年轻人的身后。正如他所说,他在教会中生活了几十年,那里已经不仅仅是个工作的地方,也是寄托精神的家。
瓦尔特没有立刻往罗德斯赶去,而是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出来吧,老远就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了。”
果不其然,从树林后面走出来一人,穿着那熟悉的黑袍,在胸前绣着一个怪异的十,不过这人和之前见过十诫会眷者不同,仅仅只是直视他,都牵引得瓦尔特精神不断跳动。
“怎么,就你一个人?”
“没想到瓦尔特先生竟然活着出来了,不过无所谓,交易已经完成了。”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摩擦玻璃发出的声音。
交易已经完成了?艾迪说自己也是交易的内容之一,可现在自己还活得好好,他为什么说交易已经完成了?
“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瓦尔特先生又在追求着什么呢?你将要和我踏上同一条道路,为什么还不明白呢。”
瓦尔特眼神一凝,眼前这位眷者也涉足星界了。
“该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了,今日便就此别过,只要瓦尔特先生踏足星界,我们总还有见面的机会。”没等瓦尔特再多问什么,这位神秘的眷者便遁入空无消失不见。
这位十诫会的眷者给他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很有可能他在星界领域已经有颇深的造诣,如果不是因为时机不合适,瓦尔特还真想和他交手一场,以此窥探一二,可惜……
随着黎明初升,浑身仿佛被烈焰灼烧,脑子快要沸腾了一般,同时伴随着一股深深的对光亮的恐惧,几乎难以遏制。瓦尔特不敢停留,他飞快向罗德斯赶去。手中的先王之剑已经开始向光之牙转变,炽热之感沿着脑海中的痕迹炙烤着瓦尔特的精神和理智。
终于,在他感觉自己都快被烧成焦炭的时候,他赶到了罗德斯,没有时间再去讲究什么,他冲进了一家民居,直接跳进了漆黑的地窖中。这还没完,手中的先王之剑已经完全转换成光之牙,即便躲入黑暗中也依然在炙烤着瓦尔特,他赶忙解除了圣遗物持有状态。
“该死的,差点就被烧死了。”
说得上是劫后余生的瓦尔特长叹了一口气,躺在冰冷潮湿的地窖中,寂静的氛围带给他十足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