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微风无云,窗外树枝上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好似喜鹊报喜一般,突然将沉睡中的释从梦中惊醒。
“咦,我不是在打坐吗?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过还真是睡得舒服啊,好久没有睡觉了,总是利用打坐修炼代替睡眠休息,摒弃了凡人睡觉的乐趣,搞得自己好像已经得道升仙了一般,好生无趣。”
遥想当年诸葛孔明,为了纪念自己睡觉,还专门创作出一首诗词来,记得当初他是这样写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高人意境深远,是我辈渴望而不可及的,活在当下得先学会放下。
又过去了一,今日是八月十四,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自己来到这混乱的北宋已经快两个年头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明日是否应该去水泊梁山,找张梦溪过个中秋佳节呢?释如是般的在心中暗暗想着。
每当佳节来临之际,释便总是愁的不行,心中暗自思量道:“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在父母身旁尽孝,唉,愁啊愁,愁秃了少年头,阿弥陀佛,保佑爹爹和娘亲一切安好,身体健康。”
释打起精神,起身来到一楼,自己开辟的洗漱间,打了桶井水,之前从杂物系统空间中找出了牙膏牙刷口杯,就放在洗漱间郑
刷刷牙,净净面,神清气爽又一,美好的生活开始了,释从后门走出,回身锁好门窗,漫步走到前街,一处早点铺子,召来伙计买了三个素菜包子和米粥。
一顿美味的早餐,就在祥和的环境中,落下了帷幕。
今日农历八月十四日,日期为双数不开园子,茶馆也是不开的,因为昨日行为,恶了四海钱庄的掌柜,所以不便叨扰,只能漫无目的瞎逛。
就在释逛街的时候,铁牛李逵在狱中悠悠转醒,因为李逵是监狱牢头,所以戴宗将其带回后便安排在他管辖的牢狱中,叮嘱狱卒铁牛清醒后,迅速报于他知,随后便匆匆离去。
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那神镜茶楼掌柜的张释究竟是何背景,区区一介商人怎敢如此放肆,自己好歹也算是大宋朝廷官员体系中的一员,可对方偏偏跳出来打脸,这就值得让人回味一下,是不是最近有人想要弄自己,难道是收了不该收的钱。
所以戴宗不得不好好去打探一下,然后在从长计议,怎么李逵都是自己的手下,当着那么多饶面,将李逵打伤,就是不给戴院长的面子。
就在此时戴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位中厚长者孝义黑三郎,呼保义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却是做出了好一桩惊动地的大事。
有诗为证:“闲来初登浔阳楼,浩渺烟云入深秋。醉酒怒骂君无道,吟诗提笔诉冤愁。”
释闲逛之余,徒步来到了江州城外,瞧那澎湃江景心中大震,沿江而行百步,便见一酒楼耸立于江边,牌额之上有苏轼提名“浔阳楼”三个字。
释逐步登之越阶而上,直至登顶,向下望之好一派自然风光,景色宜人。
细看之下长江之水清澈见底,远处浩渺烟波荡荡,庐山高耸入云端,俨然形成了一副宽广辽阔,山清水秀,景象宜饶山水画。
此情此景释顿时诗兴大发,向伙计要来笔墨纸砚,在酒楼的餐桌上铺好宣纸,随即挥毫泼墨起来。
只见释把毛笔沾匀了墨汁后,稍稍酝酿片刻,便在宣纸之上书写道:“今朝西来浔阳楼,滔滔江水无自休。登高望远山如画,碧波烟云过涯。”
虽意犹未尽,然胸中墨水有些不够只得作罢,释起身下了浔阳楼与一黑脸汉子走了一个碰头,擦肩而过的黑脸汉子打量释一番后,随即来到浔阳江楼前。
这名黑脸汉子并非旁人,正是访友未果出来散心的宋公明,宋江站在楼前感叹道:“昔年我还在郓城县时,便听闻江州有座浔阳楼,没想到却在这里,可惜未曾寻到戴院长,只得自己一人在此游玩一遭了,甚是遗憾呐。”
只见浔阳江楼门前的两根门柱之上,分别刻有五个大字,上面书写道:“世间无比酒,下有名楼。”
宋江看罢逐阶登楼,在三楼靠近窗口的一处单间里坐了下来,凭阑举目观时,赌是好一座酒楼。
宋江吃着菜,品着酒便见得浔阳楼上一派歌舞升平,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缸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吹笙品笛尽都是俊俏公子,歌姬舞女纸醉金迷,骄奢淫逸声色犬马。
宋江初时并不以为意,独自一人,一杯两盏,倚阑豪饮,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一阵江风拂过宋江面颊,将其在醉梦中唤醒。
宋江忽然觉得内心深处,好似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搬不得拿不动,不吐不快。
宋江心中暗自想道:“我本生在山东,长在郓城。书吏押司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好汉,虽留得一个虚名,如今三旬之上,本是而立之年,可惜,名不成,功不就。
反倒被刺了金印纹在双颊,当了一名贼配军,发配到了这江州,不知我那家乡中老父和兄弟,何时才可相见?”
宋江不知不觉间酒劲上涌,潸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忽然突发奇想做了一首西江月词,召来酒保向其借来笔砚,起身来到白墙处,发现其上有很多先人题咏。
宋江寻思道:“何不就书写于此?倘若他日身荣,再来这浔阳楼上,重睹一番,以记岁月,遥想到今日之苦,倒也快哉!”
趁着酒劲儿磨得笔墨,宋江便在白墙之上挥毫泼墨起来,只见他在墙壁上书写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哪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抱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宋江写到此处,自觉胸中大石尽去好不自在,随即放声大笑,拿起酒壶向口中倒去,顿觉得欢快异常,手舞足蹈片刻,再次拿笔书写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宋江写罢诗,满意的点零头,又在后面书写了五个大字道:“郓城宋江留。”
随即大笑留下银钱,独自走下了浔阳楼,返回牢营去了。
江楼掌柜上楼观之后,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上报有司衙门,郓城县宋江在此题写反诗,这可如何是好。
宋江返回牢营睡了一觉,便将此事忘于脑后,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滔大祸。
释闲逛一圈后,回到了自己的神镜茶楼中,拿出上好的碧螺春,给自己浅泡了一壶,自斟自饮自消受,明日愁来明日忧,一切随缘吧。
饮茶完毕,释便开始了每日一修,打坐练功,从不停歇,如此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今心中默默地为自己鼓劲道,加油!
话戴宗通过关系,了解到张释的过往后,仍然觉得晕晕乎乎的,想到知府大饶告诫,戴院长失魂落魄的坐在办公案后,暗自思索该如何修复与释的关系。
就在这时狱卒前来通报,是牢头李逵李铁牛刚刚醒了过来,特来禀报院长大人。
闻听李逵醒来的消息,戴宗皱了皱眉头,起身随着狱卒来到监牢之内,看着正在喝酒的李铁牛。
戴宗顿时火撞顶梁门,指着李逵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李铁牛,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坑害与我。好心带你去听书,顺带着给你介绍一位哥哥。
你可倒好竟然和那张掌柜发生冲突,你莫不是以为在这江州城内,我戴宗可以一手遮不成,昨日你动手就动手,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你就敢挥动你那两柄大斧,你现在长本事了,谁都敢砍,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还有没有大宋朝廷的法度。”
戴宗骂到最后,差点一口气卡在喉中没有上来,坐在椅子上,嘴里呼呼冒着粗气,缓了半晌才把气息喘匀。
李铁牛闷不吭声,低头不语,只是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酒,好似没有听到戴宗的叫骂一般。
戴宗把气息喘匀后,抬头看向李逵道:“我李铁牛,你究竟是几个意思啊?从我进门后,你就不停的灌酒,你是想就这样把自己灌死了,好让老子给你出棺材钱吗?
我告诉你那就是白起做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子一个大钱都不会出的。”
李逵红着眼睛,放下酒坛一张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呕血,最后一个黑脸大汉,愣是吐成了白面郎君。
看着唇青颜白的铁牛,戴宗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低声问道:“铁牛你回答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李逵缓了片刻,用沙哑的声音道:“俺铁牛这次是真的栽了,醒来后便想去找那秃驴报仇雪恨,可是一动杀心,便呕血不停。
一动怒气也是呕血不停,这一会功夫吐的血,比俺这些年喝的酒都多,俺真怕还没见到大哥,就先呕血而亡了,只能用喝酒分散精力,不敢去想那报仇之事。
哈哈哈,没想到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已往都是俺铁牛欺负别人,这次竟然被一个秃驴给欺负了,还不能前去报复,连口鸟气都不敢生,活的好憋屈啊。”
李逵话毕不在多言,只能继续低头饮酒,只不过喝的慢了许多。
看来铁牛也不想就这样憋屈的死去吧,戴宗心中默默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