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无情是帝王家!
魏功公公抬起头,看了眼背影雄姿英发又显得有几分落寞的皇帝陛下,对于这些皇室的家事,他是真的不好插手。
即便魏功在皇宫里面几十年,伺候过前后三朝皇帝,都是深受皇帝陛下的信任,甚至在先帝去世之前,亲手把当今皇帝陛下召集到床前,刻意得叮嘱一定要照顾好他魏功,且接连说了要信任魏功,让魏功他能有个好的终点。
这些话,是哪里皇帝能够说出来的话!。
魏功在皇宫里面至少有着六十年的时光,自少年时便被送进皇宫,当年是皇帝陛下皇祖父身边的侍从,后来皇帝陛下的皇祖父见魏功有着修行的资质,又是极其聪明,便送到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身边做个小书童。
先帝幼年孤苦,皇帝陛下的皇祖父忙于帝国事务,虽然极其宠爱先帝,却是没有办法日日照顾到。
而皇帝陛下的皇祖父的皇后,正是先帝的母后早亡,是生先帝是难产而死。
先帝自出生就是帝国嫡长子,出生便是被立为太子。寄于的希望实在太过,导致先帝幼年没有朋友,只知道修行和读书。
魏功陪着先帝,两人一起长大,魏功修行资质要比先帝好得多,而先帝后来忙于政务,早先修行的境界都慢慢退化。
先帝与魏功之间几十年的感情,就好似兄弟般的情谊,而魏功对于先帝更是如弟弟般爱护。
不管是面对任何事情麻烦,魏功总是挡在先帝的面前,任何有损先帝的安危的事情,都由魏功一力抗下。
因而在先帝执政的那些年,魏功可谓是自先帝之下得第一人,连是朝臣们都知道跟在先帝身边的魏功公公到底有着何种圣恩深重,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到先帝的决策。
好在魏功极其聪明,又是真的疼爱先帝这位比他年幼,又一起长大的朋友。从未做过让先帝难堪难以抉择的书青,偶尔还是帮先帝做些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这些情谊加在一起,使得先帝对于魏功的情感直接超越了先帝的那些兄弟,只在当年是太子的皇帝陛下之下。
连是最疼爱的皇后和临平公主,都没办法和魏功相提并论,当然即便不如魏功,皇后和临平公主仍旧是先帝心中不可能放下的亲人。
魏功看着先帝从小长大,同样先帝知道魏功作为修行者必然比他活的长,因而在当年便是安排魏功在还是太子的皇帝陛下陛下身边伺候,就是为了培养皇帝陛下和魏功之前的感情。
当年先帝把魏功放在太子身边的时候,朝臣们便知道,太子的位置不可能动摇,那便是朝臣们集体反对,都不可能动摇太子之位。
昔年的皇帝陛下,顽皮而不知经书,只知道想着修行,朝臣们不止一次谈论书,还是太子的皇帝陛下根本不适合当帝国皇帝。
但是随着魏功到了皇帝陛下身边,这些言论再没有出现在朝堂之,因为那些朝臣知道,此事已经成了定局。
好在日后登基为帝的皇帝陛下,有了先帝打下的奠基,开疆拓土,在刚继位的几年当中,就完成了很多皇帝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有好有坏,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不可否认,却仍旧如先帝在位时那般,太过感情用事。
先帝与魏功之间的情谊。
当今皇帝陛下与昔年云侯之间的情谊。
虽然这些没有明说,但是那些朝臣们都是人精,尤其是坐在三公九卿位置面的,自然看得出来皇帝陛下的情感倾斜。
让他们有了担忧,先帝与魏功之间,好歹魏功乃是内庭总管,帝国有严令,宦官不允许参政,而魏功极其聪明自知,也没有插手过政务。
可云侯与皇帝陛下不同,云侯乃是帝国北军元帅,可谓站在帝**方前面的几位,能够比得的只有朝中的三公。
云侯处理政务乃是理所当然,朝臣就是把云侯借着皇帝陛下的倾斜而肆意把持朝政,做出些危害帝国的事情。
至此,有了当年的力保。
……
……
魏功看着皇帝陛下成长,其中的成熟变化,他可谓了如指掌,自然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
抬起头看了眼皇帝陛下显得落寞几分的背影,枯槁瘦削苍白的面容闪过一抹纠结。
没有开口说话,仍旧低着脑袋,自先帝在位时,先帝不止一次问过他政务。魏功每次都没有插嘴,却是用旁敲侧击来提醒先帝。
但是面对当今皇帝陛下与皇室的这件事情,他没有选择任何办法,没有办法,即便是有办法,那他肯定都不能说出来。
虽然先帝和当今皇帝陛下视他为至亲之人,但是他不可以如此认为,皇帝陛下的家事,不是他可以轻易插手的。
皇帝陛下听得空中寂寞,沉默无言,没有半分回响,沉声而和蔼的问道:“难道【】魏伯没有什么能指点朕的吗?”
“朕记得,以前魏伯看见朕无力转圜某些事情的时候,未必都会指点朕。还有父皇在位的时候,魏伯对父皇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到了朕这二十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魏功颤抖了两下身子,有些激动皇帝陛下对他的称呼,这道称呼是当年先帝送他到当今皇帝陛下面前的时候,先帝要求当今皇帝陛下如此称呼他的。
那些年,皇帝陛下年幼,在背地里如此称呼他,但是当皇帝陛下继位之后,这道称呼在没有出现过。
今日如此叫他,魏功有些感动,同时又有些无可奈何。
这话的意思,是必须要求他出个办法……
魏功拱了拱手,身子更是佝偻几分:“那些年先帝的事情,都是皇室之外的事情,老奴年轻时和先帝一起,自然明白某些事情的做法。”
“但是如今陛下面对的乃是皇室之事,先帝时,未曾处理过皇室之事,老奴更是没见过,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帮陛下排忧解难。”
皇帝陛下沉吟道:“那魏伯便将其当做家事来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