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破旧的小客车正式进入桓祥镇。
车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正在拿着纸擦着头上的冷汗,一个是唯一的客人刘常安,身上系着两条安全带,脸色发白,双目呆滞的看着前方。
小哥到地方了,颤抖的声音从司机嘴里穿出,看了看倒视镜里的刘常安并没有什么反应,司机从座位上起身,剁了剁发抖脚,站起来对着刘常安继续喊道。
司机见现在唯一的客人刘常安还是没什么反应,便有点紧张走过去,推了推刘安平,小哥没事吧,到站了。
刘常安似乎也已经慢慢缓过来,用力抓着扶手而发白的双手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刘常安转头对司机问到。
到站了?
“到站了”
我还活着?
“活着”
“那就好”
问完话后刘常安变爆发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那条七扭十弯的山路上飙车,还是高速挡。
见刘常安还准备继续抱怨,司机连忙打断他:小哥冷静,不要急躁吗,要知道想当年我可是和一户叫腾原家的,一起开车上山送豆腐,这点小路不过是热热身而已,司机拍了拍刘常安的肩膀,一脸怀念的说道。
还有点后怕的刘常安脸色发白的指着司机说:那为什么你的现在腿还在发抖。
咳这个是一点很小的老毛病了。
嗯这点小事就不要在意了,重要的是你已经到达镇门口了。
对了,这里是镇门口,距离镇中心还有一段距离,需要我送你进去吗,客车司机突然说道。
你是想灭口吗?刘常安直直的看着司机说道。
客车司机摸着头哈哈大笑:怎么会呢,就是怕你不好走过去。
不用了,等会有人来接我,就此别过吧,刘常安站起来,拿起行李,离开座位,正准备拖着行李箱开始往下走时。
经过客车司机旁时,客车司机却是突然按着刘常安的行李箱。
像是换了个人,露出笑脸,没有之前的憨厚,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看着刘常安。
缓缓的说道:这位小哥,那个,不好意思了,你看我这是不是把你提前送到目的地了吗,而且中间开这段山路的时候,也刮花了车,公司哪边我也不好交差。
而且要知道这条路的车基本可能都是一个星期都不一定会一趟的,你现在这时候来根本不会有车的,我也是出于好心才肯在半路上载你过来,可现在我的这份善良却平白增添了不少损失,你看是不是。
刘常安拉着行李箱的手缓缓放下,直视着客车司机的眼睛说道:的确,这份好心不能被辜负,但我们已经在上车前谈好了报酬,换言之在你同意我上车的那一刻起,你的这份好意已经得到了等价的回报。
可是你知道吗,我有个可爱的女儿,而且今天正好是我女儿10岁的生日,如果没有载你,现在我已经再陪着她,度过开心的生日会了,要知道我从未缺席过女儿的生日,这仅有的一次缺席不知道会对我可爱的女儿留下多大的遗憾。
所以说你确定不给我这可爱的女儿一点生日礼物吗,客车司机接着一只手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则用着食指不停戳着刘常安的胸口说道。
对于你可爱的女儿我感很抱歉,仅仅是抱歉,没有过多的想法,对于大叔你,我没有丝毫感受,因为你现在正在企图给你这份善意增添不纯的物质。
我刘常安,最讨厌的就是强加于我的事物,越是强加我就越不会去做,那怕是我本来就要去做的事情也一样,如同你现在所做的这样,强行赋予我你这份不纯的善意,现在你的这份善意我情愿践踏
刘常安略微抬头,看向客车司机大声的说道,这是自从刘安平上车后司机第一次看到刘常安全貌。
客车司机惊讶于刘常安的话语,看向刘常安,对上刘常安的眼神后,不犹感觉一股压力迎面而来,不经后退了两步,再等到客车司机发现时已经晚了,是的没错,他感到了害怕,真真切切感到了害怕。
本以为到了不惑之年的他,除了对失业和妻子暗示的恐惧,对于其他已经根本没有害怕的他。
竟然感到了对眼前这位少年的害怕,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害怕,但这份恐惧确实无比真实的,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哪怕等到刘常安车后,这种恐惧还影响着他对身体的控制。
在客车司机从那股压力缓过来后,如同溺水着一般,不停的喘着大气,身上的衣服也都已被汗水浸透,正打算急忙开车离开时,又感觉太怂不行,有损于大人的威严。
于是对着站在外面的刘常安,放下狠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去载你,如果不是赶着回去给我可爱的女儿过生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说完就立马开车远去。
放心,你以后也将会永远失去我这一个宝贵乘客,刘常安也并不在意对着远去的客车喊道。
对了,那小子,上车的时候有提着行李箱来的吗?远去的客车司机脸色发白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喃喃自语,并将车速提快了。
在刘常安看不到的地方,客车司机的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目光也从有神渐渐变的呆滞,双手无力的离开方向盘,但客车却不受任何影响的继续行驶。再看窗外已然回到了刘常安最初上车的地点。
刘常安看了看镇门口,还是那个样,公告栏也还在,虽然已经很久的,但看的出有人很用心的擦过他,上面贴着一直寻人启事,是一个中年大叔,说的是下班后就没见回家,失踪已经快1个月。
一阵摩托车响声也逐渐靠近,直到听到一声呼喊,常安这里,在桓祥镇门口站着的刘常安,也抬头望去,有点懵,是堂姐刘宝安,但却正在开着一俩造型有点剽悍狰狞摩托车过来。
漂移,横滑,成功一翻技术秀的把车停到刘常安的前方,刘宝安摘下头盔,秀发随着头盔的摘下而散落,晃了晃头发,淡淡的兰花香味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怎么样,常安,姐姐刚刚那一套动作帅不帅,刘宝安一脸自豪的说道。
帅是挺帅的,但是,宝安,话说你这车是从哪个文艺复兴的贵族手里借过来的,刘常安指着刘宝安身下的车,一脸好奇的问道。
刘宝安从旁边解下一个头盔,敲了一下刘常安的脑袋:叫姐,别老宝安,宝安的叫,听起来就是像叫保安一样,至于这辆车是我男朋友的,他是个摩托车发烧友。
听说我要来接你,就给了这辆车给我,说什么年轻人都喜欢面子,这辆车足够拉风,够炫酷,保证让你堂弟满意,觉的有面子,我寻思着一下也对,于是就开出来了,怎么样,够酷吧,刘宝安自信的露出一脸求表扬的表情(ˊ?ˋ*)。
刘常安一脸无语:宝安,你不过刚高中毕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排除出年轻人,而且这辆车和酷,还有年轻人没有一毛钱关系。
刘宝安再次拿头盔敲了刘常安的头:说了要叫姐,快点带上头盔,回家了,该回去做饭了。
“好的,宝安,说实话我不是很想上这辆车”
“别废话了,快点上车,还有叫姐啊”
“好的,宝安”
刘常安一把坐上了车,刘宝安加了加油:常安抱紧了,开始飙车。
刘常安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惊恐:又飙车,不要啊。
接着就是一股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惨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