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童话故事看见的全是正能量;成年后,看童话只剩下黑暗了。
是故事不好吗?
不是,是我们的经历的太多,看过太多黑暗,人变了。
童年的纯真只留在了童年,成年后的纯真不叫纯真,好多人习惯称呼为傻。
就拿丑小鸭来说,故事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小孩,可等到成年后再去看,很多人就会觉得,人生还是得投胎这门技术。
为什么。
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平凡人,会渐渐的被社会磨平棱棱角角,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抱怨比努力更多。
就像去年同学会上的同学一样,抱怨占据他们的身心。
柳鼎元也是平凡人,他前世听到人说丑小鸭的故事时,他甚至会有更极端的想法,觉得这是一个恶意满满的故事,故事告诉他在不管你成长道路上多艰辛,付出了多少努力,到最后你都会发现血统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这只是柳鼎元前世的看法。
再活一世,算是投了个好胎了,感悟也就更深了。
人生少一些抱怨,多一点努力,距离成功也就更进了一步。
如果没有成功,只能说明自己还不够努力,或者选错了道路,换一条道路也许明天功成名就的就是你。
汪晓敏盯着柳鼎元,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柳鼎元估计自己被凌迟了。
见势,汪妈拉了拉女儿,低声道:“今天什么场合,你也不看看,你还准备耍你的小脾气,更何况小柳也没说错,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思维,童话故事本来就是鼓励小孩子的,你是小孩子?”
汪晓敏沉默了。
陈景仁叹了口气:“幸好我成年了,不会被你唬弄,不管你怎么说,故事的寓意是好的,能让孩子受到鼓励,也就足够了。”
柳鼎元竖起大拇指,笑道:“有见地,要不然当初你让我写故事的时候,我也不会写了,世上总是有美好,正所谓心中有佛所见皆佛,看得到世间的好,才能看得到世间的坏,懂得应对。”
“能说出心中有佛所见皆佛,我不如你。”
听着两兄弟的对话,柳夕笑道:“你们兄弟俩这样夸对方真的合适吗?”
“不合适,陈景仁夸人都不会夸,没意思,大嫂你好好教教他啊!”
柳鼎元摇头,看着陈景仁笑道:“以后多读点书,心中有佛所见皆佛是典故,不是我说的。”
陈景仁尴尬的挠了挠头,他还真不知道是一个典故。
心中有佛所见皆佛。
在这个世界也是典故,毕竟在清朝以前,自古流传的典故其实与前世没多大出入。
以至于,柳鼎元读大一时郁闷了整整一年。
因为参加诗会,他很不客气的抄了古代诗词,然后被同学取笑了整整一年,在新一年的诗会上,抄了几首现代诗歌才挽回面子。
也是那一年,他才子的名头传遍整个燕大。
“大嫂,把小石头给我抱抱。”
刚刚从柳夕怀里接过小侄女,就听小侄女喊爸爸,让柳鼎元不知道该怎么答应。
一岁多的小侄女难以分辨柳鼎元和陈景仁很正常,毕竟不熟悉的兄弟两的成年人都不一定分辨出来。
“大哥,还是给你抱小石头吧。”
柳鼎元无奈,只好把小侄女还给了陈景仁。
“老公,小石头怎么有这么个小名啊?”
没等柳鼎元回答,柳夕便解释道:“小石头出生那会儿总是半夜哭闹,去了好多医院都说身体没问题。
后来爷爷的朋友来家里做客,知道后这件事后,就说让小石头拜个干爹,找巨石拜干爹,也就有了小石头这个小名儿。
说来也怪,自从拜了石头做干爹以后,小石头后来就很少哭闹了。”
汪晓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看来很灵验啊,爷爷的朋友有真本事。”
“这都是封建迷信,小石头晚上哭闹是因为······”
汪晓敏直接打断了柳鼎元的话:“柳鼎元,你别说话。”
女人啊。
就是这样,总喜欢捡自己喜欢听的。
柳鼎元不说话,也没兴趣听汪晓敏和柳夕聊神神怪怪的东西,正好陈景仁也不怎么爱听,所以兄弟两结伴和大厅的里其他亲戚聊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
陈温玉来到了大厅,站在前往后院祖祠的门口,喊道:“景字辈后人,入祖祠上香行礼祭祖。”
汪晓敏起身准备一起去,毕竟婚礼之后,她也和柳鼎元一起祭拜过祖先。
只不过她刚刚起身,就被柳夕给拉住了:“晓敏,祖祠是不让女人去的,之前你和二弟去的地方是我们长房这一脉的祖祠,和现在去的地方不同。”
说白了,都是封建社会留下来的规矩。
不合理,却是没办法的事,就是柳鼎元这个改了姓依旧能进祖祠的特殊存在也没办法改变。
其实柳鼎元他们去的祖祠没什么可看的,比汪晓敏之前去过的祖祠要简陋。
祠堂正上方挂着两幅画像,画像出自名家手笔,有几百年历史了,每次祭祖才拿出来,祭祖结束后又会收回去。
柳鼎元第一次来祭祖,回去后眼馋了大半年,盗画的想法在脑海里也盘旋了半年。若非是自己老祖宗的画像,他真干得出盗画的事。
画像下面也没有龛位,也没有供桌,只是在祠堂的正中央有一只四足铜鼎,铜鼎里燃着香,青烟袅袅。
柳鼎元他们这一辈的人,手里拿着香,拜了三拜,将香插到铜鼎中,祭祖也就完事儿了。
柳鼎元说祭祖也就上柱香的事,是真没哄骗汪晓敏。
老爷子作为现如今陈家到场的辈分最高的人,等到柳鼎元他们所有人上完香,便吩咐道:“陈景仁,叫忠字辈后人进来上香祭祖。”
大部分人跟着陈景仁走了,留下的一小部分都是年纪不大的,都是为了感受下当长辈的感觉。
每次祭祖都如此,见怪不怪。
瞧着柳鼎元出来,汪晓敏有些诧异道:“这么快?”
她记得他们上次进祖祠至少是花了一个小时的,不仅上香添供果,还得念祈文等等一系列的繁琐礼节。
“不是跟你说了,祭祖就是上柱香的时间,你以为有多久。”柳鼎元随口回了一句,便上了二楼找小侄儿。
今年祭祖,忠字辈的小辈儿中,只有陈忠云是几岁大的小屁孩儿,不得不亲自去找人。
把人从楼上抱下来,交给陈景天,柳鼎元便带着一家人去了东厢大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