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债权换股权

列瓦达的裁判所开张就有“生意”了，可他连“摊位”还没有呢！

列瓦达急急忙忙找到索普，求借圆桌会议厅做临时审判庭。

“胡闹，圆桌会议厅是个平等协商的地方，怎么能用来审判！＂邓肯一句话点醒他，“做为审判者，你应该高高在上，尽显威严才对！”

列瓦达拍拍自己开始谢顶的脑袋，“很及时的提醒，弗雷德少爷！那么，您还能给我些建议么？”

“像班克宁丶索普一样叫我邓肯吧。”邓肯最受不了称呼的冗长绕口了，“如果我猜们不错，一定是高利贷的受害者们状告犹太人吧？”

列瓦达连连点头。

“借贷这种事不能一棍子打死，欠债还钱是你要掌握的大原则。只是利息不能过度，比如二分利，也就是年化利率在百分之二十四以下，你可以支持。掌握这两个原则，细节上可以灵活发挥。

裁判所的第一次开庭在大市场一块空地上，审判长列瓦达一身黑衣，高案后正襟危坐。围观者人山人海。

原告方为大市场七家普通商户，状告犹太商会高利贷盘剥。被告方到庭应诉的是夏洛克。

列瓦达经历过宗教裁判所的庭审，清晰运作出法庭调查，当庭辩论，当庭宣判这三部分。

判决结果如下：两家利息偿付已经超过本金的商户，视同本金与利息偿付完毕。其他五家商户，只需以二分利偿还，从前多付的利息，超出二分利部分等于偿还本金。

列瓦达的判决顺应民心的，赢得阵阵欢呼！夏洛克在这一边倒们形势下，灰溜溜离去。

这个列瓦达也算是个能成事的人！邓肯心中给了这句评语就上车前往教堂建筑工地。

离开前，邓肯吩嘱随从的一名童子军，“通知犹太商会，让他们派个说的算的人去工地见我，商谈安道尔领的债务解决方案。”

马车出大市场，沿威廉大道前行百十米，就拐上了通往工地的混凝土大道。

“邓肯，我们给这条道起名教堂大道，可他们外来者竟然把名子改成什么伊甸园大道！究竟谁是这里的主人！”同乘一车，贴身护卫的于连愤愤不平地说。虽说在自家地盘上，可如今的领地多数是外来者，鱼龙混杂罗兰实在不放心。

“一个名子而己，不必做过多联想！”邓肯拍拍于连肩膀。

其实，邓肯乐见这种事情。愿意为安道尔领街道起名，这是参与感的体现，用了这地名又会给起名者归属感。参与感和归属感，有助于激发人们投入的热情。

特别是诺查丹玛斯大学士这种量级的人物。

车上伊甸园之路前行四十多分钟，望见台地了。台地对着威廉大道这边陡峭高耸。伊甸园之路贴着台地缓慢爬升，两百多米后与台地齐平，马车拐入台地。

长串的马车沿着伊甸园之路，将开采出的石料运出深山。一同运来的还有锹镐丶铁锤丶钢钎丶撬棍等工具。安道尔领冶炼锻造出的这些优质铁器，大受工地欢迎。

安道尔领的冶炼铸造厂，嵌入到这个超级工程中了，必然给它带着飞跃式发展的。实际上，在地球世界一些大教堂的兴建，也带动了产业进步，像某一领域工匠的行会的建立，行业标准的形成等等。

又有一辆载人的双轮马车拐进工地，车上下来夏洛克和亚伯拉罕，远远看见了邓肯，急急忙忙走过来。

见了走近的俩人，邓肯冷淡地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近看夏洛克，满脸苍桑一把大胡子，说不好具体年龄，只能笼统叫中年人。他有一双浑浊的黄眼珠，这双眼珠子好像定不住总在乱转，给人心机难测的感觉。他戴了顶六角的似圆又方的犹太礼拜帽，配了宽大的袍显得那么滑稽。

亚伯拉罕一脸粗硬的胡茬儿，看上去显老可实际只有十二多岁。他没有戴犹太风格的礼拜帽，头上己经半秃顶了。他的身材魁梧，高半邓肯半头，在一米八以上。

“尊敬的弗雷德少爷，您找我们？”

说话的是夏洛克，表面平静内心苦涩：商谈债务？恐怕是我们刚败了官司，要趁火打劫吧！

谁想邓肯说的是另一件事，“看看那些运送石料的马车，发现有什么不同么？”

两名犹太人莫名其妙，但还是顺着邓肯手指望过去。

年轻的亚伯拉罕略做观察说：“那些车多数是三匹马拉的，少数是两匹马拉的。可是同样的重量，两匹马拉得车似乎跑起来更加轻快，也更加灵活！”

“双驾马车有某种魔力装置！”老奸臣滑的夏洛克耸耸肩，又讨好地对邓肯说：“我想那一定是您的功劳吧！”

“是吗？你们不妨到跟前看看！”

夏洛克和亚伯拉罕走到双驾马车近前，仔细观察，并没发现法阵丶符纹等魔力装置，他们茫然不解。这不解：事情本身不可思议，还有安道尔继承人为什么不着边际说这些？

邓肯这时也走近，手里掐着一只轴承，另一只手拔动，轴承刷刷刷地转动起来。

“因为车轴与车轮之间安装了这个小东西。我叫它轴承！”

亚伯拉罕好奇地接住轴承，兴趣浓厚地研究着：“这是炼金产品么？好神奇的东西！”

“炼金实验室研究出来了，却是安道尔工坊生产的！”邓肯不客气地抢回轴承，“一辆四轮货车需要四个轴承，如果运送石料的货车都装上它需求是多少？大市场运送货物的车辆呢？还有整个西大陆，想想多么巨大的市场！”

亚伯拉罕愣愣地听着，越发不解，终于忍不住问：“请原谅，弗雷德少爷，难道您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邓肯直到这时，才正眼看犹太商会驻大市场负责人一一

“我有不下十种方法处理我们之间的债务，包括在商务裁判所当庭解决！”说到这里，邓肯的声音变得阴冷了，“我的童年就是在你们犹太人的高利贷盘剥中度过的！”

两名犹太人额头都冒出冷汗，夏洛克磕磕巴巴申辨着一一

“可是，可是当初安道尔伯爵筹措东征的是军费，战争是高风险的对么？我们有很大的可能收不回这笔贷款，高利息是对高风险的补偿！”

“我父亲抵押了整个领地，风险是安道尔领的！”

“因为有了人，土地才有价值！如果是荒地在我们手中同样一钱不值！”

“闭嘴！”邓肯断喝，同时目光变得冰冷锋利，“留着你们的辨词到法庭上说吧！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啦！”

邓肯拔腿就走，两名犹太人愣了愣，小跑着追上邓肯，一连声地说着一一

“请原谅，弗雷德少爷，我们无意触怒您！如果您觉得受到冒犯，我们愿意道谦！您一定有更好的方法解决折磨我们双方的这笔债务！是的是的，您一定有！”

邓肯停下脚步，“给你们一个选择：我父亲的四百五十金币贷款，加上乔治大管家的两次一百八十金币贷款，总共八百一十金币，入股安道尔领冶炼锻造工坊！”

夏洛克想了想，似乎能接受的，又与亚伯拉罕交换了一个眼神，问：“占股多少？”

“百分之二十！”

“不不，百分之四十！”讨价还价对犹太人简直是本能。

“百分之二十！或者上法庭！”

犹太人毕竟精明，亚伯拉罕马上算出来了，“尊敬的弗雷德少爷，什么样的工坊价值四千金币？”

“我说过轴承的应用前景了，不想重复！”邓肯乜斜着夏洛克，“看见那些铁制工具么？也是那个工坊打造的！除此外还能打造兵器铠甲！”

“我们要看过那工坊才能决定！”亚伯拉罕提出要求。

“可以，等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