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念剑与意扇(1 / 1)严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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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纵横的剑意!

寒而凛......

景云手中的折扇微微摇动,扇骨支撑着扇面不被剑意侵蚀。

整条春雨末都充斥着唐沛旻的剑意,凌厉的如同一道道隐形的箭簇,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悄然射出来,让人应接不暇的同时深受其害。

林亦抱着何夕的身体,觉得怀抱温热的同时又觉得背后寒峭非凡。

已然迈入天命多年,甚至进入天命上境的唐沛旻,去过南边的剑阁,挑战过被西方诸国认可的世间第一剑客剑阁持剑伯。很遗憾的是,唐沛旻在二十招之内全败,但又很侥幸的是,他在那名第一剑客的手中安然的活了下来,甚至一步步走出了位于大堰边的剑阁。

虽说亦步亦趋,也足以让唐沛旻因此名列世间剑客前列。

大堰剑阁持剑伯,号称世间第一剑客,早已在多年前迈入了天命巅峰,被西方诸国中天池圣地所评,尘间最有希望入圣的修行者。对于此,世间诸多修行者对于持剑伯的崇敬和仰慕到达了顶点,但唯有帝国对持剑伯熟视无睹,毕竟他终究是亡国之人。

众所周知,世间唯有一位入圣存在。

此间种种都在那位眼中,如同尘埃缥缈,不入眼中。

唐沛旻很是对于持剑伯非常尊敬,却也仅仅是尊敬而已,并无太多的崇拜意味,倒是对那名从未见过的尘间圣人很是崇敬,也非常憧憬。由于种种情绪之下,使得唐沛旻的剑意有了不同的变化,每道剑意凛然正气的同时又带着极致的阴森意味,剑剑皆是必杀的绝招。

“好一柄剑,好强的剑道!”景云微眯着眼,快然出口。

此时的他已经认可了唐沛旻的剑道。

不管如何来说,在剑道方面,唐沛旻已然登堂入室。不算世外之地,单论帝国尘间,剑道第一人应该唐沛旻名利第一。或许在某些程度而言,他的实力比不上有些使用剑的剑客,但对于剑道的感悟,和剑意的运用体会,唐沛旻已然走在了最前端。

“你有入圣的可能......”

景云观赏着久而未见的剑道,给出了最高的评价。对于帝国的天才修行者,他想来不吝啬给出夸赞的话,毕竟帝国需要发展,需要强大,就要依靠这些高端的战力。

唐沛旻双手缓缓落下,眉宇间无任何神采地感谢:“多谢云先生的评价,但那也只是可能性而已。我曾入过南边那座大堰边的低矮剑阁,与其中号称世间第一剑客的持剑伯交过手。昔有憾事,仅仅坚持不到二十招便在持剑伯手中落败,败得一败涂地。”

“持剑伯第一剑客之名,名副其实,也当得上天池圣地对他有入圣资格的评价。至于我,前后所思,具有所不足。往前二十年,非是有天赋之人,也不是卓绝机缘者,乃是耐得住修行的刻苦,整日苦修,靠着勤勉和胸中不甘才走到这般地步,已然到顶,想要入圣,实在太难。”

“先生之评价,我担不起......”

听到这连番的话,景云微笑的脸都黑了。

自知之明的人真是可恨又恶心。

那柄剑直接向前,猛然而攻。

破开了景云外泄的天地元气壁垒,空中有着轻微的玻璃炸裂的声响发出来。这柄剑再次向前,距离景云的面门越来越接近,剑意肆略下,至于他头顶的那些飘然发丝居然全部被削断,风姿卓越丰神如玉的景云此时看来,那种飘然尘世的感觉顿然全消。

“请先生不吝赐教......”

唐沛旻紧紧皱眉,向前走了半步,以示步步紧逼的意味。

景云还未出手,唐沛旻也没用全力,所以唐沛旻看不见眼前这位先生的深浅。但是心中偶有明白意味,那即是眼前的裁决先生或许不是他能抵挡的,可心里的骄傲和不甘,以及对世间诸多强者有一战之的野心,使得他继续保持着凶猛快然的剑,保持着正常的水平,且逐渐加强。

见到景云沉默不应,唐沛旻依旧保持着镇定的神态。

长剑分化出无数道隐约可见的幻剑,像是无数道有目的之落叶,循着某道方位而去。万千幻剑齐发,在景云的周围铺展开,同时的节奏快然出剑,落在外面的壁垒上,顿时壁垒再次被击破,使得周围的天地元气剧烈的颤抖起来。

壁垒是保护,也是羁绊。

景云叹息了口气,盯着地面碎裂的青石板,劝慰道:“世间出个天才不容易,出个有资质走到更高的修行者更不容易,天才容易有,可强者难以现,何必如此心思捷迅,非要用些特殊的手段来激励自己,有所得还好,若是得不偿失,岂不损失几多......”

“我的道,该如何走,自然有定!”唐沛旻冷然回应着。

景云不再言语,手中折扇轻轻抬起,往外面万千幻剑挥动。霎时间,无数柄幻剑像是被不可敌的狂风吹动着四散,最后被强行打碎。这挥动的风,如同漠北骤然起来的风沙,携带着不可敌的姿态,强强占据着漠北的一隅,且不断向世间扩散开。

瞧见这道反击,唐沛旻冰霜的脸出现笑容。

对于求战的剑客来说,敌人的攻击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应。

“疾.......”

猛然喝道,长剑化作急骤的风,在雪花中肆意横行,仿佛就是化作了雪花般。只是它仅仅带着雪花的寒意,带着雪花的刺骨,却不带着雪花造润世间的情谊,于是这柄剑是无情的,是没有任何可取性的,只是带着无尽的攻击而已,不过唐沛旻修的便是如此剑道,也不算是错误。

景云的折扇无所不网,无所不破。

即便是对面是天命上境的修行者,基本算是站在与他齐平的位置,他依旧可以靠着手中的折扇发挥出超强的实力。在很多年前,还在学宫读书的他,受到某位高人的邀请,去了世外圣地修行了半年,同时与世外中的诸多同辈竭诚相交,渐渐成了相识的好友。

往后的几年,他几乎每年都会去那里待上几天。

超绝的天资,使得他修行进境极快,十余年间,已然迈入了天命上境,且有着向天命巅峰发动冲击的预兆。眼前唐沛旻的剑道和修为都几乎与他齐平,可有了世外打造的兵器,手中这柄折扇靠着世间最普通材质打造出来的武器,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为了快速结束战斗,他发动了可怕的攻击。

折扇轻挥便是道迅猛的风。

疾风骤雨来来往往。

有剑光在春雨末。

有狂风在春雨末。

有中年无情的面容印在雪花之中。

也有青年潇洒不羁的姿态映入棱晶镜面。

......

林亦和何夕朝后面走了很久,走到了春雨末的尽头,仅仅可以看见远处的战斗即可。两人相似地靠近着,刚才的患难与共倒是使得两人之间顿生某种没来由的默契与安宁。在此时的春雨末,他们已然插不上手,只能静静的看着这场战斗落下帷幕。

马车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盯着平稳不动的马车,望着那道厚厚的车帘,以及高傲仰头的老马,何夕再也没有像刚才那般惧怕,反而显得异常平静,甚至于平静得有些怪异。

马车中的上位开口道:“在外面游荡多时了,也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应该回到家里,好好呆在家中,做些女子应该做的事情才对,不要继续掺和世间的风云,否则狂风骤雨过后,你会尸骨无存的。”

前面的话好像很温馨,可在何夕看来,无论怎样都显得刺骨。后面的话则是直面冷冽,刺骨森然的警告着她,面对自己的命运,她觉得自己可作出选择,于是决然开口。

“我不想再做棋子......”

沉默着,车帘掀动,露出道黑暗中的鹰视,太子说道:“难道你就是如此认为我的,你觉得有些事情是我安排的,所以才会如此激烈的反应,甚至借用些不应该的人,逼迫我断掉这条臂膀?”

“您认为那些人是您的臂膀吗?”何夕反问。

太子直接讽笑:“自然不可能,低贱入尘埃的东西,最多只是棋子而已。”

何夕语态低沉:“所以说,他们是棋子,那我在被棋子摆布的范围内,那自然也是棋子。”

沉默,许久的沉默。

“既然你要如此认为,那我也无法可说,但不管如何说,我都是你唯一的亲人。”太子忍不住叹息,还发出了好似心痛如刀绞的咳嗽。风雪渐渐来临,按照太子殿下这种身体状况,确实很容易出现咳嗽的症状。在好几日前的病症都还未好,今夜又是加重。

不管面对危险,他很愿意自己出手。

老马扬蹄,不是什么好征兆。

远处的战斗不说戛然而止,也进入到了最后的尾声。唐沛旻的剑薄且细,如同凌厉的匕首随时可以从手心投掷出去。握着剑柄,他没有选择正常出剑的姿态,忽地倒着握住了剑柄,朝着远处的那柄挡在景云面前的折扇投掷出去,剑脱手后,他脸色迅速狰狞且惨白。

体内的天地元气此时被消耗一空。

那是他凝聚心神和意念最强大的一剑,若是此剑不中,他也无力对抗,也可以认为云先生有着超越他的实力。这场战斗他获得的感悟并不多,却非常畅快,比当年与持剑伯还要畅快。

不仅仅是剑招的畅快,也是心境的畅快。

终于遇见第一位来自世外的修行者,可谓了结了他多年的夙愿。

长剑横空,划破飘然的雪花,横立于春雨末,似在空中形成了道新的街道。

景云平静视之,面色不凝重,却又郑重以待之。

折扇轻摇,扇骨交汇同线,直面飞来的剑。

急骤如念,坚硬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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