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书青说的话静悄悄到了极点,更是如同自言自语般的呢喃,远处的岑夫子倒不是耳聋,而是高高在的桃源夫子,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抬了抬眼帘,把手在胡须面轻轻的捋了把,眼睛看着远处那些干瘪的树木,都是只剩下枯槁的树干,如同他苍老的面容般枯槁。
“若是他连这点都发现不了,那可真是让人有些吃惊,好歹是在天识碑面留下名字的天命巅峰,不说真真切切看到你我,可是要发现你我应该是不难。”
“如若他连你我都发现不了,那该是何等样的羸弱,老夫倒是对他的天命巅峰境界有些好奇,如何这样懵懂无知的走到这样的境界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听着岑夫子的这些话,远处的书青有些温和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看着颇为有些奇怪。
他没有想到岑夫子会说出这些话,毕竟他曾经见过的老师可不是这样子的,没做出过这种略带吃醋意味的事情和说出这样的话语。
而且话语里面都是带着尖酸刻薄的味道,要知道以前因为丹夫子的尖酸刻薄,岑夫子可是狠狠严厉制止过说些不阴不阳的话。
但是现在听着岑夫子这些话,摆明着学的是之前丹夫子的那些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揶揄无为峰外面卫国境内的那位江澜。
当然书青没有说这些话有没有什么意思,更加没有反驳岑夫子,毕竟那是他的老师,没有必要反驳岑夫子。
而且这些话说的没有错,虽然他们二位的修行境界很高,可是还没有到连天命巅峰都发现不了他们的地步。
毕竟他们没有做出任何隐藏的意思,要知道他们在西齐国国都外面的时候,西齐天池大祭司都是可以发现他们。
现在的江澜同样和西齐天池大祭司相同的位于天命巅峰,而且隐藏的情况都是没有对待天池大祭司那般的深藏。
要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是江澜都没有发现他们,只能说明江澜这种境界的修行实在是有些羸弱和走偏了道路。
对于岑夫子而言,自然是不愿意看见,当然不是针对江澜,而是针对江澜旁边的少女。
要是江澜真的只是有着这点能力,那岑夫子现在心底说不定已经有着立刻出动,想要走到少女跟前说话的想法。
只是那样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明目张胆,到底这里是仙林主导的西方诸国的地域,要是桃源岑夫子做出些过分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以仙林圣主的能力,肯定是没办法对付桃源岑夫子的,几百年的修行境界,不是短暂的天资天赋可以弥补的。
别说仙林圣主是不世出的奇才,有着难以言喻得修行天资,可是曾经的岑夫子照样被桃源始祖看中成为桃源之主。
加桃源始祖存在的那几百年,和桃源岑夫子比起来,他们两位直接镇压了世间修行界千年的时间。
要知道在千年前,西方诸国周朝覆灭的时候,仙林的手不是没有伸到过他们东方帝国来,可是都被桃源始祖给打了回去。
直接使得后面几百年仙林根本不敢对他们帝国做些什么,而后又是岑夫子出世,成为桃源之主,照样以相同的办法威慑仙林。
那种办法极其简单,如同丹丘生出现在世间一样,要知道丹丘生扬名世间的办法就是以剑劈漠北王庭的天宗山门,更是留下句蔽于天而不知人。
当年岑夫子同样如此,亲自过仙林的山门,还亲自和仙林的那位圣主促膝长谈,导致仙林百年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没想到后面,对于仙林震慑最厉害的居然不是岑夫子,而是无为峰面的三块天识碑,对岑夫子而言,不知道他该是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书青拱了拱手,朝着岑夫子说到:“老师说的在理,若是他连我们都没办法发现,那自然没有资格承担五师弟的职责。”
“若是如此,由我们代为扶养那少女,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接回五师弟遗骸,并且把他的女儿带回我们桃源,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岑夫子回头瞥了眼说话正正经经的大弟子,第一次觉得这位大弟子说得话居然如此不正经。
书青历来是桃源两位夫子最看中的弟子辈,同样是岑夫子和丹丘生都是非常认可的下一代桃源之主的继承者。
当然在此之前,他们不是没有犹豫过,毕竟书青实在是太过温和,即便是当年因为云乾的死,和漠北的事情展露过杀意,但是在他们看来还是有些差距。
第二位则是仝二先生,可是仝童比书青还要温和,虽然走的道路极为宽敞,但是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合适。
后面的那些更是不可以说,当年岑夫子他们无可奈何,只能选择书青来继承培养,因为他们相信书青有资格。
何况岑夫子他们那代和书青他们这代玩群不同,他们那代只是有着几位,后面的那些都是遭受伏击而死。
唯有岑夫子和丹丘生活下来,自然而然继承桃源,可是书青他们这代有着好几位,天资不差的更是极其多。
因而岑夫子和丹丘生倒是不用担心选错人,毕竟有着他们在,大部分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着来,而且以书青的性格,主持大局非常合适。
大部分事情可以交给聂束君来做,而他只需要掌控少部分事情,维持帝国长治久安即可,别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
岑夫子没有说话,只是那道眼神被书青给看见了,但是书青同样没有选择说什么,在他看来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老师明白他的意思,因而他没有必要做出任何解释的态度,他们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罢了。
岑夫子摆了摆自己的袖袍,指着远处的卫国:“既然一切都没有发生,预想没有偏差,别人都在等着,意思都是非常明显。”
“那你就干脆下去见见,算是接下缘分,让他明白,有些事情,我们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