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奇你是怎么装上假肢的,连膝盖都没有就怎么能够自由控制,或者是怎么保持平衡的。”
“直接装上长长的股骨,没有膝骨啊,如同踩高跷一般,只是不能下蹲啊。”
“你是搞什么的?你是教授的学生?”
“是的,十三年前我考的教授的研究生,是临床专业,在手术室工作。”
“难怪你连杀人都这么专业,看得出来,连尸体解剖都那么精致,完全不像是一个屠夫的刀法,不过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残忍?哈哈......我感谢上苍给了我这次机会,你们说巧不巧,我五年前才发现我的导师居然就是造成我儿时残废的那个变态医生,我们家崇尚医术,教授的那个医院是我们家常去的医院,我爸很尊敬教授,有病没病就拖家带口去治疗,结果十年之内,我家里不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人还没了。以前家里让我报考医学,投拜教授,而这一切,确实都如愿以偿了。”
“不过我靠近教授以后,在他们家找到他的日记,发现他私藏多年的惊天秘密,这个老边条有个习惯,就是每当对一个人造成伤残或致死之后,就拿日记本记录一下,在上面记录人数,而至今他已经伤害了337人了。”
“这么多人,是谋杀?”
“也不能算是,是在医院治死或致残的人头计算。医院治死人谁也不能说什么,你不签了字么,责任全在患者,死是应该的,虽说现代医学往往治愈不了重病,但至少要减轻症状才行,教授就是在下药中暗藏玄机,开出一些微毒的物质,让病人慢慢病重,付出高价医药费,最终死去,当然这个过程很慢,往往几年上下,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
“郭真荣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我过去干过镇针灸推拿,他是我手下常预约的顾客,我收买他帮我个忙,当我的杀人助手,但他不知道我会杀人,我只是说去他家拿了一份非常值钱的东西,成功的话给你十五万现金,于是他便答应了,你们放过他吧,我说了他不知道我杀人的。”
“可是我要反问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郭苗说道。
“你看这个血迹,在一米左右的位置上,血迹向上,说明是一个人手甩上去的,而这个人底盘非常低,是蹲着?谁作案时会蹲着?这就像是一个底盘很低的人。”
“你的日记和教授的日记已经都在局里备份了。不错,我承认你是个人才,不过为了复仇,把自己的前途给搭进去了啊。”
“啊!!!”
郭苗突然大叫一声,便倒在地上昏倒了。
这一声便犹如自己当初在医院失去双腿时撕心裂肺地尖叫一样,划破天际,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一瞬间想到了太多激动地晕倒了?
这一切不知道的东西都成了谜。
十天后,郭苗自杀了。对于一个精通医学的人来说,咬舌自尽是没有工具自杀的自杀方法。而这有两份日记,还在秦风的手中反复地看着,耐人寻味。
老教授的日记 5月13日星期日晴
今天发生的事的确有必要以写日记的形式记录一下,虽然很长时间不会忘记,但不记录一下,很多细节就变得模糊了。
但愿这张纸只是我本人看到的,我并不负什么法律责任,如果有什么想找我什么,我也只能说无可奉告,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证据。
就在三天前,在我的医院,一个小男孩因为延误手术而导致双下肢截肢,而耽误的时间,也就是在一天以内而已,我的上司,院长都不同意在零押金的情况下做手术,它们看了你的情况,觉得必须截肢,殊不知在我的角度来说,这腿还是有救的,而我们确实缺一种消炎药,即使我做了这个手术,也不见得能解救他们的双腿,而我,确实在睡了一觉之后才发现他彻底废了。
这的确是我的责任!昨天我刚和女友分手,完全没有心情,却把一个年轻生命的前途给毁了,这是一件医疗事故,我在医办室都能听到小孩父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钱是送来了,双腿保不住了。和医院打架有什么用呢?医院根本不吃这种官司的,根本没有,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结果!我准备转院,或者回老家那边做一名普通的医生,大城市有些不适合我,有我的欢乐也有我的痛苦,我觉得痛苦会更多一点,尤其发生这件事后,我打算辞掉工作洗清罪过,如果说不够,上帝来惩罚吧!
郭苗的日记星期六阴
离我复仇就剩最后一步了,感觉无比兴奋了,这一刻等了十年,那个老混蛋还在悠闲地准备出国度假了,而我看,他这次是走不了了,他必须用命来偿还我的双腿。
他的丑事远超我的认识,这些年收的巨款可以买下几栋别墅,可惜没有揭发他的人,他的造假学术报告和治死人的事件,的确需要有人揭发,可是除我之外得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可惜没有。有了的话顶多判那老东西十年半载的很不舒服,我需要一个正义的审判来结束他的生命,如果说我的死可以告祭家人,那就是无比光明磊落的啊,是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世上便少了一个恶魔医生而又多了一个恶魔学生。
我从小出生在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里,母亲死于难产,父亲在我出事之后五年出车祸走了,家里根本没有经济来源,我的残废导致了我以后生活的极度艰苦,打工都很困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工作,在街头漂泊要饭,忍饥挨饿长达六年。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所以我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人,结束这个人的生命是上天赐予我的使命,以告祭那些我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流下的泪水,祝所有的真相都能大白,祝这世上再也没有血案发生,祝一切安好。