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底层,吕子羽只觉一声巨响自头顶炸起,震的耳膜生痛,全身要爆裂一般,眼前一黑,身体顿时被蠕动的沙子给吞了下去,似乎正置身于河水之中,身体正不断的被冲刷着。那愈来愈热的沙砾,滚烫的犹如针刺一般深入骨髓,痛的有些难以忍受。
吕子羽闷哼一声,体表发出淡淡的蓝芒,精气透体而出,隔绝部分的挤压力量,但那炙热的感觉却依然存在。
“该如何出去?”吕子羽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正想着,一道暗光悄然亮起,如一把利剑带出一道道剑气划向那无尽的黑暗。
光芒越来越盛,笼罩其身,隔断外界一切压力,随着一阵剧烈的波动,带着吕子羽,仿佛流星一般轰隆的朝上冲去。
沙漠再次震动,大地痛苦呻吟。那轰隆之声从弱不可闻迅速变得震耳欲聋,只听轰的一声响,吕子羽炮弹般冲出沙漠,掀起千层巨浪。
吕子羽随着暗光离地丈许的悬浮着,他若有所感的从怀中掏出那麒麟玉佩,其上幽光流转,心中顿时明了。
在吕子羽穿破的通道里,此时发出阵阵炙热的红光,那股热气,直冲云霄!
陡然,狂风平地而起,阵阵黄沙朝着那深洞卷去。
风,愈来愈凛冽!
洞穴仿佛一只巨兽的大口,长鲸吸水般,把一切都吸了进去。沙尘犹如剑雨怒涛,带着一丝丝雷鸣,在洞穴周遭旋转起来。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
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蓦地形成,仿佛连接着天与地,正肆意的咆哮。
吕子羽在暗光下丝毫未受影响,但也无法控制这暗光,动弹不得。即便知道眼前情形不利,也无法离开。
“轰!”
犹如神龙摆尾一般,龙卷风直插天际的身躯一摆,呼啸的朝吕子羽当下撞来。
吕子羽脸色一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卷风迎面而来。
轰隆一声,犹如天际惊雷当头乍响,强大的气流直冲云霄,云气沸腾,整个沙漠蒙上一层黄沙形成的雾气,恍惚回到混沌时期。
在爆炸的中心,出现一个骇人的深坑,通红的沙砾仿佛鲜血一般,浓郁的热气蒸腾而上。
吕子羽依旧悬浮在半空,然那层暗光却变得黯淡无光。
他脑袋有些发懵,那股天地威能,直震的他口鼻流血,心神皆颤,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吕子羽深吸了几口气,脸色苍白的看着外面的情景。
忽而,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悄然在身边响起,其中还夹杂着嘶嘶的声音。吕子羽定睛一看,竟是两条古怪的蛇,不知何时出现,正缠住那层暗光撕咬着。
这蛇大概五尺长,竟只有一只眼睛。它们察觉到吕子羽的目光,对着他示威似的吐了吐舌信,嘶嘶作响。
这怪蛇名为蛇正注解,浑身坚硬无比,存活于火沙之中,极其狡猾,遇强则避之,遇弱则缠之,如若功力不足之人被此蛇缠住,当真是生不如死!
这荒漠,正是火沙。
“嘎吱”几声,两条蛇正紧紧收拢身体,想要把这层暗光给压碎。那紧绷的身体,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奈何这暗光极其强硬,除了一些震颤外,根本损伤不到分毫。
蛇正是为异种,颇有灵智,数次被吕子羽给逃脱,愤怒异常,张开蛇口,露出如锯齿般的利齿,狠狠的朝暗光上咬去。
嘎吱之声不绝于耳,蛇正口中还不时流出涎水,碰到暗光上产生咝咝的声音,最后化成一抹白烟消散。
吕子羽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有暗光在中间隔断,不知能否出手。随着蛇正缠绕撕咬的更剧烈,吕子羽手腕一振,尝试着一掌轻轻击去。只见暗光表面幽光一闪,蛇正没有丝毫阻碍的被击个正着。吕子羽顿时精神一振,双手劲力满盈,猛然击去,砰然两声,蛇正被轰的远远的,落入沙中便不见踪影。
忽然,暗光一晃,带着吕子羽缓缓落于地面,随后化为点点幽光随风飘去。
而那原本幽暗的麒麟玉佩,此时变的黯淡无光,特别是那双眼睛。
吕子羽默然的收起玉佩,快速离去。
“传闻中的神龙,恐怕就是那两条怪蛇在兴风作浪吧!”
吕子羽前行没多久,忽然远处窜起一道龙卷风,直冲天际。其中隐有电光闪烁,声势比刚才遇到的还要惊人。
“怎么回事?”吕子羽话音刚落,一声怒喝自那处响起,仿佛凝聚起无尽气劲,雷声滚滚,整个龙卷风蓦地一顿,仿佛被撕裂的衣襟,乍然消散在天地之间,只是那余威犹存。
“有人?”吕子羽惊异了一番,当下朝那处疾驰而去,一瞧究竟。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人的头颅。
这个人全身都埋在沙子底下,只露出一个脑袋来。但依旧能看出他俊朗外表,长的是剑眉星目,脸庞刀削斧劈一般坚韧。他霍地睁开双眼,凌厉的看了过来。
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促使吕子羽停了下来。
“想不到,有人敢孤身深入蛮荒。”那人声音很硬朗,铿锵有力。
吕子羽很疑惑,感觉对方境界并不是很高深,但却给自己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面对的是一只凶兽。
“轰!”
那人忽然拔地而起,带起滚滚浪沙。而方才他所在之地,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通道,炙热的红光从中涌出。
那人赤着上身,显得异常精悍,几乎是完美到极致的身躯。而他身体表面竟似烧红的钢铁,赤红一片。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皮肤缓缓恢复成正常颜色。
虽然变得平平无奇,但却有股迫人般的霸道。那人稍比吕子羽年长,此时大笑一声,道:“呆在这里太久了,能见到一个人可是稀罕的紧啊!咱俩比划比划!”言罢,长驱直入,一拳直捣黄龙。
注解:蛇正,五尺蛇身,独眼,体表光滑坚硬,无鳞,皮黄,蛇尾分叉,潜伏火沙底层,能唤风控沙,厌阴喜阳,且必定是一公一母,喜折磨人的心志,后拖于地下,却不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