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无表情,右手张开,像蒲扇一样,直接扇了过去,顿时平地刮起一阵狂风。
吕子羽一惊,立刻收身落在男子身前,头脑清醒了过来。看了看眼前的形势,和一旁遗落的长剑,吕子羽眼珠转了转,道:“虽然你比我厉害,但也别这样空手抵挡啊,万一手受伤了可别找我。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千万别生死相向啊!”
男子目光一闪,道:“多管闲事,速速离去,可饶你一命!”
“公子,你快走,别管我了。”那女子焦急的喊道。
“哼,那你刚才又何必呼救?做作!”男子转头对女子嗤笑道。
“你……”女子怒目相视,咬牙切齿。却奈何身体受制,动弹不得。
“让我来会会你。”吕子羽趁两人说话间,偷偷拣起遗落在一边的剑,然后瞅准机会,偷袭了过去。
“咻!”长剑刺破空气,比刚才更加迅猛。
男子面色一沉,劲风忽起,右手就这么迎了上去。吕子羽知其有异,避而不接,脚下一滑,手腕一抖,迅疾的斜刺向男子肋下。
男子上身轻摇,大手一晃,轻拍向吕子羽的手腕。吕子羽见势又是一变,可男子的大手像跗骨之蛆,带着一丝虚幻,缓缓的挥动,却总是保持离吕子羽的手腕一寸的距离。
男子身形未动,反而吕子羽被控制在这一块范围内。
吕子羽好胜心大起,大喝一声,长剑似乎活了过来,顿时飘忽不定,颤了三下,竟脱离男子的大手,直刺腰畔。
男子眼光微微一动,身子一侧,屈指一弹,一股劲气疾射而出,有如箭矢,精准的击中长剑。
“砰”的一声,长剑发出悲鸣,破碎开来,只余一剑柄在吕子羽手中。
去势一缓,吕子羽当机立断,手中剑柄射向男子,低喝一声,双拳紧随其后,如下山猛虎般扑了上去。
身似蛟龙,翻腾挪移。只见拳风阵阵,攻势有如狂风骤雨。
只不过,这是一头困水蛟龙,任凭吕子羽如何闹腾,都兴不得风,作不得浪。男子身形巍然不动,仅凭一只左手,轻松自如的抵挡住那看似雷霆般的攻击。
一旁的女子见吕子羽不敌男子,而且只是一介武夫,脸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但眉宇间还有一丝期盼之色,频频朝树林一处望去。
两人一下便过了十数招,吕子羽拳脚虽然很快,但与男子比起来,简直差上一大截。男子的手有若闪电般迅疾,几乎同时抵挡住吕子羽的一拳一脚。恍惚间,就好像千手观音,凭空多出几只手来。
吕子羽见久攻不下,当下一击过后,一个回转,大吼一声,右拳高高扬起,竟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了过去,直捣黄龙。
“砰!”
地面微微一震,附近大树沙沙作响。
吕子羽全力一击后立刻后退。而男子寸步未移,左手挡在额前。
“哎哟!”吕子羽落地后,便抖手甩脚的舒筋活血起来。刚一番对打,手脚都被男子的巨力给震麻了,他的身体就像石头一样坚硬。
“还好他没反击,不然现在我恐怕和这姑娘一样躺地上了。”吕子羽暗自庆幸。
男子缓缓放下手后,眼中寒光乍射,似乎被纠缠的动了真火。
吕子羽蓦地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胸口一阵发闷,不单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起来,身体也有些沉重。
“公子,别为了我枉送性命,快跑吧,别管我了!”那女子见状不妙,立刻喊道。
“好!姑娘,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后会有期!”吕子羽见势不妙,扭头就跑,右手还扬起朝身后的女子招了招。
那女子没料到吕子羽这么干脆,顿时被呛得不轻,半天作不得声。
“臭小子!”男子一怔,冷哼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左手成爪状,如吸盘一样抓起女子,拔地而起,大鹏展翅般纵身追去。
原地,只留下一地的碎屑,和一对深深的脚印。
吕子羽快速的在山石林木间狂奔,转眼间就跑出七八丈远。听得身后传来的动静,百忙中回头一望,只见那男子手提女子,衣袂猎猎,如苍鹰击空般直追了上来。
吕子羽吓的怪叫一声,身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力量,麻木的手脚一下灵活起来,变得更加有力,更加敏捷。双腿每一次屈直,都生出一股大力,如同猎豹一般迅捷。
男子瞧见吕子羽突然加速,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意外。
忘我狂奔的吕子羽,不知不觉中已跑了数里地,而速度依旧未减分毫,反而还在缓缓提升。而那男子有意无意,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丝毫不急。
突然,两声长啸自前方传来,浑厚悠长,惊的林中四处一阵骚动。
那男子眼睛一眯,杀气逸散,周围的空气乍然冷了下来,好不惊人。那被挟住的女子脸色一白,但神色间充满了惊喜。
两个人影流星赶月般从远处激射而来。身形过处,带起漫天飞舞的树叶,宛若两条长龙在两人身后舞动。
吕子羽见有人过来,连忙招手大叫:“救命!救命……”
嗖的两声,两个人影落在吕子羽身前。吕子羽像溺水中找到两根救命稻草,自是躲在两人身后,惊慌的心也微微松弛下来。
来的两人都是相貌清癯的中年人,身穿白色长衫,眼冒精光,气势沉稳,后背都挂着一把利剑。其中一人笑着对吕子羽点了点头,吕子羽连忙点头回礼,老实的呆在原地。
男子冷哼一声,站定在不远处。
“余师伯,刘师叔。”女子惊喜的喊道。
“飞雪门!”吕子羽这时才注意到那女子身的服饰,和身前这两人一样,不禁暗骂一声愚蠢,“竟然没早发现她是飞雪门的人。咦,那这个男的岂不就是耆之地的人了?”
想到关于耆之地的传言,想到刚才自己如此卤莽,吕子羽不禁又暗道一声幸运,没丢了小命。
“我们又见面了。”就在吕子羽念头急转的时候,居右那人静静的对男子道。
男子未理会,眼光扫向四周。
“以朋友的身份,何必为难一个小辈?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先放了她吧!”那人继续道。
“哼!跟踪我,又怎能轻易放她离去?朋友?前几天我们似乎交过手吧!”男子淡淡的道。
“师兄,何必与这狂妄之徒多说,拿下便是!”另一人脾气耿直,怒声道。
“就凭你们俩?”男子丝毫没把两人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