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造枪

魔法塔四层有六间独立的试验室，弗鲁瓦大师安排给邓肯一间。

实验室的面积在六十平方，四张巨型试验台占去大半面积。在《魔法通识》描述过的试验器材，这里全有。

实验室有一整面墙是水晶的，采光很好。到了夜晚，房间正中悬吊的魔力吊盏就会模拟出午后柔后的曰光，让人不辨昼夜。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邓肯领有的私人空间了，身为主人在这一空间的权力远远大于通常意义上的工作场所。它是比照领主相对领地的权力设限的，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魔法实验室门上“非请勿入＂的警示牌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私闯实验室遭魔法禁制灭杀的事屡见不鲜！魔法师的特权就体现在这上面。

终于有自己的试验室了，终于可以放手大干啦！邓肯要造枪！越过火绳枪，前膛枪，直接造底火击发的后膛枪，以双管猎枪为仿造样本。

造枪先造火药，黑火药的话，硝石、木炭、硫磺的配比是15：3：2最为稳定。这些魔法塔里就有，只是不能直接向三层要，他得把这三样混杂在多种多样的材料中。

拿了大量的材料总要出些炼金产品吧？所以就要用到现代化学了，他调绝对信任的朱丽叶做助手。

调制魔法药剂是炼金师最基础的工作。为此邓肯在图书馆啃了多本大部头，做理论准备。又前往隔壁试验室接受实践操作培训。

培训者叫霍根，不满二十岁就晋级星光中阶，正当春风得意。他身材很高，苍白瘦削的脸，一双灰色的眼睛总是喜欢半眯着。

霍根的傲慢跟桑切斯有一拼，但桑切斯身上的贪婪和嫉妒是他没有的，而他身上的坦率和耿直又是桑切斯没有的。

霍根对邓肯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我不喜欢虚礼，实际上我们两个已经是对手了，为导师最优秀学生的荣耀而争夺！必须承认，你对生产流程的改进，还有那‘十二条规范’很了不起！但我要说，那不是炼金师本职！”

邓肯内在一颗油腻大叔的心，对这只刚刚长齐毛的小公鸡的挑衅，不软不硬回了一句，“目前来说，导师最出色的学生在五层，他们是戈登学长，史蒂芬学长、拉舍尔学长！我想这点我们能够达成共识吧？”

霍根耸耸肩，“言辞很犀利，邓肯学弟！好啦，做我们该做的事吧！”

霍根在魔法药剂的制作上技艺精湛，他对邓肯的要求也很严苛，“皓月期以下只能生产初级魔法药剂，成功率么，成熟的炼金师平均在——在百分之十九左右。很自豪地告诉你，邓肯，我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三十七！”

“制剂的难点在熬煮原浆！当然，由原浆最终调配出药剂也很重要！这最后一道工艺决定着药剂的品级……”霍根尽心竭力地传授着，不仅仅因为是导师安排的工作，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调制成功率百分之十九，难怪魔法药剂这么贵！邓肯发现，魔法塔到了四层生产方式也还是手工作坊式的，从材料配比到原浆熬煮到最后的药剂调制，都是凭借经验完全停留在工匠结论层面，又笼罩着神秘主义色彩。

邓肯无意把炼金术升级为化学，他只想利用两者间的差距为自己谋利。地球后援为他提供了一整套解决方案，那是一张详细罗列了一百多项要求，必须一丝不苟执行的表格。需要邓肯动手的就是制作一支小小的温度计。

试验室里玻璃管、水银都有，温度计用一个上午就做出来了。邓肯把试制魔法药剂的工作扔给朱丽叶妹妹，自己专攻火药配制。

硝石、木炭、硫磺魔法塔三层直接送上来的，还是定量包装好的，邓肯只要严格按比例操作而已。

做枪弹底火的雷酸汞没有现成的，不过手边的材料就可以提炼。邓肯反反复复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终于得到了一小撮灰色的晶体。

在这期间，朱丽叶已经成功配制出一份魔法药剂啦！

那清澈透明的湛蓝色液体，装盛在小小水晶瓶子里，透射出神秘与华贵。

“唉，失败了十二次才练制成的！”小姑娘因为浪费了大量材料惴惴不安，观察着邓肯的脸色，“我是不是很笨？”

“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到百分之九这间，考虑到这是第一次，很是不错啦！拿去送检吧。噢，如果有人问，送检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就说我很郁闷，抓紧第二次炼制！”

邓肯跑了一趟学院特供商店，适合做弹壳的薄铜板，铁砂粒，大约12毫米口径的无缝金属管都有。柜台后的伙计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高阶魔法学徒，他是升级魔法师无望了才会当伙计的，眼见邓肯小小年纪也是高阶学徒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

“一公斤铁砂，四根12毫米口径无缝金属管，这些薄铜板大概是七张吧？我全要了。”邓肯向冷淡的伙计递上自己的校徽。

“不行，铜皮不能都卖给你！”伙计也为什么，就是看邓肯不爽有意刁难。

“你最好看看等级再回答我！”邓肯校徽重重拍在柜台上，态度强硬地说。

伙计拿了校徽精神力探入，在主人姓名和影像下看到一枚金灿灿的枫叶标记！伙计吃一惊，他抬眼面前人与影像上一模一样，讶异张大嘴——他这伙计做四五年了，接待数不清的顾客，这是第二回看到金色枫叶标记！而上一次的持有者是位皓月高阶法师！

守在魔法塔四层，管控炼金材料出入的家伙，是位皓月高阶的骑士，叫格尔森。跟见钱眼开的桑切斯不同，他是个六亲不认的主。邓肯规规矩矩向他登记了外购的材料，说明制成品还要拿出去的。

接下来的五天，邓肯造出了这个世界上第一枝双管后装弹滑膛枪！还有于之相配的五发霰弹！

同样的时间，朱丽叶调制第二份魔法药剂九次成功，七次成功，五次成功，对应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十一，百分之十四，百分之二十！

邓肯让朱丽叶三份药剂送交两份，接近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也算是进步。还有一份就攒下了，为山德拉攒的，

邓肯再接再厉，又造出了一枝滑膛枪，这次的两根枪管与上次不同，是上下并排的。又造了二十一发霰弹。

该安排个时间试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