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项信当年为什么没有出口得事情,朝野之间都是议论纷纷,却并不妨碍他们攻讦项信。
太尉的位置在那些朝臣眼里,是比天塌了还要恐怖的事情。军方之人直接升任太尉,对于文臣序列来说肯定是极大的压力。
自然而然有着无比恐怖的反击,好在御史台的事情,以及甘罗做出的事情,让咸阳的朝臣们都是把注意力移开。
没有继续注意在项信身,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御史台争权之中,对他们而言,利益是最根本的。
罢黜项信的太尉之责,无非对他们而言少了些压力罢了,却并没有获得实质的利益。
但是一旦拿下御史台之中的某些位置,便是实打实的利益获得,对他们在朝堂的影响力可谓有着极其强力的促进作用。
自然而然有所取舍抉择,在御史台那块肥肉出来的时候,有些官员则是明显意识到,皇帝陛下并不怎么喜欢他们讨论项信的事情。
并且因此斩首了大农令,对于大部分朝臣而言。
斩首大农令他们没有看到项信升任太尉这件事情,而是看到了九卿空缺的利益。
因而又是在朝堂之询问皇帝陛下,想要继续扩大九卿的职能,不至于虚设。
如此下去,势必又要增加官员的数量,对于本就处于冗官制度定分的帝国而言,这是极其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冗官制度带给帝国没有崭新的明天,而是大量官员尸位素餐,趁机敛财,消耗大量的俸禄。
对于朝廷而言,都是有些苦不堪言的意味。
至几十年前国库充实之后,帝国近几十年来,国库没有一日处于充实的状态下。
连是给朝臣官员们发放俸禄,都是要消耗国库的十之四五,可见帝国的冗官积累多么恐怖。
再是加那些来自帝国的工程,修缮皇宫,赐予某些有功的朝臣金银珠宝,都是需要直接拿出国库里面的储备。
长此以往,帝国虽然兵强马壮,但是国库之内没有银两,也维持不下一场战争。
十几年前西方诸国入侵,那场战争,基本把帝国用于战争的储备打得消耗一空。
十几年来,皇帝陛下苦心经营,就是想要干净充实国库,恢复先帝时期的战争储备。
倒不是想着要入侵西方诸国,而是想要在西方诸国的铁蹄之之下保全帝国。
西方诸国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之心昭然若揭,若是还不明白,便是帝国覆灭。
但是摄于帝国的强横,西方诸国没有完全的准备,断然是不敢入侵帝国的。
可若是让他们发现帝国用于战争的储备不够,连是帝国三军都难以养活的话。
恐怕西方诸国会毫不犹豫的入侵帝国,直接率领军队自南周出发,先是攻打帝国最不安稳的南境岭南道和江南道。
对于这两座道州,西方诸国有着极其深厚的厌恶和贪婪,他们认为岭南道和江南道并没有彻底臣服于帝国,只要他们的铁蹄能够到达岭南道和江南道,那自然岭南道和江南道就是他们囊中之物。
怀着如此野心,虎视眈眈。
导致皇帝陛下不得已必须拆车官员,减除冗官制度带给帝国的危害。
同一把位置面坐着几名官员,对于一道命令更是有着好几份的解读。
若是没有统一的答案,便是不能给出答案,对于政令本就通畅的帝国而言,是极端的陋习。
如果战争出现,文臣把持道州,导致政令不通,恐怕对于战争的结果有这极其可怕的影响。
当年西方诸国入侵,直接率领军队来到帝国南郡的城下,正是有着柳如逝这种南郡太守,知道变通的文臣。
方是带着帝国的南郡守军,占据着城墙,直接阻击西方诸国的军队,拖延时间等到帝国南军和西军前来参战。
但是十几年过去,帝国早就没有柳如逝这般的文臣太守,文武全才,在帝国终究是少数。
十几年的太平,导致帝国的朝臣都是陷入自己敛财的困境,凡是出发都是利益。
官员和世家勾结在一起,把持着各座道州的官场,连是军队他们都有意染指,对于帝国而言,则是极其的挑衅。
必须要有所行动,而冗官制度的减除,是皇帝陛下认为目前为止最是可行的办法。
恩威并施,拉拢大部分,打击少部分,再是分化注意力,最后慢慢一网打尽徐徐图之。
在岭南道的时候,项信用过这种手段,虽然短时间起不到作用,可是对于帝国朝堂那些看重利益的官员而言,绝对是极其吸引人的肥肉。
他们肯定迫不得已钩,毕竟利益始终在他们的首位,至于所谓的同盟,不过浮云。
……
……
项信坐在马车里面看着手中那封写满弹劾自己不能担任太尉的奏疏,说起来有些真实,可细细想来都是无稽之谈。
其罪将来?
莫须有?
他没想到咸阳现在的那些朝臣居然下作到如此地步,连是这种谎言和污蔑都编织的出来。
项信眼神里面的冷意渐渐浮现,他没想到那些朝臣如此不堪,真是烂泥扶不墙。
抬头看着眼前的车帘,外面有着猛烈的光线投过车帘的缝隙照到项信的脸。
本是慈祥而枯槁的面容出现几分难掩的霸道和冷意,以及想要杀人的冲动和隐忍。
在岭南道【】驻守十几年,几次三番面对西方诸国间谍的刺杀,项信都从未出手杀过人。
但是他知道,现在回到咸阳,那他必然要拿起曾经放下的屠刀,或许这场风暴不弱于当年。
项信早就做好准备,低头瞥了眼放在身边的那封拆开的密函,面写着皇帝的旨意。
无他,协同丞相离偲清除帝国的冗官制度,为来日西方诸国入侵的抵抗做出准备。
项信眼神微冷森然,朝外面喊道:“先回家看看,再去学宫,最后到咸阳。”
“老爷……”
“一路走来,这样最顺路。”
“是!”
外面的男子本想着问,但是想着这些年老爷的沉默,便没有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