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 期以怒指言(1 / 1)严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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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浑浊而锐利的眼眸盯着,云安全然不知道该作何姿态,有些扭捏地坐在椅子,随意从旁边抓起本书籍,把脸用书籍遮住。

言梨站着旁边,眼里带着微微打量意味,视线不经意在云安身扫过,好似在观察坐在椅子的这位学宫教习。

代理学宫祭酒的位置,暂时处理学宫事务,又是现任学宫祭酒的师弟,前任老祭酒最后一位亲传弟子,看起来有些格外不同。

两道目光截然不同,带给云安的感觉和别扭却是完全相同,半点区别都没有,不过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让他们继续看着。

言正忡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是如今大儒中辈分最高者,连是学宫祭酒的师兄都只能名望与其比肩,可要说在帝国的辈分来说,还要低两辈。

何况读书人,最重视的便是那虚无缥缈的辈分,言正忡做大,剩下的不管如何厉害,不管走到何样位置,都要矮言正忡一头。

两位丞相的老师,单单是这样的名头,就足够让帝国读书人乃至百姓对言正忡饱含深刻的尊敬,不掺和半点虚假姿态。

云安不敢擅自开口,这段时间实在是让他明白了些道理,说多错多,不说或许会挨批评,却不会过分纠缠。

言正忡双手杵着拐杖,问道:“前些日子,在学宫外面树林里的凶杀案,其中有名年轻尸体,到底是不是学宫的学生?”

既然问话,不能不答,云安答道:“目前为止,咸阳府和大理寺都不曾来学宫询问,但我们核查过学生的名录,又是详细核对人员,是有两名学生不见踪迹!”

话还未说完,言正忡枯槁的面庞顿现惊愕,皱眉厉声质问:“有两名学宫的学生消失,如今加咸阳府查出的那具尸体,也还差名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学宫都没有派人去咸阳,连是半道奏折都没有,更不曾去询问咸阳府和大理寺,你们到底是如何想的?”

“难道在你们眼里,学宫学生的性命已变得不值一提,连是死了人,问话查清的冲动都没有了?”

听到连串的质问,语气强烈的如同呵斥。

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云安扭捏的神情骤然变得不睦,眼神渐渐沉浸下去,再没有之前那种和蔼可亲,拘谨不安的表现。

言正忡【app下载地址xbzs】是帝国大儒,是学宫的老教习,同时给他授过课。但这些,都不死可以随意指摘学宫处理事情能力的原因。

面色微沉,不发一言,紧紧盯着地面和手中书籍的半角,眼神无法聚焦,不知道目光到底落于何处,更不知道重心在何地。

旁边的言梨听到爷爷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就暗道不好,再是观察出面前这位暂代学宫事务的教习脸色的细微变化,心中顿时咯嗒一下。

学宫是学宫,爷爷是学宫以前的教习,还是闻名于世的大儒。但学宫不是普通的地方,连是皇DìDū不能随意指摘,何况退隐的爷爷。

学宫祭酒或眼前的云安,乃至诸多教习,都有着自己于学宫的骄傲,眼下被爷爷如此呵斥,再是宽广的胸怀,怕都无法接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之前云安温和有礼,对待言正忡不减半分尊敬,言正忡还如此呵斥,即便是其余教习,见此情况脸都不会好看。

言梨不经意用手指触了触言正忡,朝云安拱手作揖告罪:“还请云教习原谅,我爷爷也是心忧学宫,担心出现什么大事,不可挽回,一路忧心忡忡,难以自抑。”

“情急之下,才问了些问题,说了些严重的话。不管如何,我爷爷对学宫的心天地可鉴,还请云教习念及于此,不要责怪!”

别人都道歉,算是有道台阶可下,云安自幼读书,明辨世间道理是非,通情达理。言正忡又是前辈大儒,即便他生气如何如何,都是无可奈何的,生写闷气罢了。

朝说话的言梨拱手作揖,脸浮现纠结难言的表情,感慨道:“言老想要知道的,同样正是我想知道的,那些事情,我想做,只是无能为力……”

“祭酒师兄离开前,只叮嘱我照看学宫,处理诸多内部事宜。至于咸阳入宫递奏折这种事,还没轮到我来做。”

“师兄不曾留下祭酒信鉴,那些奏折写好也递不去,而以私人信鉴递去的奏折,怕是难以被陛下看见,为之奈何,苦恼无能啊!”

云安都说这样的话,言正忡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得,要是在说些严重的话,怕是今日将彻底和学宫决裂,难以挽回。

学宫到底是祭酒掌控,是陛下都不可随意指摘的对象,矗立百余年不被权力玷污,正是因学宫不参与政事,能保持化育天下的责任心,才能长存,且威望日益隆重。

言正忡抬了抬手,婉言道:“刚是老朽言辞过激,不加思考学宫诸多麻烦,说了些过分的话,还请云教习体谅……”

云安连忙以更大的礼节回礼,受宠若惊道:“言老说哪里话,您出自学宫,关心学宫的事在所难免。不过有些事,实在是我知之甚少,不能给您满意的回答。”

言正忡摆手,扯回之前的话题,疑惑道:“之前,你说有两名学宫学生不见踪迹,树林里仅有一名,那还有一名在何处?”

“世间敢杀学宫学生者,不过寥寥野心勃勃的诸国强者。你说会不会是两名学生相斗,另一名学生失手将对方杀死,最后逃逸?”

提出这种可能,实在难以想象,云安先是震惊思索,深刻想着,再是摇头否定:“那名不见踪迹的学生,从开学后,就很少看见,平日也不来学宫课,两者不相熟,更是谈不认识,这种可能性完全没有。”

言正忡皱眉道:“开学已然一月有余,他居然不曾出现在学宫,连是课都不来,这样的学生怎能在学宫学习?”

是教学态度的问题。

更是学生学习态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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