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们的身手都很差，打架的路子也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轮流上来消耗也让两人受不了。

“砰。”

一声闷响。

在躲避一柄明晃晃的小刀时，卫宫对旁边挥来的铁棍逼之不及，右臂硬生生吃了一棍。

“没事吧？”

冲田小司见状挡在了卫宫的身前，凭借着出色的剑术技艺硬生生将前方两人的攻击打开。

此时此刻，那根从小巷里捡来的木棍上面也是伤痕累累。

“嗯，没什么大问题，接下来我会更小心一点。”

卫宫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能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少，基本上已是少女全面接受了战局。

冲田小司的剑术颇具灵性，在卫宫看来，绝对会不弱于他的义姐藤村大河。

但有个问题困扰着卫宫，少女好像一直在尽量避免着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动防守，很少会进行主动攻击。

在接下来的观测中，卫宫算是理解到了少女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节省体力。

按照一般常理来说，女人的体力较比男人是有所不如的，节省体力也能理解。

但是此时此刻少女的状态明显不对，方才她明明没有什么大动作，这个时候喘气的声音却比卫宫还要重。

“你退下去，换我来。”

卫宫想要夺取少女主防的位置，但却没有行得通。

“让我再坚持一会儿，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冲田小司挥棍弹开又一轮进攻。

不良群体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发疯了。

明明对面就只有两个人，明明他们手持武器，明明占据人数的绝对优势，奈何这两个家伙就是能一次又一次将他们打退。

长发不良这个时候也隐隐发觉一丝不妙。

时间拖得有点久了，如果再不将这两人拿下，然后换地方的话，等下恐怕就有警察赶来了。

“换人。”

感受自己体力以极高速度消耗的冲田小司理智性地往后一撤步，想要交换卫宫上前。

但这个时候也是他们两个人对外界观察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长发不良这时恰好冲上前，手中铁棍向下一劈，带着极其迅猛的气势朝着冲田小司打了过去。

“咔…擦！”

冲田小司本来已经发现长发不良的动向，正举棍防御，却不想在棍棒相接的瞬间，木棍碎成了两截。

只不过少女仍凭借着娴熟的技巧，将铁棍击飞，使其脱离长发不良的掌握。

冲田小司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料到一道寒芒从侧面突现，直冲少女的胸腔附近。

“小心！”

卫宫见少女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任何迟疑，伸出左手抓住了刀锋，然后丝毫不顾及鲜血从手中流淌出来，反手一棍，打在举到不良身上，瞬间将其击倒在地。

“你想杀人么？！”

听着卫宫的怒吼，倒在地上的不良懵了一下。

不良为什么始终是不良，就是因为他们中大多数没有成为极道组织成员的觉悟，只是想凭借着有别于正常人的身份标签来谋取利益，但归根结底还是一群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他们聚散成群，但失败者终究是失败者，在面临失败的时候，他们也更容易上头，一时冲动就会爆发刚才那样的事情。

不顾及任何后果，只为了让自己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释放。

当酿成真正的祸事之后，心里却会质疑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会突然失去理智？为什么不早点停止？

“怕什么怕，打他！”

就在这时，最开始被卫宫一拳击倒在地的光头不良站了起来，一棍敲打在已经受伤的卫宫身上。

由于身后还有失去武器的冲田小司在，卫宫没有闪躲，硬撑着挡下了这一击。

这让不良们看到机会，纷纷冲上前，对着卫宫一阵猛揍。

“别用刀子了！”

“对对，别杀了他。”

“揍死他娘的，还敢教训我。”

……

卫宫附身抱紧冲田小司，铁棍和拳脚击全部落在他的身上，偶尔还会一两个心狠的在他身上划出一两个小口。

反正一切以不打死人为最低限度。

冲田小司眼泪流了出来，她很挣脱，却被死死扣在卫宫的怀里。

“救救他！有谁能够来救救他！”

“快来人啊！”

“救救他啊！神明大人！”

或许是因为冲田小司的呼喊声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因为卫宫的求救电话终于起了作用。

一声警笛响彻这片街道。

警车抵达，从上面走下来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是卫宫切嗣。

“警察来了！”

“可恶，警察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这两个家伙该怎么办？”

“别他妈管这种事情了，再不跑，我们都得进去。”

十五名不良一哄而散，拼命地朝着四周逃跑。

卫宫切嗣此时没有心思去理这样的事情，下车的一瞬间他就发现蹲在地上挨打的那个青年正是自己的儿子卫宫士郎。

“士郎！”

卫宫切嗣急忙冲上前。

“老爸…你来的也太慢了…”

卫宫士郎感觉全身疼痛难忍，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别说话了，赶紧上医院。”

卫宫切嗣想要抱住卫宫士郎，却发现士郎地眼睛正注视着他怀里的女孩，并小声向那名女孩诉说着什么。

半晌，卫宫士郎缓缓松开冲田小司，用着极其微弱的气息说道：“拜托你了，我就只有这个心愿。”

冲田小司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了卫宫士郎正前方。

“Servant Saber，

遵从召唤而来。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少女决绝的语气虽然和原著有些不符合，但已然精疲力尽的卫宫士郎早已有些分不清，他望着这张熟悉到梦里都会时常见到的脸，微笑了起来。

“是这样没错，对，就是你没错了。”

随后卫宫士郎便再也支撑不住，陷入到沉睡之中。

“不知轻重的一群混蛋！遭了，得快点，喂，那位同学，能麻烦你过来帮抬一下吗？谢谢。”

“好好，我明白了。”

两人合力将卫宫士郎小心翼翼地放置后座，在卫宫切嗣的要求，冲田小司也坐上了这辆警车。

但是冲田小司十分不安，她的瞳孔中依旧隐藏一丝恐惧，不停地回头对后座上的卫宫切实看了又看。

“不用担心，我检查过了，伤势只是看起来严重。”

卫宫切嗣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绷起，但看着旁边的少女如此不安，只好违心地安慰了一句。

“……”

“真的不用担心，这小子从小学武，身体素质很好。”

作为一位人民警察，卫宫切嗣再次安慰着。

“警官，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他叫士郎，对吗？”冲田小司抬头问道。

“嗯，他叫卫宫士郎，我叫卫宫切嗣，我是他爸。”

卫宫切嗣虽然不知道少女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迅速回答了一遍。

“我明白了，这件事件，我会负责到底的。”

冲田小司表情认真地承担下所有责任，并在内心悄悄许下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