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了解,还是项信对于仝致远有着更加深层次的了解,说出来之后,皇帝陛下愣了愣神,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项信既然如此说,皇帝陛下自然没有必要继续担心,同时心里面的疑惑,自然也不可能询问出来,那未免有些无语。
只是在旁边瞧着项信脸上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悠着点玩味的味道,让坐在高座上面的皇帝陛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想了想,便是没有在继续想,毕竟都是他们老一辈的事情,他不知道都是很正常的。
而且他们得事情,作为帝国的皇帝陛下,要允许下面的朝臣们拥有自己的秘密。
真要是完全掌控那些朝臣们的想法,那是完全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适得其反。
要是不好的话,恐怕还可以造成动荡,对于皇帝而言,掌控欲可以拥有的强烈些。
但是不可以过于强烈,否则到时候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恐怕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
这都是古往今来的历史来决定的,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明得失。
赵元政作为大秦帝国的皇帝陛下,虽然认为自己的徳操能够比较上古帝王,却是没有自狂到认为自己可以不用借鉴历史。
毕竟大秦帝国历史上,真的拥有因为帝国皇帝掌控欲太过强烈,使得朝臣在他的掌控之下生不如死,百姓名不聊生。
幸而那位帝王没有太过长寿,实施没几年便是暴毙而亡,继位的太子殿下倒是仁德,直接废除了那位帝王所列下的措施。
适当的选择给朝臣们放权,并且对于朝臣的掌控欲渐渐放松,不至于让朝臣生不如死。
但是作为帝国皇帝,掌控欲是必须要拥有的东西,否则便是帝国名不聊生的时候。
朝野动荡,百姓哗然,权臣当道的原因,都是因为皇帝的掌控欲不够,掌控的措施和手段不够强烈,导致大权旁落,全部被权臣接手。
对于帝国而言,这都是无比恐怖的打击,不过本朝皇帝陛下,赵元政自诩还是明君仁君,只要合适得东西,都是允许朝臣自己决定。
只要不僭越皇权,不要想着对帝国发起挑衅,始终保持着应该的尊敬,便是朝臣能做的事。
旁边坐着的项信意味深长的笑着,时不时把眉眼放在外面的门槛上,听着是否有脚步声。
要说真正了解,他对于仝致远和李立青都有着极致的了解。不过李立青却是要心机深沉些。
毕竟李立青出身陇西道世家,自小的时候就开始养内敛之气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
相对而言,仝致远出身寒门,才华与世,有着难以言喻的才能,风流韵味倒是千古。
与李立青相比,仝致远倒是非常合适被看出来,只是后来看着仝致远的路途,倒不是简单的人物。
帝国太常卿要是简单的人物,怎么可能在先帝继位之前便是用短短几年坐上太常卿的位置。
有些事情旁人看不出清楚,项信倒是非常明白,仝致远不愿意提早来,应该就是知道这点。
项信倒是坦然,看得懂如何,看不懂如何,到头来都是在朝堂之上,有些不耻,都是正常。
……
……
秋然派出去的人,正好到金殿之侧,就是看见一路悠哉悠哉的太常卿仝致远和总管公公魏功。
魏功瞧了眼走过来的侍卫,没有说话,使了使眼神,又是挥了下手中得拂尘。
时间长远,天空渐渐明亮起来,不是不可以看见魏功的眼神,那侍卫倒是聪明人,直接错身走过去,没有找他们说话。
魏功朝着前面的仝致远说道:“太常卿,你看陛下都派人来请了,你说我们还要这样悠哉游哉吗?”
仝致远把袖子里面的手哆嗦了下,没有伸出来,秋季的清晨到底有着雾气。
带着淡淡的寒意,仝致远的古稀之年,不是很能忍受空气当中的寒冷,自然而然如此。
插了插袖口,眼神极其轻巧的瞥了眼魏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在教我做事?”
魏功无可奈何,差点气的爆炸,好在于皇宫当中几十年,总是要忍受些愤怒。
拂尘一甩,再也没有跟着仝致远,速度极快的远离仝致远,渐渐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
后方的仝致远看着前面的魏功消失,笑了笑,仍旧是没有理会的继续悠哉游哉。
远处跟着的侍卫,松了口气,幸亏刚刚没有出去说话,恐怕太常卿这话就不简单了,怕是对他劈头盖脸的骂。
毕竟在他眼里,连皇宫之内仅仅低于皇帝陛下的魏功公公都敢说,太常卿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又是想到太常卿乃是先帝和陛下两朝帝师,到底不是简单的存在,皇帝陛下都要以礼相待,说魏功公公几句话,倒是能够理解。
……
……
站在勤政殿门口的秋然有些迷糊的时候,看见魏功公公阴沉着脸走过来。
单独一人。
再是四周都看了看,连忙问道:“魏老,您不是去找太常卿了吗?”
“怎么就您一个人来,太常卿到哪里去了?”
魏功看了眼秋然,格外的不爽,立刻反问道:“你在教我做事?”
秋然语塞,不知所云:“我……我……”
看着魏功佝偻着身子进入勤政殿,秋然仍然有些迷糊,不知道是谁招惹了魏功,结果让自己给背了黑锅。
又转念一想,去请太常卿,结果吃瘪而回,那肯定是太常卿让魏功公公吃瘪的。
立刻,秋然没二话,站在门口,神情上没有半点不该有的情绪,守着勤政殿的门。
瞧着魏功单独走入勤政殿,再是看着后面没有人跟着,项信心中的想法大部分成真。
又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心里有着几分感概,当年风趣幽默才华横溢的仝致远。
没想到到了老年的时候,居然还喜欢玩起心思来,全然把自己给当中老小孩。
做的事情都显得有几分幼稚不成熟,倒是让项信想要笑一笑,不过却是没露出来。
皇帝陛下看着单独的魏功,同样有些懵逼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