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诚手一松，马洪穆便整个摔翻在地，强忍着疼痛，惊恐地挪动着。

马洪穆一点都不想死。

死了，就会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到、动也动不了……

会烂掉、臭掉……

最无法接受的是，再也没办法摆弄他“心爱的各种玩具”，欣赏她们“悦耳”虽然在旁人听来会觉得十分凄惨的叫唤。

他还没有玩够呢！

“我、我给你银子！女人、女人，对，这些女人也给你！随便你怎么玩！只、只要不杀我！什么都给你！”

看着马洪穆这副丑态，沈思诚气得想笑。

那些被你残杀的姑娘，又有谁想死了？你特么听了吗？

再一想马文英居然要把沈薇抢了给这货……

沈思诚当即抽出了马鞭，照着马洪穆就是一顿狠抽——厚实的冬衣都被抽成了烂布条，马洪穆更是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旁边那两个姑娘才消停了一会儿，似乎又躁动了起来，不过沈思诚暂时没心思管她们。

马文英已经被沈薇枭首，他再去鞭尸也不能念头通达，那就只有让马洪穆承受全额的愤怒了。

虽然更想直接上拳脚，但沈思诚又怕直接把他打死，太便宜他了。还是鞭子好一些——又疼又不容易死人。

发泄了一通怒火，情绪稍稍平复的沈思诚蹲了下来，一下下地拍着他脸上的横肉，阴恻恻地说道：

“银子是吧？女人是吧？我人都到这儿了，你的命都不是你的了，还要给我什么啊？”

马洪穆早已泪流满面：

“我不想死！不要杀我！啊啊啊……”

“放心，你暂时死不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呵呵。”

沈思诚拧了拧马洪穆的脸。

“主公，私兵宅院的残敌已肃清，武库、校场已控制，薇公子已经带了一队去府衙了。”

这时，院墙上又忽然跳下一人，对沈思诚拱手汇报道。

沈思诚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过去，在这儿留下一个小队，给我看好马二少爷……

噢，赶紧拖进屋子，千万别病着了，好多苗家兄弟也需要靠他通达一番念头呢。”

“诺！”

那武士再次拱手，然后开始安排哨戒、看守。

杀了人，泄了愤，又把工作安排好之后，沈思诚才走向那两个险些要自杀的姑娘。

……

郑静姝、郑玉姝姐妹抱头哭了好一会儿，直到被马家少爷的惨叫声吓到，才发现打斗早已结束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可怕的护卫竟全都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那个差点儿就把她们逼死的“权贵”正被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用鞭子抽得满地打滚。

鞭子抽破冬衣、抽烂皮肉的声音，还有马洪穆撕心裂肺的哭叫声，都听得郑玉姝心肝直颤：

“姐姐姐姐……那红衣服的男子，该不会……也是个嗜虐的牲口吧？呜呜呜呜……”

漂亮女人成为战利品之后的命运，她之前虽然也略知一二，但马洪穆的“游乐场”确实大大拓宽了她对人世险恶一面的认知。

万一那红衣男子也是个残忍嗜虐的强人……这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吗？

那鞭子……被抽一下该有多疼啊？抽了那么多下还没过瘾……自己这细皮嫩肉的……经得住吗？

这么一想，郑玉姝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想被鞭子抽啊，呜呜呜呜……”

郑静姝轻抚着妹妹的头发，安慰道：“不会，应该不会……兴许……也是哪个可怜女子的兄弟或者夫婿吧……”

“呜呜……姐姐，只要他不抽我们，我们跟他跑吧……跑到山里、到山里当村妇我都认了……”

郑静姝苦笑着应了：“嗯。”

哪有那么容易呢？

潜入了镇守将军嫡子的宅院，选择肆意发泄愤怒而不是速速了断……怕是个早已心存死志的苦命人，压根没想过要跑。

任由那死胖子这么哭喊下去，马家的兵卒们迟早要被吸引过来……到时候哪还有活路？

不过，那个险些辱杀她们的胖子一定会先于她们，痛苦地死去！

即使仍然要死，遗憾也会少一些。

要是还有时间，和他结一段露水情缘再死倒也不错……遗憾还能再少一点。

很快，院外再次传来了令人绝望的脚步声，郑静姝不由得闭上了眼——终究，难逃一死。

她正要再次抓起锥子，却看见一人跳到了院子里，还叫那红衣男子“主公”？

仔细听了听他们的对话，郑静姝才知道……贵阳府竟在悄然易主！

也就是说……自己和妹妹都不用死了？！

然后，那个穿着红色圆领袍的美男子就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嗯，身子给他……也好。”

郑静姝心道。

院中的灯火还算明亮。

沈思诚看清了二人的容貌之后，颇为心惊——这两个漂亮姑娘不似苗人啊？

倒不是苗人没有漂亮姑娘，而是气质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苗人……那就是掠买过来的了。

让沈思诚意外的是，他一靠近，其中一个姑娘就站了起来，福身说道：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呃。”

郑静姝那成都味儿的西南官话让沈思诚愣了一下。

“二位姑娘……不是黔国人士？”

郑静姝摇了摇头，答道：

“不是，我姐妹二人乃是成都府·温江郑泊浚之女……”

沈思诚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奢侈，给马洪穆这德行的送那么漂亮的姑娘。

这俩姑娘若是生活在他原本的时代，恐怕在美女如云的女校里都能当校花。

虽说没有沈薇不打仗的时候那么可爱，但容姿之妩媚却是沈薇所不及的。

假若自己没有执意急袭贵阳，过几天她们恐怕就香消玉殒了。

“可是被掠来的？待我平定贵阳府，自当派人送两位姑娘回家。”

“呜，我们没有家了……”

郑玉姝一听到家字，就含着眼泪委屈巴巴地说道。

“……”

不小心戳了人家伤心处，沈思诚还是有些小愧疚的。

只不过还没等沈思诚说些什么，郑静姝就开口解释道：

“温江失陷，家族败亡之后，我二人被没为奴婢，发卖于人牙，几经辗转到了此处……若非将军，我姐妹二人或已死于非命。”

说到这儿，郑玉姝也开了口，和姐姐异口同声地说道：

“将军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感激不尽……”

沈思诚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莫非要下辈子做牛做马？

“如蒙不弃，愿以此身侍奉将军，为奴为婢，无怨无悔。”郑静姝正色道。

“将军若不嫌弃，小女子愿为将军暖床侍寝……”郑玉姝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